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余搖了搖頭:“不用了。”
他在A城沒有朋友,同事更不需要邀請。
商遠舟沒有追問,對季余在A城的情況,他都很了解,轉而說道:“你家人的請柬是我送過去還是?”
這話說出來同樣也是等著季余拒絕,季余和自己家裡人關系並不好,商遠舟也沒興趣和那些人打好關系。
對於季余在家裡遭遇了什麽,商遠舟並不清楚。
對於家裡的一切事情,季余都很排斥提起,也對自己在家的情況諱莫如深。
商遠舟只知道季余的爸爸在某家療養院,媽媽去世了,兩個哥哥和他的關系並不親近。
他沒那麽聖母,想要打動季余,要季余去原諒家人,和家裡人達成大眾意義上的闔家團圓。
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果然,季余蹙了蹙眉:“我在綠信上告訴他們一聲就好,請柬就不用了。”
婚禮定在了周六,婚慶公司的人說那一天是吉日,在吉日結婚的新人都會百年好合,最適合結婚。
隨著請柬的發出,無論商遠舟要和一個從未聽說過的beta結婚這件事引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婚禮的準備還是照常推進著。
周六,天公作美。
徐徐微風輕撫,太陽暖黃的一團懶洋洋的掛在天上,碎金似的光灑落地面,也為晴天增添了一抹耀色。
碧藍穹頂之下,是佔地面積廣袤的瑰麗莊園。
莊園的草坪上擺滿了花架,白玫瑰在草地上綿延似的鋪開,像是盛大而無聲的告白。
來賓在招待的指引下,有條不紊的進場,大多都是生意場上的熟人,湊在一起也有話聊,談論的話題也很默契的相同。
商遠舟居然結婚了。
結婚對象不是之前商老爺子訂好的那位就算了,還是個beta。
“這季余到底是什麽人啊?竟然能讓商總看上。”
“沒聽說過這號人,今天就能見到了。”
“聽說是高中時候的同學,我還聽說商總喜歡得很,談什麽事都不會避著他。”
都在婚禮現場,無論心裡怎麽想,嘴上都客客氣氣的說著驚歎恭喜的話,沒有人敢在商遠舟的婚禮上搗亂。
哪怕是那家被商遠舟放棄婚約的丁家一行人,也得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坐在位置上,笑都要笑得情真意切。
雖然這段婚約從未被商遠舟真正認可過,但誰都知道老爺子屬意丁家的Omega,丁幼蓮。
有了商老爺子的意思,大家都默認這件事會板上釘釘,現在卻徒然變成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出來的beta。
“姐,我是真的替你抱不平。”
“好啦,別說了,本來商先生也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我們也沒有任何正式的訂婚,我在商先生眼裡應該就是個見過兩三次面的陌生人。”
“況且都是長輩們酒後的笑談,怎麽能當真呢。”
季禾軒和季博瀚被引領著坐在位置上,他們既沒有坐在主位,這裡又幾乎沒什麽人認識他們,他們卻很知道在場大部分人的身份。
但現在,兩個人都沒什麽湊上去混個臉熟,硬要和別人套近乎的打算。
不是覺得弟弟巴上了商氏的總裁,以後就輪到其他人來討好他們了這種想法。
而是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哪怕已經坐在了婚禮現場,人都是恍惚的。
像處在夢裡一樣,看什麽都透著一種虛幻的感覺。
季博瀚是想著讓季余結婚給家裡帶來一定的利益,但他想的也就是和季家條件差不多的,甚至比不上季家,只需要能鞏固合作關系也可以。
畢竟季余是個beta,普普通通的beta,注定了不能帶來多大的利益。
但就在昨天,季余發來了消息,讓他們來參加自己和商遠舟的婚禮。
如果不是知道季余不是喜歡亂開玩笑的人,季博瀚和季禾軒來都不會來。
就算來了,也是抱著不相信的態度來看看。
可無論是門口的照片,迎賓牌上碩大的燙金字體寫著“歡迎您來參加季余先生和商遠舟先生的婚禮。”
還是巨大花牆上季余和商遠舟兩個人的名字縮寫,亦或是坐在草坪上的婚禮布置。
處處都告訴兩個人,這件事是真的。
就像是一塊香噴噴的巨大餡餅砸下來,幾乎要把兩個人砸暈。
一向看不起的弟弟,和最有權勢的商遠舟結婚了,鯉魚跨越龍門都不足以說明這階級的轉變。
他們所在的A城,一半的產業支柱姓商,除了A城,商家還在各個地方各行各業擁有產業。
大到房地產,小到玩具生產,酒店,美食,旅遊,要麽是擁有公司,要麽是佔據投資。
季博瀚和季禾軒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震驚太過,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現在時間還很早,早得遠遠不到婚禮正式開始的時候,現場的人卻幾乎已經到齊了,都是為了給商遠舟留下好印象。
哪怕商遠舟不一定看得到,他們也願意在這些細枝末節的地方討好商遠舟。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沒有任何不耐煩,耐心的等著兩位新人出場。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