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余雖然大學的時候和其他人同寢過,但也只是睡在一個房間的不同床上。
人生頭一次和其他人睡一張床,只是想想,整個人都很緊繃。
“砰。”的一聲,書被季余合上。
修長的手指按在書的封皮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從封面頂端,橫跨整個畫面,一隻按在了腰封上。
冷靜點,季余。
你是個beta,都是做戲,那麽緊張太奇怪了。
上學時幾個男人只要不是Omega,睡在一起太正常不過了,男性beta偏向於上位,且沒有能懷孕的生殖腔,就算是和Alpha擠一擠混睡,也很正常。
只是季余習慣和人保持距離,從來沒有和誰一起睡覺過。
哢噠。
一聲輕響,房門的門把手被擰開,腳步聲也越發靠近。
“季余。”
噌的一下,季余站了起來。
商遠舟唇角翹了翹,又隱了下去,“你不用緊張。”
老婆好可愛。
季余深感丟臉,微微偏了偏頭,卻藏不住自己,一張雪似的臉慢慢透出皮下的紅來。
他重新坐了回去,“可能是今天面對於叔,有種上學的時候面對老師的感覺,你突然叫我名字,我感覺被點名了一樣條件反射。”
商遠舟:“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他還以為季余更多的是在為兩個人睡在一起緊張。
其實也有,只是不好意思說的季余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聽他問,直接就答了:
“於叔很嚴肅,那種板著臉的感覺,很像老師。”
嚴肅古板,還很嚴格,讓人忍不住心裡發怵。
商遠舟想了想,毫不客氣的在老婆面前揭了於叔老底:“他那一套其實都是假的。”
“於叔以前沒做過管家,我想讓他安心養老,他也閑不下來,找來找去找不到合適的事讓他做,乾脆就做了管家。”
“以前在別墅做事的那些人,表面上不說,私底下都不服他,嘲笑他是泥腿子出身,沒文化,行為處事讓人發笑,根本不懂怎麽做管家。”
季余來了些興趣,聽著聽著也放松了下來,順勢問道:“然後呢?”
商遠舟在他身邊坐下,挑了挑眉:“最開始就在電視劇裡看,看那些管家是什麽行為處事的,怎麽站怎麽做,怎麽穿衣。”
“一部電視劇裡管家的戲份可能加起來都不到一集,他能為了那點戲份看完一整部,就這麽幾十部電視劇下來,還真被他學出了一點樣子。”
“至少後面來別墅做事的人都被他唬住了。”
他笑了下:“說不定你們兩個熟悉了以後還會有共同語言。”
季余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我就說今天於叔偶爾說的話那麽奇怪又那麽熟悉!”
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腿:“那我今天在他面前演,他豈不是也覺得奇怪又莫名奇妙的熟悉?”
能不熟悉嗎?兩個人看的都是同一種劇本。
商遠舟伸手捏了捏眉心,季余注意到他的動作,猶豫了下開口:“是不是困了?我們…”
“要不我睡地,”
嘭的一下天旋地轉,季余被壓倒在柔軟的床上。
床很大,也很軟,季余整個人像是陷在了上面,身上半撐著一個人,結實有力的手臂抵在季余身側,像是一個以身軀鑄成的囚籠。
商遠舟俯身,貼近他耳邊,兩人的距離越發靠近,滾燙灼熱的呼吸傾灑在季余耳邊,燙得白嫩的耳垂血似的紅。
“噓。”
一根手指半抵在了季余唇瓣上,拿開時唇瓣像是不經意似的被撥弄了下。
季余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心跳錯拍,驚得滿腦子都是問號,沒有注意到這點小動作。
商遠舟壓了壓聲音,輕啞低沉:“這個房間還沒有檢查過,所以…”
季余一雙眼睛霎時間瞪得貓似的,也靠近了商遠舟,跟人咬著耳朵說話:“那總不能這個也就由著吧?!”
“太變態了吧那些人,臥室也偷裝監控嗎,臥室能看什麽,難道還要偷想看我們,”
季余倒吸了一口氣,碎碎念似的不停重複著太變態了。
豪門恩怨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簡直是,變態!
不過他看的霸總電視劇裡也有主角假結婚,其他人來探聽虛實的。
這就是藝術源於生活嗎?
商遠舟握上了他的腰,安慰似的輕拍:“好了,別怕,明天我會找個理由讓人徹底清掃一次,今天先睡吧。”
“也是我太忙了,白天沒想到這一層。”
他站起身來,“我先去洗澡,你先睡吧。”
臥室裡面帶有一個獨立浴室,裡面很快亮起了燈,季余從床上撐起來,慢吞吞的鑽進了被子裡。
片刻後一雙眼睛從被子裡伸出來,東看看西看看,看什麽都警惕,怕藏不好自己的表情,又往被子裡面縮了縮。
淅淅瀝瀝的水聲很有催眠效果,偏偏季余現在根本無心睡覺。
等商遠舟從浴室出來,他還飛快的掀開了被子的一角。
一個邀請似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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