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珩也逐漸接受了小薑老師這個稱呼,從靳澤口中念出來莫名提高了他的接受度,最主要的是靳澤喊他老師時沒有半點戲謔,反倒很認真地問他發音的問題。
薑珩見靳澤閉上眼,靠在沙發上,關心道:“你累了嗎?”
“頭疼。”
靳澤昨天晚上喝了酒,今天又醒得早,還學了一上午英語,此刻歇下來隻覺得頭嗡嗡得疼,那二十六個字英語字母就在他頭上打轉。
薑珩坐在一旁,猶豫片刻說:“我幫你按下?”
靳澤半睜著眼瞥了眼薑珩,輕笑著說:“不用了。”
他不太習慣和人太親近,尤其是和不熟悉的人,盡管薑珩這張臉非常合他的審美,但他畢竟才和這人見了兩次。
“那你休息一下?”薑珩又提議。
靳澤這次沒有拒絕,他確實頭疼得厲害,從茶幾裡翻出一板藥片咽下一顆後躺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薑珩說話。
“小薑老師,你英語怎麽這麽好?”
薑珩則在另一張沙發上翻著英語筆記,“我在英國生活了十四年,五年前才回國。”
“嗯?”靳澤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薑珩輕描淡寫地掀過這個話題,“後來家裡破產了。”
靳澤也不想觸及人家的傷心事,閉上眼沒再說話,腦袋昏昏沉沉似睡似醒。
見靳澤閉上眼似乎睡著了,薑珩將筆記整理好後,默默地收起茶幾上的酒瓶。
拿了人家十五萬,總得乾點事。
等靳澤再次睜開眼,看著空蕩蕩的酒瓶,一時恍惚。
他桌上的垃圾去哪了?
“你收拾的?”靳澤掃了一眼薑珩。
“對。”
“你不用乾這些。”
“會有家政打掃。”
靳澤揉了揉腦袋,這些日子跟了個項目,天天喝酒熬夜,白天談生意,晚上睡不著,一天到晚神經都是緊繃的,他壓力大就頭疼,靠止疼片和酒精過日子,這些年都是這麽熬過來的。
“我閑著也是閑著,順便就打掃了下。”
靳澤沒說話,只是半夢半醒地看著薑珩。
薑珩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已經十一點了,“你餓了嗎?要不我去做飯?”
靳澤手指撐著額頭,翹著二郎腿,漂亮的雙眸中露出一絲笑意,“你不用做飯啊,我叫你來又不是讓你做家務的。”
“那我做什麽?”
“當然是做正事啊。”靳澤說話的同時起身走到薑珩身邊,隨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薑珩的心跳也不由得加快。
就在薑珩以為靳澤會有其他動作時,對面的人只是與他擦肩而過,從冰箱裡取出一瓶酒。
“你下午沒事吧?”
“沒事。”薑珩回頭望了望。
“那下午我們繼續。”靳澤給自己倒了杯酒,抬眼看向薑珩,“會喝酒嗎?”
“不會。”
“那算了。”
萬一薑珩喝醉了,下午誰教他英語。
就在靳澤抬手準備喝酒時,薑珩適時地提醒說:“你剛吃藥了,喝酒不太好。”
“不是頭孢。”
靳澤說完將半杯威士忌一飲而盡,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微微顫動,他喉結上有一顆小痣,在他仰頭喝酒時格外明顯。
“我今天一天都有空,明天不行,所以今天你一天都得陪著我了。”
靳澤剛來北城時也和薑珩一樣不會喝酒,這些年早就被這該死的酒桌文化練出來了,喝酒就像喝水。
“我今天一天都有時間,我還沒開學。”
“嗯,以後開學了課表發我。”靳澤本來想給薑珩找點飲料的,但是冰箱裡整整齊齊放著的全是酒,隻好又收回手。
“中午想吃什麽?”靳澤靠在吧台上,漫不經心地看著手機。
“我都可以。”
靳澤翻著電話簿說,“那我點外賣找人送來了啊。”
“你每天都吃外賣嗎?”
“那倒不是。”
“我還經常去酒店吃飯。”
所謂去酒店吃飯,就是去酒店見客戶喝酒,別看這別墅裡弄了個巨大的開放式廚房,靳澤用過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
“要不我做飯吧?我做飯還可以。”薑珩毛遂自薦。
靳澤意味深長地瞥了薑珩一眼,小薑老師怎麽奇奇怪怪的。
“你是不是太緊張了?”靳澤自覺不是什麽洪水猛獸,但是很明顯可以看出來薑珩和他相處時有幾分緊張,但卻又有意無意地討好自己。
“我不緊張,我只是很謝謝你。一次給了我十五萬塊,我媽的住院費才能交上。”
薑珩坦誠自己想法,雖然他不清楚別人被包養是怎麽樣,但是靳澤對他確實算得上非常客氣有禮了,也沒有上來就提一些很過分的要求,一直都很尊重他。
“哦。”靳澤這才察覺到薑珩的奇怪在哪裡,“這沒什麽,你要實在過意不去,想做就做吧。”
坦白講,這也是靳澤第一次和人做交易,上來先把全款打了,但是薑珩這副拘謹的模樣實在太像他從前剛來北城的時候,況且薑珩媽媽生病也確實急用錢,加上薑珩也是自己助理的表弟,也算知根知底。
反正十五萬對他來說也算不上什麽。
“行,家裡有什麽菜?”薑珩走進廚房問。
“你會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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