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珩沒有說話,靳澤注意到他情緒的異常,打圓場說:“等有時間了再去,最近太忙了,我生病了,薑珩肯定舍不得丟下我一個人去國外玩對不對?”
薑珩回頭看向靳澤,配合地笑了下:“對。”
拉斐爾講了很多在英國的事情,薑珩只是安靜地聽著,只有偶爾提到幾個曾經的老師同學時,會多問幾句。
就在這時,助理敲門進來說:“靳總,帆順的經理還有十分鍾就到了。”
拉斐爾見狀沒有多留,站起身說:“Jin,我等你出院了再來看你。”
“好。”
薑珩禮貌性地將人送到電梯口。
拉斐爾停住腳步回頭說:“這我不太熟,你能把我送到車庫嗎?”
薑珩望了眼病房門,想到等會靳澤估計和其他公司的人說合作的事情,於是點頭同意了。
“Julian,我真沒想到。”拉斐爾欲言又止。
“沒想到什麽?”薑珩眉眼淡淡地按了按電梯按鈕。
“你變化太大了,如果在街上,我們倆可能就這樣擦肩而過了,我根本不敢相信是你。”
“你變得沉默,憂鬱,你居然還不拉小提琴了,你還和Jin在一起了,這不是你。”
薑珩走進電梯,皺眉反問說:“我為什麽不能和靳澤在一起?”
拉斐爾:“抱歉,我不是說Jin不好,我只是很震驚你們倆在一起。你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
“靳澤是個商人,利益為上,他不懂小提琴,也不懂藝術,我敢保證他甚至不知道貝多芬和莫扎特的代表作有哪些?你和他在一起真的有共同話題嗎?”
薑珩強忍著怒氣道:“我們每天都有很多說不完的話,我們有很多共同的話題。”
靳澤幽默風趣,談吐得體,從來不會說出讓薑珩感到不適的內容,和靳澤在一起,薑珩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在。
“至於是貝多芬還是莫扎特,對靳澤來說不重要,對我來說同樣也不重要。”
拉斐爾不可置信地看著薑珩,聲調拔高:“你怎麽能說他們不重要呢?你忘記我們之前在英國的時候,你說要去維也納的事情了嗎?我們還夢想去維也納大廳演出過,如果你當年沒有離開英國,我們就可以跟隨學校的樂團去演出了。”
“Julian,你和靳澤在一起真的變了很多!”
薑珩打斷說:“我不是和靳澤在一起才改變的,我本來就是這樣。”
拉斐爾一時沉默。
薑珩深吸一口氣,走出電梯,“拉斐爾,這些年發生過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我也不想解釋。”
“我早就不是那個每天隻想著練琴的中學生,我需要去生活,我有比練琴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對於一個家徒四壁,母親重病的學生來說,貝多芬和莫扎特都不重要。”
“相比於關心貝多芬和莫扎特,我更關心我的獎學金什麽時候能到帳?”
拉斐爾低下頭,猶豫許久說:“那你是不是為了錢才和靳澤在一起的?如果是這樣,我也有很多錢。”
薑珩意識到自己和拉斐爾根本無法溝通,“往前直走就是車庫,你的司機應該會在車旁邊等你。”
“我不送你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就在薑珩轉身離開時,拉斐爾攔住他說:“抱歉我剛才說了讓你不開心的話,但是Julian我真的想不通,你會和靳澤在一起,我以為你最起碼會找一個能和你一起討論藝術自由哲學的人在一起,如果不是錢,你到底為什麽和他在一起?”
“我愛靳澤。”薑珩直截了當地解開了令拉斐爾困擾的謎底。
“就這麽簡單。”
有沒有那十五萬,他都會喜歡靳澤,因為從看到照片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他完了。
薑珩見拉斐爾一言不發,神情僵硬地站在原地,抬腿繞開,在兩人擦肩而過時,“Julian你愛靳澤,那他呢,他真的愛你嗎?他比你大十歲,擁有比你更多的選擇。”
薑珩還沒等拉斐爾說完,關掉電梯門。在沉默幾秒後,他沒有按靳澤所在的15樓,而是按了醫生在的五樓,詢問靳澤最新病況。
靳澤不喜歡總是待在醫院,也就這段時間聽薑珩話老實住了幾天。要擱從前,早就跑回家了。
等薑珩再推開病房時,靳澤正坐在床上看著電腦上的文件。
聽見推門聲後,靳澤拈酸蘸醋地說:“我以為你要把拉斐爾送到機場去了呢。”
薑珩被靳澤陰陽怪氣地語氣逗笑了,“我送他機場幹嘛,我送他去車庫就行了。”
“我這不是怕我男朋友被人拐跑了嘛。”靳澤合上電腦,靠在病床上,“畢竟我對象長這麽好看,我不得看緊點。”
薑珩順手將床上的電腦放到櫃子上說:“我剛才去找醫生了。”
“怎麽說?”
“他說你還要觀察幾天再出院。”
靳澤捂住臉哀嚎一聲,“還要幾天?”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
“上次也是這麽說的,我在這房間裡都待一周了,人都要憋傻了。”
靳澤天生閑不住,薑珩說他怪不得是屬猴子的。
薑珩望了望窗外,一片豔陽天,“那我們等會去樓下轉轉?”
“不,我想出院。”
“醫生說……”
“啊,我不想聽醫生說,我覺得我好得很,我真的不想在醫院待了。”靳澤把衣領揪起,“你聞聞,我是不是都有霉味了,再待下去,我身上就要長蘑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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