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子衡往沙發上一躺,說:“這樣就行了。”
余思量聞言點點頭,拿上浴袍去簡單洗了個澡便爬上床了。
關了燈,屋內就只剩下落地窗灑進來那點微弱的光,是來自這個城市的饋贈。
余思量裹著被子躺在床上翻了個身,直勾勾地頂著天花板。
可能是吃多了,也可能是別的什麽原因,他有點睡不著。
“薄子衡。”黑暗中,余思量輕叫了一聲。
薄子衡很快應了:“嗯?”
“你要不要來床上睡。”余思量道,“反正很寬敞。”
薄子衡立刻睜開了眼,甚至沒多說什麽,抱著枕頭就躥到了床上,等躺下後才問了一句:“怎麽忽然想一起睡了?”
“只是睡在一張床上,不準過來。”余思量伸手在兩人中間劃了了一條虛擬的三八線,“那邊是你的,這邊是我的。”
薄子衡道:“四舍五入我們這叫分居。”
“你要是不滿意也可以不四舍五入。”余思量道,“滾去隔壁睡。”
薄子衡立刻給自己拉好被子:“老婆晚安。”
說完就真的安靜了。
余思量半張臉縮進被子裡,無聲地笑起來,等笑夠了,也跟著蓋好被子睡了。
一夜好夢。
余思量睡得好,起得也早,睜眼的時候薄子衡還在睡,昨晚劃出來的三八線已經被他一個覺睡到太平洋去了。
要說他睡姿差吧,倒也不至於,但的確非常囂張,大概是一個人睡慣了,手腳都擺得很直,就算側躺著手腳也要跟僵屍一樣朝他的方向伸過來了,是個很眼熟的睡姿。
余思量坐在床上想了兩秒,終於想起來這個睡姿在哪見過了——
雪橇在地板上睡覺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薄子衡學雪橇的還是雪橇學薄子衡的。
余思量想了想,拿出手機給薄子衡拍張照,這才起身去洗漱。
薄子衡差不多也是這時候醒的,他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水聲愣了好一會才狠狠搓了一下臉。
余思量一出來就看他在自虐,笑道:“想把臉搓掉?”
薄子衡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拉過被子,問道:“你今天有工作嗎?”
余思量瞥了他的動作一眼,說:“昨晚不見你害羞,現在又純情了,正常生理反應而已,去洗漱吧,我去買早飯,一會還要回去遛雪橇。”
他幾句話把人安排明白便拿上外套出門去了,等拎著早飯回來時薄子衡又是那個陽光帥氣的小薄總。
“豆漿油條,包子燒麥。”余思量把早餐放到桌上,自己拿了杯豆漿跟個素包子坐到旁邊啃,“昨晚下藥的人抓到了嗎?”
“雲旗查去了,說是找到了。”薄子衡道,“等警察那邊處理完,不會讓那家夥好過的,放心吧。”
“是誰?”余思量問道。
薄子衡沒有回答,直接拿出手機點了幾下,遞給余思量。
屏幕上是一個男人的資料,看著年紀跟他差不多,長相是偏冷淡那掛,單看臉很難想像這樣一個人會給人下那種下三濫的藥,最重要的是……
余思量目光落在對方的工作上,緩緩皺起了美。
是悅夢的簽約藝人。
他就是悅夢的。
薄子衡見他這表情,便探頭看了眼手機,看清余思量正在看的內容笑道:“他會給我下藥是因為你。”
余思量抬眼看過去。
“他不知道我是誰,只是之前看過我們在一起,以為我是你背後的金主。”薄子衡解釋道,“他以為我喜歡你這款的,他又剛好跟你有點像。”
“不是剛好。”余思量咬了一口包子,含糊道,“公司不少新人都會往我的方向發展。”
薄子衡沒明白:“為什麽?流行?”
“人設好賣。”余思量道,“琳姐說高嶺之花很吃香。”
薄子衡:?
“人設。”余思量道,“你對外的人設也很高冷。”
薄子衡:“……但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是。”余思量道,“但是公司不信,他們就知道這個人設挺吃香的。”
薄子衡:“……”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面面相覷了幾秒後都選擇翻過這個話題,余思量道:“我最近沒什麽工作。”
薄子衡疑惑了:“你的行程真的不像一個藝人。”
“因為按我原來的計劃,這時候我應該在國外度蜜月。”余思量道,“能推的都推了,臨時接工作也不是想有就有,畢竟我也不是什麽一線大咖。”
“要我幫忙嗎?”薄子衡問道。
“不用,就讓我繼續做娛樂圈的清流吧。”余思量拒絕了,“要不下午我給雪橇洗澡?”
薄子衡:“在家給他洗澡是自討苦吃,讓它去禍禍寵物店的人就算了,你別自虐。”
余思量:“……那我回家睡覺吧。”
薄子衡道:“年紀輕輕別總是睡覺。”
余思量:?
“你不會想騙我去你公司陪你吧。”余思量警惕。
薄子衡:“……我是想說去找點別的樂子,運動,或者聽聽音樂會。”他說著頓了一下,拿出手機開始翻通訊錄,“我記得上午市裡好像有場什麽比賽,我朋友上次還問我要不要去,我問問他那還有沒有票,去嗎?”
余思量想了想,反正也沒什麽事,便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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