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量沒懂,有點懵地看著他:“所以呢?”
“所以,不要站在那裡跟我裝兄弟了,老婆。”薄子衡說著放下毛巾,看向余思量,“你知道夫夫倆什麽時候才會坐在一起看片嗎?”
余思量:“……”
他花了三秒的時間把薄子衡的話消化完,緊接著一股巨大的羞恥感像是被點爆的炸彈將他的大腦炸得都要宕機了。
他再去回想自己剛剛說的話,耳朵燙得幾乎要燒起來,剛剛那點虛張聲勢已經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有敲成退堂鼓的心跳,又急又快。
余思量說著立刻轉身就要走,薄子衡卻叫住了他:“來都來了,進來吧。”
余思量:“……不了吧,我、我……我真的幫不上你。”
薄子衡道:“我腦子很清醒,不會做什麽,進來吧,不然你出去要怎麽跟雲旗解釋?”
余思量腦子再次宕機。
他要是知道今晚會發生這種事,他絕對絕對不會讓薄子衡一個人去參加酒會,這樣就不用站在這感受著讓他頭皮都發麻的尷尬。
“余思量。”薄子衡的聲音冷冷地傳過來,余思量下意識站直了,就聽他又說了一句,“過來。”
余思量又是一個轉身,等邁開步子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用聽他的話的,於是就那麽僵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薄子衡都被他這僵硬的樣子逗笑了:“要不要這麽緊張?”
他一笑,聲音就染上了暖意,是余思量熟悉的平日裡那個薄子衡。
余思量肩膀松了一點,邁著小步子走進屋裡,目光依舊沒好意思往薄子衡身上放,聲音也沒那麽緊了:“不然我去浴室等會,你自己解決一下?”
薄子衡沒有回答,只是噙著一抹笑看著他,眼神隨性又肆意地打量著他,看得他原本稍稍放松的神經又緊繃起來,身體也不自覺挺直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脖子很漂亮。”薄子衡目光最終落在余思量的脖子上,笑道,“你現在的樣子像隻美麗的白天鵝。”
余思量開始懷疑薄子衡中的藥可能比他們想的猛,怎麽開始說胡話了。
他疑惑地看向薄子衡:“你是清醒的嗎?”
“我要是不清醒,現在你已經被我按在床上了。”薄子衡道。
余思量立刻閉嘴了:“嗯,你很清醒。”
薄子衡看他這樣又開始笑。
余思量這時才發現他聲音還有些喑啞,讓本來低沉的聲音蒙上了一層特殊的質感,像是深山的泉水上起了霧,朦朦朧朧,但走近了卻又冷得清晰徹骨。
他好像被騙進沼澤裡了。
余思量後退了一點,說:“薄子衡,再去洗個澡吧。”
“再洗要感冒了。”薄子衡伸出手握住余思量的手腕,將試圖逃跑的人拉住,拇指在他手腕凸起的骨頭上輕輕摩挲,眼皮耷拉著,聲音有些低,有些懶,“不如你幫幫我。”
余思量沒有接他的話。
他不知道該接什麽。
他跟薄子衡的關系讓他在這個時候說什麽話都顯得很曖昧,像是刻意的勾\引和索求。
“你以前不是幫過周嚴嗎?”薄子衡低聲道,“也幫幫我。”
余思量被他這句話哽住了。
薄子衡低著頭,余思量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但能感覺到薄子衡握著他的力道變大,不安分的拇指摩挲的速度也更快了。
“我跟周嚴做過什麽,好像跟你沒什麽關系吧?”余思量輕聲道,“我幫過他,就要幫你嗎?”
薄子衡拇指一頓,手上的力道頓時卸了,只剩下一點點倔強地抓著余思量的手腕,不是霸道的挽留,更像可憐巴巴的哀求。
余思量看著他還在滴水的頭髮,覺得此時的薄子衡像一隻被雨淋濕的狗狗。
他眼底泛起一點笑意,反手握住了薄子衡的手腕。
薄子衡身上的冷氣還沒有散,跟他掌心接觸後涼得余思量手指下意識蜷了一下,剪得短短的指甲在薄子衡急速跳動的脈搏上撓了一下。
薄子衡一愣。
“薄子衡。”余思量低下頭看他,問道,“你想我怎麽幫你?”
薄子衡抬起眼,對上余思量盈滿笑意的眼睛,本就快的心跳再一次變重,像是整顆心都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他緩緩張開嘴,聲音有些發澀:“你在逗我。”
余思量聞言,伸出手指在他滾動的喉結上很輕地劃了一下,說:“我剛剛跟你說過,我是個正常男人,你也是,所以我會緊張,你也會。”
他後面兩句話聲音很小,更像是自言自語。
他的確很緊張,也很不好意思。
他白天還跟丁雨琳大義凜然地說他不會跟薄子衡在一起,說他對薄子衡是移情作用,說他不會褻瀆薄子衡的感情,晚上就因為一點可以控制的意外站在門口意淫人家,怎麽聽怎麽變態。
尤其面對薄子衡的鎮定和調笑,他越發覺得羞恥,直到他聽見薄子衡用發緊的聲音提起周嚴。
薄子衡也在緊張。
薄子衡也覺得不好意思。
薄子衡……還在害怕。
薄子衡知道自己的要求毫無道理,知道他會拒絕,但還是忍不住提了出來。
薄子衡怕他拒絕,所以才會提起周嚴,想讓自己的要求聽上去更合理一點。
可愛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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