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臉紅脖子粗的嘲諷,阮明棲隻覺得可悲:“你女兒管麗娜送去了醫院,醫生檢查了,因為長時間的立足尖,骨骼畸形,雖然腿保住了,但以後走路可能會有點問題。”
原本還一副盛氣凌人表情的管輝在聽到這話後,瞬間僵住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女兒好好的,怎麽可能會殘。”管輝憤怒的咆哮,好像要跟阮明棲拚個高低。
“孩子的骨骼在十歲以前並沒有完全發育好,醫生說從管麗娜的骨骼畸形程度看,你應該是在她七歲的時候就讓她練習立足尖,才會有現在這麽嚴重的損傷程度。”
阮明棲看著管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不肯聽別人意見的樣子,就覺得氣憤。
管麗娜今年十一歲,體重卻只有50斤,是明顯偏輕的水平。
光是看上一眼,哪怕外人都覺得心疼的程度,他們做父母的朝夕相處,竟然能當做看不見。
“我的麗婷就是七歲開始立足尖,她都學的好好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就是那個死丫頭不肯吃苦故意裝的。”
管輝的聲音明顯小了一些,卻始終不肯承認自己的教育方式是有問題的。
“她比她姐姐差遠了,差遠了。”管輝不斷重複著這句“差遠了”。
應時下意識眉頭皺起,可算是明白為什麽管麗娜會這麽害怕,這麽恐懼,明明意識都已經模糊了,都在不停的念叨著自己會好好練習,不要打她。
因為管麗娜的事情,暴躁的管輝相對冷靜了不少。
而這個時候,阮明棲立馬提出了新的東西。
“時明紅你認識嗎?”阮明棲問。
聽到時明紅的名字,管輝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也僅僅只是一瞬間,快的稍縱即逝。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管輝沉著聲音,與對視的瞬間,帶著幾凶狠憤怒。
阮明棲對上他的眼神,絲毫沒有被他嚇到。
“那我換個問題,你認識賀慶元嗎?”
管輝下意識抿了一下唇,眼神有一瞬間的躲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為什麽要問這麽多亂七八糟的問題。”
“你不說沒關系,我告訴你。”阮明棲說,“時明紅是大荒堡的村民,八年前把自己在村子裡的魚塘租借出去,給了一個叫賀慶元的人。”
“承租人賀慶元每年都是用現金支付魚塘的租金,並且我們在今年所給的租金現金上,找到了幾枚指紋。”
阮明棲看著他:“那個指紋結果經比對,和你的一致。”
聽到這話,管輝臉上出現了一絲松動,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
“另外我們把你的照片給賀慶元轉交租金的村民看了一下,你知道他是怎麽回答的嗎?”
阮明棲故意停頓了一下,管輝的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剛剛還能與阮明棲對視的眼神,這下直接避讓開了。
“他指著你的照片說,你就是賀慶元。”阮明棲一直在看著管輝的表情。
“我們調查過了,你是家裡的獨生子,沒有和你長相一模一樣的兄弟,同時照片去系統上做了比對,符合賀慶元條件的人只有你一個。”
阮明棲每多說一句,管輝表情就凝重一分。
“我們警方辦案一向嚴謹,還特地麻煩交警大隊的兄弟調出來八年前大荒堡路口附近的監控錄像,拍到了一輛外地車輛的車牌,在那段時間多次前往大荒堡。”
阮明棲說:“那輛車的車牌,是你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也不知道你口中的賀慶元是誰,八年前的監控錄像,就算車是我的又怎麽樣,你能保證不是我借給別人的?”
“指紋也說明不了什麽問題,也許那張錢就這麽湊巧我給摸過。”管輝理不直氣也狀,“世界上長的像的人多了,光靠這個想找我麻煩,這位警官,你未免也太幼稚了些。”
管輝被管麗娜的事情氣到失去理智,現下聽完阮明棲說的,倒是冷靜下來了。
“這個賀慶元是犯了什麽罪,讓你們這麽大張旗鼓的找他。”管輝臉上在笑。
江序洲在玻璃窗外看著他們的審訊,盡管管輝在笑,但他的表情有些僵,身體也是緊繃的,和表現出來的放松十分矛盾。
對於阮明棲他們的審問,保持著十分警惕的狀態。
從一開始因為管麗娜的事情情緒失控,再到阮明棲提到賀慶元和時明紅後的冷靜,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
案子發生到現在,這麽多的線索整理,凶手一定是一個反偵察意識非常強的人。
明顯現在已經暴露在視線裡的廖萬虎並不具備這種能力,一開始江序洲也不覺得易怒的管輝符合。
可現在能和阮明棲遊刃有余“過上兩招”,盡管緊張,面上卻不失風度的樣子,倒是讓江序洲改了一開始的想法。
面對管輝的問題,倒也沒什麽不能說。
阮明棲見他在笑,也往後一靠,靠在椅背上,兩個人神情一對比,差距很明顯。
和管輝強打起來淡定放松不同,阮明棲是真放松,讓人覺得但凡給他再放條椅子,都能翹起二郎腿。
“也沒什麽,在他的魚塘裡找到點東西,想跟這個魚塘的主人了解一下情況。”
管輝挑了挑眉:“哦,是什麽東西啊?”
“人指骨。”阮明棲說。
管輝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人……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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