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按著昨天的流程,婚禮結束後這就該是他聽得最多的一句話,但發生了那些事,最後他也沒聽成,至於跟薄子衡那道有和沒有一樣的婚姻……他倒是沒想到還能聽到祝福。
余思量很輕地笑了一聲:“你看上去比我還開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結婚了。”
安悅可表情一僵。
余思量只是笑了笑,沒再接後面的話,而是岔開了話題。
之後的拍攝依舊順暢,唯一不同的就是安悅可對他比之前還要熱情,等下午的時候,余思量已經陷入了完全的社交疲憊狀態,薄子衡來的時候他正抱著一個冰淇淋模型靠在角落裡,像一具沒了靈魂的木偶。
他正要走過去,就有工作人員過來攔住他了:“不好意思,這裡是……”
“不好意思他是我朋友。”丁雨琳眼尖,看見薄子衡立刻上來打斷了工作人員的詢問,等人走了才笑著跟他自我介紹,“我姓丁,是思量的經紀人。”
“薄子衡。”薄子衡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余思量的丈夫。”
丁雨琳:“……”
雖然已經知道了但親口聽薄子衡這麽說她心臟還是有點不好。
“思量剛工作完,還有點……累。”丁雨琳虛弱道,“我、我去叫他過來。”
“不用,我去就好。”薄子衡擺了擺手,也不等丁雨琳再開口便徑直朝余思量的方向走了過去。
聽見腳步聲,余思量頭也沒抬,蔫蔫道:“等他來了再叫我吧,不想動。”
“等誰來?”低沉的男聲在頭頂響起,余思量一愣,抬起頭就對上了薄子衡帶笑的眼睛,“這麽累,還去嗎?”
“都說好了。”余思量緩慢地坐直,嘴上那麽說,動作間卻寫滿了抗拒,看得薄子衡有點想笑。
“還得換衣服。”薄子衡提醒了一句,就見余思量跟個被扎破的氣球一樣頓時又蔫了下去,於是薄子衡又被笑到了,“不是想打臉前未婚夫嗎?快起來。”
“其實也沒有那麽想。”余思量垂著眼皮,小聲嘟囔道,“我覺得不如專注自己。”
薄子衡沒有回答,倒是丁雨琳看不下去了,直接走過去拉他:“不是說好了?人家特地來接你的。”
余思量蔫蔫地“嗯”了一聲:“可我沒帶禮服,回去又要換,不然你問問我能不能把這衣服穿回去……”
“你……”
“我給你帶了。”薄子衡打斷了丁雨琳正準備訓他的話,低聲笑道,“我去拿。”
他說完轉身走了,余思量一聽也有了點乾勁,慢吞吞站起來往換衣間挪。
丁雨琳在旁邊猛猛頭疼:“你今天怎麽回事?也不知道收斂點,不說話就算了,還在外人面前那麽沒型沒款的。”
“他也不算外人。”余思量道,“最丟臉的時候他都看過了,還擔心什麽。”
丁雨琳默了默:“他人的確不錯。”
就是不知道圖什麽。
她可不相信薄子衡一個忙得行程按秒算的大老板會發善心給余思量撐腰,但余思量處理那張臉好像也沒什麽值得他特別花心思去圖謀的。
還是薄子衡就是圖余思量的臉?
丁雨琳頓時警惕起來,拉著余思量把人推進了換衣間,輕聲道:“你跟薄總是真的沒什麽吧?你們昨晚……”
“昨晚什麽?”余思量無語道,“你早上去我家接的我,你忘了?對了,讓你買幫我準備給夢期的禮物買了嗎?”
“買了,放包裡一會給你,你別給我轉移話題!我這不是細問一下,你以前對這些挺敏感的。”
“你也說是以前了,現在他才是我老公,我防著他幹嘛?”余思量笑了笑,把滿臉憂心的丁雨琳推出去,開始脫衣服。
換完衣服,丁雨琳還想再交代他幾句,但余思量已經跟著薄子衡走了。
他沒有帶他直奔酒店,而是在一家餐廳前停下,陪著他填飽肚子才帶他去了風華酒店。
薄子衡自己穿的就是最普通的西裝,給他準備的卻是一套有點小設計的馬甲西裝,棕色的領結像一隻枯葉蝶,同色系的闊腿褲走起路來也像一隻優雅的蝴蝶,很是好看。
“戴上。”薄子衡把車停好後,便從口袋裡拿了一個戒指盒給余思量。
余思量疑惑地接過盒子,就見裡面是一枚重量不小的戒指,頓時更疑惑了:“給我這個幹嘛?”
“不是說疼你就該給你買個鴿子蛋?”薄子衡笑道,“臨時找不到,跟我媽拿的。”
余思量:?
“你怎麽跟你媽說的?”
“就說拿給她兒媳婦的。”薄子衡道,“她那麽多首飾,不差這麽一隻戒指。”
余思量聞言表情都木了:“你跟你媽說我是你兒媳婦?”
“放心,她知道我們早晚要離婚。”薄子衡語氣溫和,像是在安撫他,“她說了,雖然只是一年,那也是兒媳婦,這是她一點心意。”
余思量:“……”
完全沒被安慰到。
余思量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你是怎麽跟你家裡人說的?”
“實話實說。”薄子衡道,“我說挺好玩的。”
余思量:“……他們沒打你?”
“我今年二十八歲,不是八歲。”薄子衡說著,從戒指盒裡拿出那枚戒指,拉過余思量的手給他戴上了。
銀色的戒圈穿過骨節,牢牢套在他指根,碩大的鑽石在車內燈光下熠熠生輝,非常搶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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