“鄭國濤在今天凌晨死在了百泰公司3樓的盥洗室。”阮明棲開門見山的甩出一句話。
聽到這個消息, 辛曼瞳孔微微擴大,嘴唇微微張開。
愣神了一會兒後, 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下意識抿了抿唇, 想要抬手去捋一下額間凌亂的頭髮。
因為座椅限制,手無法抬起來, 動作進行到一半,只能作罷。
“他死了跟我有什麽關系。”辛曼對上阮明棲的眼睛。
面對她的反問,阮明棲沒有絲毫的意外:“昨天晚上鄭國濤在十一點十五分時離開家裡返回公司,並且持續待到了凌晨時分,在盥洗室裡被淹死後,搬運到公司給他配發的出行車輛上,運送到三環附近的河道,偽造成車禍入水死亡。”
“經過調查得知,鄭國濤死亡前曾食用過加入致死計量的小龍蝦。”阮明棲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辛曼的表情。
“在小龍蝦的餐盒中,找到了後勤組的備用鑰匙。”
話音剛落,辛曼頓時臉色驟變。
“怎麽會,不可能。”辛曼下意識脫口而出。
坐在對面的阮明棲和江序洲清晰的捕捉到了這句話。
兩人眼神對視,江序洲眸色微動,阮明棲微低眼眸,瞬間會意。
“後勤主管說了,存放公司配車的辦公室鑰匙除了他那裡,只有你手裡有。”
“阮警官,你什麽意思,是在懷疑我殺人?”辛曼瞬間拔高了音量,仔細聽可以明顯聽出她聲音有些顫抖的。
辛曼情緒有些激動:“昨天晚上案發時間我可都在家裡,家裡的阿姨可以為我作證,昨天晚上凌晨一點的時間我在家裡起夜給孩子喂奶,她可是全程都看著的,我不可能出現在鄭國濤的拋屍現場,更不可能去殺人!”
阮明棲拿著對講機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對講機被放到桌面上,發出“啪嗒”一聲響。
“我剛剛可沒有說鄭國濤的具體死亡時間點。”
阮明棲唇角掛著一絲淡笑,可在這個時候不僅不會讓人感覺到半分的和善,反倒讓辛曼打了個寒顫。
“我不是!”辛曼臉色唰一下就白了,“我不知道他是幾點死的,我……我只是在說我自己昨晚在做什麽。”
“你不能因為這個鑰匙就冤枉我,我沒有殺人!”
辛曼一遍遍再重複著自己沒有殺人,眼神充滿了懇切。
“在你那邊的車鑰匙為什麽會出現在鄭國濤所食用的食物裡?”阮明棲斂去笑容,沉聲問道。
辛曼表情十分猶豫,眉頭緊皺:“我不知道,鑰匙丟了,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在,是有人要陷害我。”
“對,是有人要陷害我。”辛曼眼圈都紅了,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狼狽。
見她不見棺材不落淚,阮明棲深吸一口氣。
“百泰公司年底有項目清算,七天前你代表辛家股東去公司查閱帳目,根據後勤主管供述,當時你是帶了公司的所有辦公室的備用鑰匙一起去的公司,監控錄像需要我們給你放一下嗎?”
阮明棲說完,辛曼似乎想到了什麽,身體輕微顫抖起來。
“根據監控錄像顯示,公司所有的備用鑰匙都是在一個鑰匙圈上,就這麽巧合,只有那一把鑰匙丟了?”
辛曼臉色驟變:“不,我記錯了,鑰匙沒丟,還在我家裡。”
面對她供詞前後不一點情況,阮明棲也沒有變臉,立馬拿了手機打電話。
手機通話是開著免提,等待接通的過程裡,響起的忙音讓辛曼緊張不已,根本不知阮明棲想要做什麽。
電話接通,去辛曼家調查的勘察人員那邊沒等阮明棲詢問,就直接開口了:“隊長,辛曼房間裡的備用鑰匙已經找到,其中有一把技術人員鑒定過了,是新配置的鑰匙。”
公放的聲音傳了出來,辛曼整個人都僵了。
阮明棲抬頭看著他,卻是在和電話那頭的人說話:“新配置的鑰匙是哪一根,可以確認嗎?”
“和在小龍蝦盒子裡找到的鑰匙紋路一樣,是後勤辦公室的鑰匙。”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阮明棲就把電話給掛了。
阮明棲眼神平靜的看著辛曼,緊接著說道:“我們在小龍蝦盒子裡找到的那把鑰匙上提取到了指紋,跟從你這裡取樣到的指紋經過對比,指紋高度相似。”
“鑰匙只有兩把,需要我再聯系後勤主管詢問你有沒有和他拿鑰匙去配置一把新鑰匙嗎?”
阮明棲每說一句話,辛曼的臉色就白一分,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是因為什麽原因,你突然想要配置一把新的後勤辦公室的鑰匙?”阮明棲一副虛心求教的表情問道,“還隻配置了這一把。”
辛曼咬緊下唇,強忍情緒。
“是因為預料到那把鑰匙會丟,所以提前配置好的嗎?”阮明棲說,“未卜先知的能力這麽棒,可真讓人羨慕啊。”
聽到這話,站在玻璃窗外旁聽的林培鑫嘴角狂抽,可余光看到江序洲變了的臉色,又覺得好笑。
江序洲來局裡後,林培鑫就悄悄跟他說過,阮明棲的審訊經常不按套路出牌,有的時候欠的讓人想揍他。
就因為說話欠揍,他沒少被封局“開小灶”提點,雖有收斂,但還是聽的人牙緊,一整個檢討書警告。
盡管已經有了預防針,驟然聽到,還是挺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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