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高壓高強度的工作, 能撐到現在已經非常不容易。
阮明棲怎麽也沒想到, 封玉平協調來的人竟然是總隊的勘察隊伍。
出來帶隊的還是程晉, 在他後面跟著的一個頭髮亂糟糟, 看起來像是剛從睡夢中被喊起的李樂風。
“你們怎麽都來了?”這麽大的陣仗,饒是阮明棲和江序洲都驚訝了。
省廳總隊隊長程晉, 副隊李樂風, 這兩人一般情況下有外出任務, 都是一人留守總隊,另一人出動。
這次沒想到他們竟然一起過來了, 不僅如此,江序洲還認出了後面的其他人,都是總隊重案組的成員。
“第一次協調支隊的人,廳裡就聽到風聲了,現在又要協調一次,廳裡不放心情況,就讓我們過來了。”
李樂風打著哈欠,明顯還沒徹底清醒:“還有就是,下午你們在魚塘邊解剖的魚,最先一批送去實驗室檢測的結果已經出了,DNA樣本比對結果顯示被害人是季雁書。”
“根據封局匯報的情況,一些線索點確實和八年前的校車失蹤案有不少的信息重合,雖然還未有確定證據重啟當年案件,但疑似也不能放過。”程晉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周圍這幾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如果八年前的案件重啟,勢必會在總隊這裡,現在我們是來配合你做校車失蹤案調查的,在得到確切證據指向前,重案組的偵查組、勘察組的人員都會配合你這邊的調配。”
李樂風見阮明棲有些意外,唇角揚起,給人一種痞氣的感覺。
“突然'升官’,是不是很驚喜。”李樂風賤兮兮的胳膊撞了一下阮明棲的肩膀。
“是開心,畢竟能當你老大了,滋味就是爽。”“阮明棲也笑了,毫不客氣的撞回去,“還有你這臉,又是挨誰揍了貼個創口貼,真矬,讓你成天滿嘴放炮。”
這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前幾年系統裡舉行比武大賽,給眾人帶來了一場能放進教科書裡的格鬥比拚,代價就是兩人一起臉腫了一個星期。
那段時間見人就問他倆,是不是一起拔智齒去了。
“嘿,你小子。”李樂風滿不在意,“你懂什麽,哥這是‘軍功章’。”
“可拉倒吧你,菜雞。”阮明棲不理會他的嘚瑟。
眼看又要“菜雞互啄”,程晉立馬打斷。
“行了,時間不早了,乾活。”
大boss發話,兩個“菜雞”立馬偃旗息鼓。
勘察組進場,原本阮明棲也要跟進去,剛走一步就被李樂風攔下。
“你倆現在掉頭,上車睡覺。”李樂風的目光在江序洲和阮明棲身上掃過,“你們封局交代了,你倆再不睡覺就該猝死了,這是命令。”
江序洲:“……”
阮明棲:“……”
像是封局能說出來的話,很扎心。
李樂風看起來嬉皮笑臉,也是個典型的笑面虎,半點沒有商量的余地。
阮明棲給他那樣子氣笑了:“行,服從命令。”
話音落下,阮明棲伸手勾了一下江序洲的肩膀,將人帶自己懷裡,朝著警車方向走去。
“沒咱倆事了,回去暖被窩。”阮明棲說。
目送兩人上車後,李樂風才換上鞋套進場。
“嗬,這場面!”哪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重案組成員,在看到周燦然家裡情況時,都被嚇了一跳。
周燦然的家是三層獨棟別墅,在二樓到三樓的樓梯上,有一塊十分密集的滴落狀血跡。
並且從血跡的走向來看,是從樓上往樓下走。
在二樓和一樓的樓梯轉角處,有一個人倒地的血跡,血掌印手指方向是向下的。
在向上的樓梯上,還有一灘擦拭狀血跡,很有可能是周燦然情急之下,從樓上往下跑。
身上傷口流出的血跡流淌到地面上,腳下打滑,重心不穩倒地。
往樓上走,發現三樓通往陽台的一個房間,窗戶是打開的。
如果有人從外面攀爬上樓,以樓高的程度,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看現場這情況,很像是有人從三樓陽台打開的窗戶進屋,然後持刀行凶造成,追殺受害者,直到在一樓摔倒。”李樂風根據現場痕跡,以最快速度完成初步現場重構。
程晉沉默不語,眉頭皺起。
“怎麽,有別的想法?”李樂風問。
“周燦然的臥室在二樓,床頭櫃上有一杯只剩五分之一的水杯,旁邊還有一瓶睡前服用的保健品,從痕跡來看,周燦然應該是已經吃過藥準備睡覺,又或者是已經睡覺的狀態。”
“在這種情況下,三樓這邊的遇襲血液情況是不是有些怪異。”程晉沒有完全否認,李樂風的想法,而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點。
李樂風因為和阮明棲他們說話,進場要比程晉晚一些,並沒有去到周燦然的房間查看情況,並不清楚在臥室裡還有這一物證。
勘察小組對房門、窗戶、門框以及門窗門鎖都做了細致的檢查,確定沒有任何的撬壓痕跡,以及開鎖技術。
得知周燦然家裡出了事,經紀人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平日裡光鮮亮麗的都市麗人,現在也顯得有幾分狼狽。
“以前有些比較瘋狂的私生飯藏在燦然家裡,他出門或者睡覺的時候都會關緊門窗,不可能會有窗戶是打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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