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子衡隻好又叫了一聲:“雪橇,不可以。”
雪橇立刻停了下來,扭頭衝他叫了一聲。
“因為你礙事。”薄子衡指了指自己腳邊,“過來。”
雪橇低低“嗚”了一聲,又回頭看了一眼余思量,見他沒有留自己的意思,這才不甘不願地回薄子衡腳邊去。
余思量被它這一連串動作逗笑了:“你教的?”
薄子衡點頭:“它很聰明。”
“的確。”余思量跟在薄子衡旁邊,垂眼看著跟在身旁的大狗,“你平時工作應該挺忙的,怎麽會想起來養狗?”
“朋友送的。”薄子衡解釋道,“當時他家阿拉斯加生了兩隻小狗,想送人,問了一圈,我覺得挺可愛的,就要了一隻,反正有院子,平時忙也可以讓人幫忙喂。”
“那你怎麽不兩隻都帶回來?”
薄子衡默了幾秒,一言難盡道:“因為它弟弟叫三傻。”
余思量:?
他之前還覺得雪橇這個名字挺可愛的,讓人想到馴鹿,想到聖誕老人,想到白茫茫的雪和紅的綠的亮閃閃的霓虹燈,結果它有個弟弟叫三傻,這誰能想到。
忍了忍,余思量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那它弟弟是誰養的?”
“你應該不認識,下次有機會帶你認識一下。”薄子衡帶著他們進屋,“晚點我給你拿套洗漱用品跟衣服,肚子餓不餓?”
余思量挑眉:“我要是餓了你給我弄吃的?”
薄子衡猶豫了一下:“冰箱裡好像有阿姨留下的雞湯,給你下包方便麵?熱乎又有營養。”
余思量:“……”
“算了,我去弄吧,我看看冰箱有什麽。”余思量問了一下廚房在哪,便過去了。
但等打開冰箱他才發現自己天真了,薄子衡的冰箱裡除了各種酒水,唯一能填飽肚子的就只有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放進去的麵包跟一排生雞蛋。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他想展示一下自己並不算高明的廚藝也沒有任何發揮空間,最後也只是煮了一碗方便麵,頂多就是在上面多攤了兩個荷包蛋。
薄子衡也沒嫌棄,坐下後咬了一口荷包蛋,立刻衝他豎起拇指:“好吃,手藝真不錯!”
余思量被逗笑了:“那就是個普通的荷包蛋,有什麽手藝不手藝的。”
“那也好吃。”薄子衡說著低頭繼續吃,吃得很是認真,好像那不是一碗方便麵而是什麽山珍海味似的。
余思量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嘟囔道:“有沒有那麽誇張啊。”
“你自己試試不就……”他話還沒說完,雪橇就扒拉著他的腿站了起來,腦袋往桌上一放,眼巴巴地看著他的碗,“你看,雪橇也覺得香。”
薄子衡說著把碗往雪橇的方向推了一點,就見雪橇眼前一亮,正要蹭過來,薄子衡立刻又把碗挪了回去,笑道:“不給你。”
余思量:“……你欺負它幹嘛。”
“沒,一會再給他吃的。”薄子衡說著,又繼續低頭吃麵,這回吃得快了一點,吃完就去給雪橇拿小零食了。
余思量其實不常在別人家過夜,但許是薄子衡的狀態太自然,自然到他半點沒有感覺不自在,自然到他好像真的就認了這裡是他的一個落腳處似的。
吃完飯,余思量就回了房間。
先前薄子衡讓他挑房間他沒挑,這回就隨便挑了一間。
房間的裝修跟屋子是統一的暖色調,空氣裡還彌漫著一股香氣,跟外面的有些相似,但又不太一樣,淡淡的,一樣很好聞。
薄子衡準備的睡衣也很舒服,就是圖案有些詭異,余思量看著身上那一隻隻可愛的小貓咪,有些頭疼。
但這是薄子衡準備的,他也不好說什麽,乾脆眼不見為淨,拿著手機回到床上搗鼓。
丁雨琳發了不少消息給他,余思量點開,一條條聽過去。
“你不回來也好,不然八成又得吵起來。”
“她說了半天,我頭都疼了,她這次是真的很生氣。”
……
“唉,我上輩子欠你們的。”
“你媽走了,估計明天還會來,你這段時間還是別回家了。”
余思量一條條聽完,也覺得頭疼。
其實反對他跟周嚴在一起的,不止葉有儀,還有他媽——
更準確地說,他媽就不希望他談戀愛,更別說結婚。
這事會影響他的星途,所以從知道周嚴的事後他媽三天兩頭跟他吵,吵完又去找丁雨琳,讓她盯著輿論跟工作,然後繼續找他吵。
因為周嚴的事,他跟他媽這兩年幾乎沒有好好說過話。
這樣算來,他跟周嚴其實也差不多,區別只是周嚴面對葉有儀是不斷的退讓,他跟他媽卻是不停的衝突。
結婚之前他媽甚至放了狠話,他要是敢跟周嚴結婚,就當沒她那個媽了。
結果他媽是保住了,卻又冒出來一個薄子衡,他都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余思量正在糾結,屋外忽然傳來幾聲雪橇的叫聲跟“哢哢”扒門的聲音。
他一愣,連忙起身出去開門,手指剛碰到門把手,就聽見薄子衡在小聲罵雪橇:“你大晚上不睡覺在這鬧什麽?再吵他我揍你!”
他說完,雪橇就“汪”了一聲,聽那聲音應該是生氣了。
“你還敢還嘴!過來!”薄子衡低低喝了一聲,緊接著就是雪橇“嗷嗷嗚嗚”的嗚咽,聽上去好像真的挨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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