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找什麽說英語的人,還這麽急。
季邈不由得想起在上一家公司的經歷。
當時他的前老板一本正經地說要去某個酒店和英語老師學外語,白天他還被這股勤奮好學的精神所打動,結果晚上掃黃就掃到他前老板了。
這些當老板的,一個個看著濃眉大眼,實則道貌岸然,心裡不知道想的什麽呢。
有了上次的經歷,加上外界對於靳澤的傳聞,季邈心下了然,去酒店不安全,所以要達成一個長期安全的交易。
這次他甚至還多留了個心眼,問了句,“要男人還是女人。”
靳澤還不知道助理這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在聽到英語老師找好後,依然目不轉睛地翻閱著手中的文件,“讓他進來吧。”
在聽到兩下開門關門聲後,靳澤察覺到屋內多了一人。
“靳總,這就是薑珩。”季邈介紹說。
靳澤眼皮輕掀,抬眼看向面前的人,神情微滯,合上手中的文件,起身繞到辦公桌前,抬手至半空中,腕表上的鑽石在明亮的吊燈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初次見面,我是靳澤。”
“你好,我是薑珩。”
在溫熱的掌心交疊刹那,薑珩鴉羽般的睫毛微顫,心跳微不可察地漏了一拍。
靳澤收回手,波動的情緒暗流藏匿在平靜的眼湖之下,正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面前年輕的英語家教老師,五官棱角分明,氣質清冷陰鬱。
如今正值八月份,薑珩穿了一件白色襯衫,衣領和袖口的紐扣一顆不漏地全部扣上,沒有多露出一絲皮膚。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銀框細邊眼鏡,眼睫低垂,沒有直視他,只是緊抿著唇,沉默地看著地板上的瓷磚,
季邈十分有眼色道:“靳總你們先聊,我去倒茶。”
寬闊的辦公室內只剩下靳澤和薑珩兩人。
“坐吧,別站著了,我這又不是軍訓的地方。”靳澤唇角輕揚,微笑著坐在沙發上。
薑珩局促地坐在另一端的沙發上,兩人之間隔著一方茶桌。
靳澤單手拿著簡歷翹腿靠在沙發上,黑色的皮鞋鋥光發亮,筆直的西裝褲下包裹著修長的雙腿,襯衫的扣子被隨意解開幾顆,露出細長的脖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薑珩。
見他手指微蜷,一直捏著自己的背包帶子,靳澤眼神中多了幾分戲謔,“薑老師,我又不會吃人,你怎麽這麽緊張?”
薑珩啊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麽。
靳澤眉梢上揚,“季邈和你說了你的工作是什麽嗎?”
“說了。”
被包養。
季邈簡明扼要地歸納了薑珩的工作。
“說了就行,你帶簡歷了嗎?讓我看下。”
薑珩從包裡拿出自己的簡歷,他不清楚被包養的流程,想著和從前兼職可能大差不差,但又考慮融城地產畢竟是大公司,還是著手準備了一份自己的簡歷。
靳澤接過簡歷,眉心微皺,“你今年才十九歲?在清大讀大一,學的是金融?”
這和英語八竿子都打不著啊。
薑珩嗯了一聲。
靳澤揉了揉眉心,繼續快速地翻閱簡歷。
“哦,你拿過全國英語口語大賽冠軍啊。”
看到這條後,靳澤眉頭才舒展開。
“嗯。”薑珩猶豫了下補充說:“高二的時候。”
靳澤放下簡歷,“那你用英語自我介紹下。”
薑珩雖然不理解,但還是照做。
聽著薑珩流暢的口語,標準的發音,靳澤心中的疑慮漸漸消失,看來教他沒問題。
靳澤今年二十九,十八歲那年來北城讀大學,十年間在這偌大的城市裡摸爬滾打,擁有屬於自己的公司,從靳澤成為靳總。
這些年靳澤就幹了一件事,賺錢。
本來靳澤會為了賺錢這個人生目標繼續奮鬥下去,直到前幾天的一場晚宴,接見了幾個外商,他隨身帶的翻譯臨時肚子不舒服去了洗手間,留下靳澤一人直面對面的幾個老外。
結果對面嘰裡呱啦他一句話都沒聽懂,這就算了,關鍵是每次都和他對著乾的一個傻逼就在旁邊,用著英語和外商流利地交流,事後還嘲諷了他好幾句。
“賺再多錢,也改變不了靳總本質是個沒文化的暴發戶啊。”
靠!
靳澤現在回想起來這句話,都恨得牙癢癢,說誰沒文化呢。
他當年可是村裡第一個大學生。
大山裡英語水平本就參差不齊,靳澤從讀書開始理科成績就一騎絕塵,結果當年高考英語都沒及格,要不是接近滿分的理科成績,靳澤都考不上北城的大學。
這件塵封已久的往事早已經被淡忘在了記憶深處,結果多年後還被競爭對手翻出來嘲笑一番。
瞧不起誰呢?
不就是英語?
這世上還有他靳澤乾不成的事了?
當天晚上他就讓新招來的助理幫他找個英語家教。
助理問他想要男家教,還是女家教。
靳澤想的是他平時應酬多,到家再學會英語時間都不知道多晚了,來個女家教也不方便。
腦海中思緒翻飛,靳澤的視線又匯至薑珩身上。
“所以你是大學暑假兼職嗎?”
薑珩尷尬地應了聲,如果這也能算兼職。
“那怎麽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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