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聞,但季余不喜歡。
人靠衣裝這句話是有它的道理的,本來普普通通只能算清秀的季余被造型師一通收拾配上髮型竟也能看出幾分英俊挺拔。
他被這一身裹挾著,走進了裝修精致豪華的餐廳。
季余坐下沒多久,在酒會上見過的曾辰安就在服務生的帶領下走了過來,坐下後對季余露出一個帶著酒窩的笑,“抱歉,我來晚了。”
“沒有等很久吧?”
季余:“沒,我也是剛到。”
曾辰安:“啊,那就好。”
季余有些沉默,他在人際交往上稱得上笨拙,也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麽好,他沉默著,對面也沉默了。
片刻後,曾辰安突然笑了起來,臉上露出淺淺的酒窩:“感覺有點奇怪。”
“第一次,嗯…”他頓了頓:“這算是相親吧?哈,第一次相親沒什麽經驗,抱歉抱歉。”
季余也跟著笑了下:“我也是第一次相親,這種感覺確實有點怪。”
曾辰安:“要不是家裡一直催,我才不來,我爸媽天天在我耳朵邊上念,問我什麽時候談戀愛,結婚。”
和季余相比他性格開朗很多,也比季余可愛不少,
受他的感染,季余也放松了些,看著一盤盤端上來的菜,聽著曾辰安的小聲抱怨,季余心想或許可以…
曾辰安:“對了,聽說你剛回A城?那你高中是在A城念的嗎。”
季余回過神來,“我是在A城上的高中,柏林。”
對面聞言眼睛好似亮了亮,頗為驚喜的開口:“是嗎,我也是在那裡讀的。”
“你還記得操場邊上那顆歪脖子樹嗎。”
季余記得那棵樹,很低矮,從樹乾開始就是歪的,剛好夠兩個人坐上去。
“以前夏天就喜歡爬上去躲陰涼,上次我回學校看看時候,那棵樹已經被移除了,好可惜。”曾辰安說起這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是遺憾。
季余想了想,認同道:“那是挺可惜的。”
曾辰安:“對了,你是哪個班的啊?”
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但如果是在同學聚會前問季余,他一定是很難想起來的,“八班的。”
“你呢。”
曾辰安:“噢,我是十七班的。”
他喝了一口醒好的葡萄酒,略有些遲疑的問道:“那你和那位……商總是一個班的?”
季余明白了他為什麽會坐在這裡。
昨天他才和商遠舟私下裡見了面,今天就有人打聽。
季余心裡很平靜——
沒有因商遠舟而來的曾辰安,也會有張辰安、王辰安、李辰安。
問題的根源不在於和他相親的是誰。
想起那份被收起來的合同,季余心中的天平開始搖擺。
……
沒等季余想好,他就在三天后一個意料之外的地方和商遠舟見了面。
準確來說,是他“偷聽”商遠舟和其他人的談話被發現了。
季余自認為這一場偷聽他是無辜的。
吃完飯距離午休時間還有一會兒,他就在公司背後那棟樓角落的椅子上坐著,這裡能看到遠處的運動場,視野開闊,又基本沒什麽人。
然後他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兩個人的交談聲。
背後靠近一棟樓的安全出口,應該很少有人來才對,眼看著聲音漸大,季余正準備離開卻聽到了另一個人含著怒意和譏諷微微拔高的聲音。
“商遠舟,你別忘了你只是一個私生子。”
“爺爺之前是看重你,但他死前惹他不高興的也是你,你還被趕出去不讓住在老宅裡。”
“也是,一個私生子憑什麽和我們住在一起。”
季余陷入了某種尷尬的境地,為了躲清閑,避免午休的時候碰到公司的人寒暄,他特意挑了一個僻靜且視野開闊讓他待著舒服的地方。
他從這裡離開的話,左邊是牆,右邊是路,但往右走他的身影就會被右後方那個安全出口裡的兩個人看到。
往前走拉長了距離保不齊也會被看到,Alpha的身體素質具體如何季余不清楚,只知道各方面都比beta和Omega強很多,包括視力。
如果是不認識的人還好,但偏偏其中一個人似乎是商遠舟。
他偏過頭看了眼,都能看見其中一個人的衣角,季余嚇得往左邊縮了縮。
沒有了坐在這裡發呆的心情,他開始寄希望於兩個人談完話了就從安全通道回去。
但沒過多久從後面傳來的腳步聲以及那聲:
“季余?”
希望破滅。
季余強笑著轉過頭,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在商遠舟面前感到尷尬,“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不對…他這不是自爆嗎。
他連忙改口:“我沒聽到多少,真的。”
除了另一個人微微抬高聲音的那幾句,他確實也沒太聽清什麽。
從安全出口走出來的只有商遠舟,和他談話的那個人應該是從安全通道走進大樓從另一頭走了。
商遠舟俊美的臉上帶著些訝然,聽到季余解釋後又收斂了神情,淡淡道:“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聽到了也沒什麽。”
如果是其他人,大概會順著問問,稍微關心一下商遠舟,但季余什麽都沒問。
兩個人沉默下來,還是商遠舟先開口:“你怎麽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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