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江序洲按動翻頁鍵的手頓了一下。
季方直察覺到他的異樣,立馬說道:“我一般風景拍攝的比較多,偶爾也會拍人,這個婆婆是村裡的村民,她每天都會到這裡來等她的孫女回家,我覺得等待也是一種美,就給順手拍下來了。”
江序洲抬頭看向阮明棲,原本在一旁觀望的某人迅速站直身子。
“怎麽了?”阮明棲快步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江序洲示意他看相機裡的照片,雖然人物在照片裡有些小,卻能一眼認出就是他們在調查的常英。
“你說她每天都會來這裡等孫女?”江序洲追問一句。
“是啊,我來的幾次她都在這裡,遇到的次數多了就跟她聊了兩句。”
季方直不太明白他們為什麽表現的這麽意外:“她說孫女在鎮上讀初中,她老是記不清楚孫女的下課時間 ,就提前過來等等她。”
江序洲怔了一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資料上寫了冉桂峰三兄弟家裡,孫輩裡只有冉慧嫻一個孫女。
“她有說過孫女叫什麽名字嗎?”阮明棲追問一句。
“有,叫嫻嫻,今年13歲了。”季方直說,“別看婆婆年紀大了,卻非常浪漫。”
“我記得這片田埂邊上有菜花,有的時候婆婆還摘一些下來做成花環,說是要送給她的小孫女。”
季方直突然想到了什麽,接過自己的相機,一通翻找後,終於找到了想要的那張照片。
“我拍過一張,是不是很可愛。”
季方直找到照片後,又把相機遞到他們面前,那是一個油菜花的花環。
江序洲感覺喉嚨發緊,心情非常的複雜。
“照片有什麽不對嗎,你們的反應好像不太對。”季方直試探性問道。
阮明棲迅速回神:“這幾張照片能傳給我嗎?”
季方直愣了一下,他們要江序洲的照片他可以理解,只是怎麽別人的照片都要走了。
面對他疑惑的眼神,阮明棲立馬給了個解釋:“我們認識她孫女,想把照片給她看。”
季方直愣了一眼,看向他們的眼神更加奇怪:“你們不是外地過來旅遊的嗎?”
阮明棲立馬從手機裡調出來了冉慧嫻的照片,冉慧嫻從某些角度看,和常英非常相像。
看到照片後,季方直相信他們確實認識婆婆的孫女,連接好藍牙後,把他要的那幾張照片都導了過去。
“你們不會拿照片做壞事吧。”導完照片,季方直不放心的追問一句。
阮明棲從口袋裡掏了證件:“剛剛沒說實話,我們是警察,來村裡調查案子的,因為不方便說案件情況,才說是來旅遊的。”
看過證件後季方直松了口氣:“這樣,是警察就沒關系了,是我照片裡有什麽線索嗎,如果你們需要的話可以盡管看,要哪張照片我導給你們。”
季方直都這麽說了,為了以防萬一阮明棲把相機裡的照片看了一下,除了風景以外,並沒有別的有價值的線索。
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三人和季方直告別。
“真是沒想到,來一趟還有意外收獲。”林培鑫感歎一句,“如果調查到的資料是真的,常英很有可能患有阿爾茨海默病,腦海中的記憶錯亂,才會以為冉慧嫻今年上初中。”
“不排除這個可能,如果真是記憶出了差錯,常英怪異出現在田埂邊就能夠解釋。”
患有阿爾茨海默病的老人,有認知和記憶功能受損,可能出現失認特征。
“我回去再看看屍檢報告。”
目前只是有這種可能,他們都不敢輕易下定論,具體結果還得有證據證實才行。
林培鑫把唐風出具的屍檢報告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在見到唐風後,兩人在角落好一通的嘀咕,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最後兩人商量著出門一趟,同時林培鑫讓阮明棲去和冉慧嫻了解一下,她最後一次見到常英時有沒有什麽異常的情況。
當天夜裡,外出許久的唐風和林培鑫終於回來了。
“我們找了村裡的藥店,詢問了一下常英是否有就診情況。”
“那個醫生說,去年九月份也就是冉慧嫻開學前,曾帶著常英去過他那邊檢查,說是出現了焦躁易怒,偏頭疼的症狀。”
林培鑫他們把從藥店裡拿來的出藥單遞給阮明棲:“醫生建議他們去大醫院檢查一下,這一點下午也讓你和冉慧嫻確認過了。”
阮明棲點頭:“我問過冉慧嫻,當時她雖然想帶常英去檢查,但是身上的錢不夠,她上大學的錢都是讀書時候自己去做兼職賺的,剩下的錢只夠支付一個月實習期的生活費,所以沒有去醫院做檢查。”
“另外冉慧嫻說,去年九月時,常英確實有出現健忘的症狀。”
調查到這裡,他們心裡都已經有個數了。
常英的死不是命案,和丹林市第一次的調查結果一樣。
只是現在的情況,他們很難對還在抱有一絲期望在等消息的冉慧嫻開口。
“那現在怎麽辦,誰去說?”
林培鑫問道,不管調查結果如何,對於死者家屬而言都是痛失至親,再多的語言對於他們而言,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阮明棲深吸一口氣:“我去吧。”
剛走出去兩步,江序洲和林培鑫同時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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