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後者, 自己是不是該給“警察”提個醒。
正當他糾結的時候, 何似突然喊了停車。
車輛在路邊停了下來, 何似讓司機師傅在路邊稍等他一會兒,隨後去路邊的花店買了一束花。
在後面不遠處跟著的阮明棲和江序洲神色漠然, 並不明白為什麽他會有這樣的行為。
何似在花店裡一番挑選後, 買了一束白色的花。
買完了花, 就看到他回到了車上。
“他想幹什麽?”阮明棲皺著眉頭。
江序洲多看了花店一眼, 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特殊之處。
很快,他們來到了目的地。
是墓園。
另一輛跟他們一起從警局跟出來的警員, 跟隨何似上山。
阮明棲和江序洲則去聯系了墓園的管理, 詢問過了何似來祭拜的墓主人身份。
“是他們家的老父親。”墓園的管理人員指著視頻監控上的何似, “也是他的爺爺。”
阮明棲有些意外,“既然是老人家的墓, 為什麽不大大方方的寫上名字,為什麽會留個空墓碑?”
“我記得當初家屬是說,老人家是因為家裡的小孫女失蹤,一時心急腦梗去了,小孫女還生死不明,他們希望等把家裡的閨女找回來後,再帶著她一起來給老人家的碑上寫名字。”
按照他們的管理規定,墓碑上不留名字也不是完全不行,只是很少有人這麽做罷了。
“您好像對他很熟悉?”江序洲問了一句。
墓園面積不小,管理人員一眼就認出了何似,還是讓江序洲覺得有一些奇怪。
“他每個月都來,見的多了就熟悉了。”管理員說道,“很少見到有這麽孝順的年輕人了。”
江序洲和阮明棲對視一眼,覺得何似的行為有些怪異。
以他們這段時間與何似的相處,感覺每個月來墓園看望已逝親人,並不像是他的性格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何似在墓前停留了好一會兒,為了不被發現,跟上去的警察距離稍微遠了些,聽不到他在說什麽,只能看到他的嘴巴有在動。
停留了有二十分鍾後,何似才轉身離開。
跟在身後的警員立馬上前,去到墓碑前看了一下他留在原地的花。
在山茶花的花束裡,找到了一張小卡。
阮明棲手機響了一下,是跟上去的警員給他發來的幾張小卡的照片。
兩人一眼就認出,小卡是被用作讀書會“邀請函”的小卡,江序洲仔細看了眼小卡上的畫。
“這是什麽畫?”阮明棲問。
“農神吞噬其子,後文藝複興時期的神話題材繪畫。”
江序洲簡單的和阮明棲描述了一下這幅畫的繪畫背景,聽的他眉頭緊鎖。
他自認自己真的沒有什麽藝術細胞,實在有些難以理解這究竟是想表達什麽意思。
“農神食子,被吞入腹中的孩子卻沒有死亡,而是存活在他的腹中。”江序洲說,“他在等待一個從腹中逃離出來的機會。”
阮明棲看著空蕩蕩的墓碑照片:“他到底想做什麽?”
如果是為了給自己的妹妹報仇,管輝已經落網,警察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管輝的同夥。
他們家的事情也算是了了,他不明白何似在其中究竟是在扮演什麽角色。
兩人了解完情況後,立馬開車,根據跟著他們的警員報點追了過去。
除了來墓園以外,何似就回到了自己的店。
盡管兩天時間不在,店裡還是正常在營業,看到突然回來的何似,店裡的員工並沒有覺得驚訝。
情況看起來十分正常。
在外面的蹲守了兩天時間,何似都在店裡並沒有離開。
江序洲在車上吃飯,目光緊盯著店裡的情況。
阮明棲則在旁邊打電話,和局裡的人在開案件會議。
“周燦然的死亡原因已經確定,是自殺身亡。”林培鑫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周燦然身上的傷口走向非常的奇怪,不管是從正面,還是背面,凶手都很難造成他身上的上傷痕。”
“另外,現場勘察人員也確定,周燦然的家裡僅找到他一個人的活動痕跡。”林培鑫說,“現場你也去過了,派出所民警距離你聯系到他們趕到現場,全程不超過十五分鍾的時間。”
“如果現場真的有第二個人在場,是沒有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把活動痕跡清理的乾乾淨淨,尤其是在現場全是血跡的情況下。”
觸物必留痕,哪怕有裝備,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想要一點痕跡都不留下,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他一邊自殺,一邊給我打電話求救?”阮明棲人都傻了,從沒想過竟然會有這種可能。
“準確的說,他出現了幻覺,臆造出了一個要傷害他的人。”林培鑫說,“出於求生本能,他從內部打開了窗戶,想要逃離密閉環境,但並沒有成功,在意識混亂的情況下他想到了潛意識讓他相信的你,從而打出了這通求救電話。”
此時阮明棲的電腦屏幕上出現了幾張圖,是他們發來的物證照片,以及實驗室的檢測數據報告。
“實驗室的數據結果顯示,周燦然的血液裡有濃度不低的□□含量。”
阮明棲沒少去楚立陽那邊幫忙,對於這些東西的成分,聽都聽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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