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商遠舟剛說一個字,就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多暗啞,他喉結攢動,緩緩開口:
“沒什麽問題。”
他想反覆摩挲碾磨的不是這凸起的印記,而且季余淡色的唇。
指腹重重的碾過,將人按在那塊紅牆上死命的親。
以此來抵消那種不真實的感覺。
什麽都做不了,讓商遠舟有些焦躁,手下意識的想要攥緊。
察覺到手上是結婚證後,又繃直了身體一點點松開。
“今天搬去我那裡吧。”
“我今天要搬去和你一起住嗎?”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商遠舟微不可察的笑了下:“好,要收拾行李嗎?”
季余:“我已經收拾好了,不多,就一個箱子。”
早上起來得太早,他把考慮好的事情都做了。
“你給我說個地址,我晚上帶著東西過去?”季余想了想,“晚上你應該在家吧?”
商遠舟:“現在就搬過去吧,時間還早。”
“我開車帶你過去。”
季余沒多想,以為商遠舟說的開車是指他的司機開著車帶著他們兩個一起過去。
直到站在空無一人的車前,季余才反應過來開車就是真正意義上的開車。
“要不商總我來開吧?”看著要走向駕駛位的商遠舟,季余略微忐忑的開口。
下一秒又改口道:“還…還是算了。”
這麽貴的車,磕了碰了他都賠不起。
商遠舟側目看他,“商總?”
季余抿了抿唇道:“我想的是這裡也沒有其他人。”
商遠舟探身過去,手近似環過季余的腰身,在身下人陡然緊張僵硬的時候拉出那一頭的安全帶。
啪嗒一聲安全帶系上的輕響。
商遠舟淡淡道:“你要習慣。”
“有時候叫順口了,人多的時候可能會露餡。”
他的信息素已經在車內狹小的空間裡瞬間鋪展開來,如同鬣狗般朝著季余一擁而上,將一無所知的beta緊密包圍,焦躁的叫囂著入侵。
而他面上,還平靜的跟季余說著話。
平靜的收回手,平靜的坐直了身體,握著方向盤的手,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真皮方向盤的皮質上陷下去深深的指印。
季余略帶歉意的說了聲抱歉。
商遠舟沒看他,神情顯得很冷漠,語氣更是生硬:“不用抱歉。”
等商遠舟壓製住內心的焦躁,一點點收回自己的信息素,才發現季余已經很久沒說話了,繃著身體坐在副駕駛上,緊張的像是犯了錯的孩子等著被批評。
知道是自己剛剛的話太冷把人嚇到了,商遠舟有些懊惱,好在沒過多久,就到了季余租住的房子所在了。
“我和你上去搬行李吧。”
說完不等季余拒絕,就跟著下了車。
季余租的房子不大,推開門看到的客廳給人感覺溫暖舒適,毛茸茸的地毯,旺盛生長的綠色植物,和季余給商遠舟的感覺一樣。
商遠舟克制著自己,沒有走進季余的臥室。
季余帶的東西的確很少,就一點換洗的衣物和自己的筆記本,一個行李箱就能裝下。
商遠舟看著那盆一看就被照料得很好的綠植,開口道:“這個不帶走嗎?”
季余:“啊,不用,這個房子我還不會退租。”
“有時間我會過來照料它的。”
商遠舟:“這樣。”
他笑了下,笑意不及眼底。
季余本以為以商遠舟的身價,住的房子不說是莊園,也要是別墅,最少最少也會是空間開闊的大平層。
這樣他就算和商遠舟同居,房子大,兩個人也沒什麽機會碰上面。
可走進小區的時候,他就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等商遠舟用指紋開了門,他這種預感就到了頂峰。
眼前的房子比他租的要大,但也隻比他租的大了。
隻多出一個客臥和一個書房來,是一個很標準的二室一廳,客臥剛好夠季余住進去。
很難想象,商氏集團的總裁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不是不好,是身份不匹配,一個家境稍微好些的家庭,都會住上比這個更大的房子。
也許是他臉上的表情太過震驚,商遠舟解釋了一句:“老爺子死前我就從老宅被趕了出來,暫時住在這裡。”
這件事季余“偷聽”的時候剛好聽到過,在人際交往上他總是很笨,聞言乾巴巴的擠出一句:“別難過。”
商遠舟勾了勾唇,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沒難過。”
“你請了假,今天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吧,接下來這段時間會很忙,拍照,婚宴,酒會,各種事情都還等著我們。”
季余愣了下:“我們還要拍婚慶照嗎?”
兩個大男人也拍,這也太講究了。
“嗯。”商遠舟淡淡道:“該走的流程都是要的。”
從領證到婚宴,步步都是真的,那誰又能說他們這段婚姻是假的。
在季余走進客臥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出來時,商遠舟也走進了臥室,他將結婚證放進了床頭櫃。
想了想,又取了出來。
走到書房,拉開最下面的櫃子,轉動鎖盤,一臉嚴肅的將結婚證放進了保險櫃裡。
做完這一切,商遠舟若無其事的走出書房,到季余門前敲了敲敞開的門,“我要回公司了,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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