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聽到這句沒對象,薑珩心裡更亂了,但還是安慰自己說只是朋友,靳澤又沒說喜歡人家。
靳澤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拿著圖冊問:“小薑老師覺得送什麽禮物比較好?”
“不知道。”薑珩說話時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賭氣。
“那你幫我想想吧。”靳澤翹著腿,手指慢條斯理地翻著圖冊,還指了指其中一頁問,“你覺得這個怎麽樣?”
剛才某個人瞧半天了。
這是一個蝴蝶胸針,蝴蝶雙翅舒展,鏤空的藍色蝶翼上鑲嵌著晶瑩的鑽石,蝴蝶身體則由一顆耀眼的長形紅寶石組成。
薑珩盯著圖冊,垂下眼說:“我之前有過一個。”
“啊?這麽巧嗎。”怪不得剛才停在這頁圖冊上看了很久。
“嗯,我外公之前送我的生日禮物,後來家裡缺錢急用就賣掉了。”薑珩聲音帶著幾分落寞,希望靳澤不要買這個禮物送給他的朋友,至少不要是這個……
但偏偏靳澤很不解風情,笑著說:“那看來這是個很好的生日禮物啊,我就買這個吧,小薑老師外公的眼光肯定不會錯。”
“哦。”薑珩沒有再說話了。
蝴蝶胸針是第六件拍品,起拍價八萬,每次舉牌是五千。
在拍賣師話音剛落後,立刻就有人舉牌了。
靳澤順著視線看過去,微不可聞地笑了笑,“賀文彥啊。”
薑珩也看到了,收回眼沒說話,本就煩悶的情緒再看到賀文彥後更加煩躁,他不可避免地想起競賽名額被搶的糟糕經歷,以及灰暗的中學生活。
“你還要買這個嗎?”薑珩問。
“當然了。”靳澤毫不猶豫地回答。
“賀文彥也想要。”
“所以?”
“他會加價的,這樣你最後拍下來價格就會比較高。”
“我不在乎價格。”
“你一定要買這個送你朋友嗎?”
靳澤肯定說:“是的,我看上的必須要歸我。”
薑珩低著頭,眼底情緒複雜。
拍賣師的聲音繼續響起,“十二萬一次。”
“十二萬兩次。”
“十六萬。”靳澤手臂輕抬。
台上的拍賣師手掌攤開指向靳澤。
賀文彥本以為自己能夠穩操勝券,將胸針拍下,沒想到有人突然搶了他的東西。
“十七萬。”賀文彥看向靳澤,立刻認出了他,從小受賀文允的影響,他也極其不喜歡靳澤。
靳澤:“十八萬。”
薑珩沒忍住提醒說:“這個胸針拍到十八萬已經超出它本身的價值了。”
靳澤卻說:“這個胸針只有一個價值,那就是被當做生日禮物。”
“十九萬。”賀文彥再次跟價。
“二十萬。”
聽到這個價格,薑珩垂眸沉聲問,“你那個朋友很重要嗎?”
靳澤肯定說:“挺重要的。”
薑珩深呼一口氣,“其實你剛才叫十九萬五就可以了,不要浪費錢。”
他擋不住靳澤要買下這個胸針送朋友,但至少想讓靳澤省點錢。
“可是我喜歡一些吉利的數字,比如說六、八、十,聽上去就很順。”靳澤眉梢眼角帶著笑意。
“那你下一個吉利數字是二十六萬?”
“小薑老師真聰明。”靳澤眼神中帶著愜意的笑,絲毫沒有因為加價的事情神情有絲毫沒有變化,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薑珩卻沒有因為這句誇獎有任何喜悅的情緒,心底不免把自己和那個重要的朋友作比較。
他被包養十五個月十五萬,可是那位朋友的一個生日禮物都遠遠不止十五萬,甚至是他的兩倍。
其實靳澤根本不喜歡他吧?
畢竟他們也只是包養關系。
他怎麽會有這麽傻的想法,靳澤怎麽可能喜歡他?
薑珩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有這麽陰暗的情緒,居然會嫉妒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人,他在心底默念這樣不好這樣不好,但還是難以控制胡思亂想。
賀文彥瞪了靳澤一眼,繼續跟價。“二十一萬。”
“二十六萬。”靳澤果然說出了他覺得吉利的數字。
“二十七萬。”賀文彥繼續跟價。
“二十八萬。”
從這個胸針被叫到二十萬時,賀文彥已經惱火了,他算是明白自己哥哥那麽討厭靳澤了,從山裡來的鄉巴佬只會搶別人東西。
可是這麽多人,他又不願意被靳澤駁了面子,只能忍痛跟價,他今年也才大二,日常花銷全靠家裡,上個月才因為酒駕鬧事被家裡限額了每個月生活費,現在因為一個胸針找家裡要錢,指定要被罵。
“二十九萬。”
“三十萬。”
薑珩聽見一聲又一聲的價格,心亂如麻。
“一定要買這個嗎?別的也很好看。”
“比如?”靳澤笑著問。
薑珩現在比如不出來。
賀文彥看見靳澤的笑容隻覺得刺眼。
“文彥算了,你這個月生活費剛下來,為了個胸針和靳澤慪氣不值得。”
“你也是知道靳澤這人,他今天想要這個胸針,加到一百萬他都會要的。”
“三十萬一次,三十萬兩次。”
賀文彥就是不服,“三十一萬。”
“你現在哪來的錢啊?你銀行卡剛被限額。”一旁的同伴憂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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