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薑珩找了個花瓶將鮮豔的玫瑰插進去,擺在客廳正中央的茶幾上,坐在地毯上愛惜地擺弄著花瓣。
“拉斐爾來國內後你見過他嗎?”靳澤沒有說什麽事,反而先問這個問題。
“還沒有。”薑珩不想和從前的同學見面。
“聽雅克說他申請了交換生的項目,有一年的時間可以在北城。”靳澤幽幽道。
薑珩知道,拉斐爾一直有在聯系他。
靳澤故意問:“你都不想見他嗎?”
薑珩搖搖頭,“不知道說什麽,都很久之前的同學了。”
“他和你聯系多嗎?”
“一般。”薑珩也沒注意,有時候拉斐爾會打電話或者發短信。
靳澤突然起身,走到薑珩身邊盤腿坐下,猶豫地說:“你知道?”
“知道什麽?”
薑珩手指還搭在玫瑰上,他很喜歡這捧花,花瓣微冷,還沾著室外的霧氣,最重要的是從靳澤手中接過來的。
靳澤沉默幾秒後改了口,他還沒這麽好心,幫情敵表白。
他將胳膊枕在茶幾桌上,看向薑珩笑著說:“你知道接吻的時候要摘眼鏡嗎?”
薑珩耳根像火燒一樣迅速發紅發燙,摘下眼鏡,俯身低吻,“是這樣嗎?”
靳澤淺色瞳孔內倒映著薑珩青澀的面孔,他沒說話,只是用行動說明了答案。
別墅內溫暖炙熱,護城河邊寒冷冰涼,可無論哪一種,都讓薑珩沉迷。
靳澤躺在地毯上時,第一次切實體會到了銷售口中新西蘭羊絨毛毯溫暖舒適的好處。他手指穿過薑珩的發間,泛紅的嘴唇提醒說:“明天早上還有課,早點睡。”
“好。”薑珩將靳澤從毛毯上拉起來,戴上眼鏡,似乎又恢復成禁欲高冷的模樣。
“明天你哪幾節課?”靳澤手指按了按唇角,懷疑是不是被薑珩咬破了。
薑珩目光看向靳澤,只見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搭在嫣紅的嘴唇上,喉結微動回答說:“上午滿課,下午第一節課。一共三節。”
“那晚上要和室友聚餐嗎?”靳澤確認問。
“不。”
“那我明天晚上請你吃飯可以嗎?小薑老師。”
“可以。”
“想吃什麽呢?”
“都行。”只要能和靳澤一起,薑珩就都行。
靳澤站起揉了揉薑珩腦袋,“真好養活。”
當天晚上薑珩還是睡在了客房,第二天早上靳澤將他送到了校門口才回去上班。
在中午午休的時候,薑玉霞給薑珩打了電話,“生日快樂,兒子。”
“謝謝媽媽。”薑珩正在食堂的角落吃飯。
薑玉霞最近恢復不錯,已經開始找工作了,她不想閑著,找點事上班,總不能什麽都指望薑珩。
“你今天要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飯嗎?”薑玉霞關心地問。
自從外公因為自己是私生子去世後,薑珩性格就變了很多。沒什麽交心的朋友,性子一天比一天悶,和同學相處也都僅限於普通同學關系,交情再深一點的朋友就沒有了。
在青春期男生都想到處撒野的時候,薑珩則整日埋頭學習,在家和學校之間兩點一線。
薑玉霞記得從前薑珩並不是這樣,他有很多朋友,像大多數男孩一樣調皮好動,每年生日一定會喊朋友來家裡一起,臉上總是浮現出笑容。
直到他知道自己是私生子,是出生都是一種罪過的私生子。
薑玉霞不想看到自己當年的錯誤被薑珩強加在自己身上,她總是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孩子能夠放下心中的負擔,去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就在薑玉霞以為薑珩會像從前一樣說沒有朋友一起過的時候,薑珩握著手機回答說:“晚上和一個朋友一起吃飯。”
薑玉霞愣了下喜出望外地說:“真的嗎?是大學同學嗎?”
“不是。”薑珩否認。
“那是誰啊,媽媽見過嗎?”
“靳澤,上次你見過的。”薑珩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實話。
“挺好的啊,靳總幫了家裡那麽大的忙,我都還沒謝謝他。你後面有沒有請人家吃飯感謝人啊?”
嗯……
薑珩想了下回答說:“沒。”
“那要不你問問周六靳總有沒有空,請他來家裡吃飯?”
“好,不過我要問問他有沒有空。”
“行啊,你先問,靳總有什麽忌口和愛吃的?”薑玉霞隨口問了一句,“我等會打算去買點水果。”
“他喜歡吃玉米排骨湯,香菇蒸蛋。”薑珩不假思索地說出幾個靳澤愛吃的菜,“對了,別買芒果,他過敏。”
薑玉霞握著電話,聽著薑珩清楚記得靳澤的喜好忌口,不由得愣了下,但很快情緒恢復自若,“行,媽媽知道了。”
“嗯,媽媽拜拜。”
薑珩掛掉電話後,看見手機短信框內多了一條新信息,發件人:靳澤。
他眼底帶著期待點開了短信。
【吃飯了嗎?】
薑珩將餐盤放回收納處,回著短信。
【剛吃完,你呢。】
十幾分鍾後,靳澤回了短信。
【在吃,又是飯局。】
薑珩似乎隔著短信都能看見靳澤的怨念。
【少喝點酒。】
【沒喝,騙他們說我喝了頭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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