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謂的人以群分嗎?自來熟的朋友也全是自來熟?
他們的熱情襯得余思量高冷又不好相處,其他人見他不回話,便把話頭轉向薄子衡,有說有笑到了飯桌上。
余思量感覺自己像隻被傳送到非洲的企鵝。
薄子衡見他默不作聲一直夾著面前的菜,上手揀了一小盤放到他面前,輕聲道:“不愛吃?試試這些?”
“我有在吃。”余思量有些尷尬地挾了一點盤子裡的菜,“你不用管我。”
“你是我老婆,我不管你管誰。”薄子衡笑道,“你要是覺得不自在,可以吃飽了到處走走,去找雪橇玩。”
余思量很輕地“嗯”了一聲,飛快吃掉薄子衡給他挑的那盤子菜便放下筷子找雪橇去了。
雪橇也不知道是玩累了還是怎麽,這會正蹲在雞窩旁邊看雞,聽見余思量叫自己,扭頭衝它叫了一聲,像是在招呼它一起看。
於是余思量走過去,在它旁邊蹲下,伸手拍拍它的腦袋:“唉,真羨慕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就算你不理人,他們也不會說你沒禮貌,還覺得你又可愛又帥。”
雪橇自然沒聽懂,只是扭過頭,歪著腦袋衝他“汪”了一聲。
“你說你爸是不是不太喜歡陰鬱的人?他朋友好像都挺開朗的。”余思量繼續跟雪橇嘟嘟囔囔,“早知道我就不來了,他們肯定覺得掃興。”
雪橇還是沒明白,但能感覺到他心情似乎很低落,於是湊過去輕輕舔了一下他的臉。
過了一會,薄子衡那邊吃完了過來找他,手裡還拎著雞翅跟雞腿,問他要吃哪個,另一個給雪橇吃。
余思量啃著雞翅,繼續在雞窩前鬱鬱寡歡。
薄子衡見狀笑了,也跟著蹲下來,問道:“怎麽了?不開心?”
“嗯……”余思量甕聲甕氣應了一聲,但沒有多說什麽。
“還是不自在?”薄子衡問他。
余思量搖頭:“就是覺得我沒表現好。”
薄子衡不解:“又不是讓你來表演節目,有什麽表現好不好的,你怎麽老給自己這麽大壓力。”
余思量愣了愣,總覺得這話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你朋友他們不會覺得我很無聊嗎?”余思量道,“我是不是給你丟人了……”
“你不想說話就不說,這有什麽丟人的?要因為這種事說你丟人,那這種朋友我要來幹嘛?”薄子衡道,“你這毛病怎麽一點沒改。”
余思量聽他這話頓時一愣,隨即很輕地皺了一下眉:“其實我之前就想問了,薄子衡,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第9章
余思量其實沒想過薄子衡會告訴他實話,畢竟真要說早說了,沒必要等他問。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薄子衡居然承認了。
“是。”薄子衡道,“不過你好像不記得了。”
余思量:“……”
他皺著眉又仔細回憶了一下,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哪見過薄子衡,隻好道:“我真的想不起來了,要不你……你跟我說說?”
“沒良心。”薄子衡低低笑了兩聲,“既然你想不起來,那我也不說,什麽時候你想起來了我們再談這件事。”
余思量微微蹙眉:“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了?”
“又不是特別難查的事。”薄子衡說著,看余思量眉頭皺得更緊,連忙舉手投降,“別生氣,我沒查過,不過我知道你媽媽。”
余思量:“……那不就是知道了。”
薄子衡沒有回答,而是道:“我跟你結婚,跟你家裡沒有關系。”
“我知道,我那點東西,你還看不上。”余思量垂下眼,有些沮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想聽實話?”
“嗯。”
“是。”薄子衡道,“在我看來的確很傻,也很……生氣。”
余思量一愣。
“不止我,你的朋友應該都一樣。”薄子衡道,“氣周嚴,可能更氣你。”
余思量低著頭:“如果當初我聽他們的,也不會弄成這樣,我活該。”
“別責怪自己。”薄子衡道,“做錯事的人又不是你,你只是眼神不好,如果真的要怪個什麽人心裡才舒坦點,那就去怪周嚴。”
余思量含糊答應了一聲,繼續啃翅膀。
薄子衡用手肘拐了他一下,低聲道:“怎麽還是悶悶不樂的。”
“因為有人騙我。”余思量目光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後悔了,想離婚。”
薄子衡默了,他剛剛是不是不該承認?
余思量看他陷入沉思,忍不住笑了一聲:“逗你的。”
薄子衡:“……”
“跟你學的。”余思量把翅膀啃乾淨,看雪橇又探頭探腦地湊過來,便把骨頭遞過去,“雖然你不肯跟我說實話,但你做的事我都看見了。”
薄子衡聞言松了口氣:“你嚇我一跳,別拿離婚開玩笑。”
“本來就是個玩笑。”余思量道,“這場婚姻,本來就是兒戲。”
“其實你想當真也不是不行。”薄子衡道,“那張結婚證本來就有法律效力的。”
余思量微微蹙眉:“結婚不只是一張證的事。”
“那你覺得是什麽?”薄子衡問道。
余思量愣了愣,他腦海中此時閃過很多詞,有莊重的,有浪漫的,還有一些不著調的,卻挑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於是只是反問道:“那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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