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ant,也就是雇傭兵看著他的笑失神了一瞬間。
這種感覺很奇怪,眼前這個人,這個普通的beta笑起來,好似帶來了一陣風,輕輕的劃過心底,動靜很輕,卻帶著余韻。
奇怪,明明這張臉也隻是清秀,怎麽會讓他心跳微微快了些。
鬼使神差的,他直接問了那些雇傭兵都很好奇的問題,“他對你好嗎,商總他。”
“你們是吵架了嗎,為什麽你會一個人來這麽遠的沙漠。”
季余一愣,又略帶歉意客套的笑起來:“抱歉,我不是很喜歡和其他人說這些。”
Brant有些窘迫的撓了撓頭,訕笑著:“哈哈,我,我就是有點好奇。”
“季,你的拒絕也太令人傷心了。”
季余坐在這裡也開始尷尬了,雖然外向了些,但是辦公室裡沉默寡言的社畜又怎麽可能在短短幾個月時間裡學會語言的藝術。
這已經是他那瞬間能想到的最委婉的拒絕了,還加上了抱歉。
Brant並沒有死心,又追問起來:“真的不能說嗎?透露一點點吧。”
季余抿著唇搖了搖頭。
Brant再一次腦子一抽,大膽開口:“如果你們已經分開了,那我能追求你嗎?”
季余眼睛微微睜大了點,緊接著蹙了蹙眉,隨即正襟危坐:“商遠舟他對我很好。”
“我以為我分不清自己是感動還是心動,但其實我是喜歡他的,隻是我很笨,直到在沙漠裡走失,以為自己會死的時候才發現。”
在沙漠裡行走了很久,缺水,體力透支,隨時都可能暈倒的時候。
他想到的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商遠舟找到他的屍體會是什麽表情。
會不會像留下簽名被打濕的離婚協議一樣,避開人群,偷偷掉眼淚。
Brant追問:“那既然這樣,你們為什麽會分開這麽遠?”
“你不想留在他身邊嗎?他很有錢,你完全不需要跑到這麽危險的地方工作,還是說對你很好是你騙我的?”
季余眉頭緊蹙,“他隻是做錯了一點事情,用錯了一些方法。”
“而且,”季余頓了頓,語氣平靜而堅定:“喜歡又不是生命的全部,即使我喜歡他,我也不會一直守在他身邊。”
他有他要追逐的自由,有他的曠野。
在出國時,季余其實已經做好了也許會死在無人知曉的野外的準備,也做好了和商遠舟再無交集的打算。
即使在以為自己要死亡時想到了商遠舟,季余也沒有想過萬一能活下來要去見商遠舟。
他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自己的心動,卻沒打算給這段感情任何挽回的機會。
無人知道他的心動,也無人知道他的放棄。
直到商遠舟跨越了半個地球穿過沙漠來到他面前,平靜又瘋狂的說著同生共死。
心跳在耳邊鼓噪,季余清楚的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有太多問題,卻還是想要再給彼此一個機會。
這是理智的第一次妥協。
隻是季余也很清楚,商遠舟需要改變,他自己也同樣需要。
他不會放棄自己野外攝影這件事,但不能整年整年的身在野外,有人會想他,會等他。
這種改變或許就是感情中的苦惱,季余第一次體驗,很新奇,但不賴。
在商遠舟離開沙漠之前,季余就答應過結束了這邊的事情後會回去,他還會再出發,但不會像先前一樣歸期不定。
Brant不理解,但覺得這樣的季余很酷,他忍不住問道:“噢,如果你們以後不會在一起,或許我更適合你?”
“我是alpha還是雇傭兵,剛好能跟你去任何野外還能保護你。”
季余站了起來,禮貌又疏離的笑了下:“不了,其實我很討厭alpha。”
他隻是有那麽一點,再多一點喜歡商遠舟。
Brant遺憾的聳了聳肩,正要說什麽,就聽見季余說了一聲不好意思以後就離開了這片沙丘。
季余開始避免和Brant接觸,遠在地球另一邊的商遠舟還不知道有人準備撬他的牆角。
更不知道老婆表白了,他不是那個聽眾,甚至在事情發生後的很久以後都對此完全不知情。
沙漠裡沒有信號,不會有人把這段話轉述給他,這輩子可能唯一有的一次老婆的表白沒有聽到。
當然,也少了一次聽到老婆被表白的盛怒。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商遠舟在被邀請參加一次攝影展,裡面擺著各種出名的攝影師拍出來的各種充滿藝術氣息的照片,每張放大的照片下面還有作品介紹。
來參加這個攝影展是生意夥伴的藝術館開張,來走個過程,應酬,捧場。
而商遠舟對各種藝術展覽沒有任何興趣,聽著身邊跟著的人對這些作品誇誇其談,他隻覺得乏味無趣。
藝術品隻是上層用來包裝自己標榜自己的工具,有錢人樂意用這些沒有任何實際作用的東西來把自己和普通人分開,並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更何況,其中不乏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就藏在這些光鮮亮麗的藝術品背後。
看上去追求的是藝術,其實都是生意。
商遠舟是社會底層出生,成為了商家掌權人後也不屑用這種東西包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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