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野被這一頂、徹底地趴在了台球桌上。
“等、等等。”溫野下巴磕在台球桌上,不嚴重,只是有些微微泛紅。
他羞恥地伸出手掌抵擋住周爾琛的腰,那截腰遠比他想象中還要勁瘦,有力量。溫野恍然,不知道為什麽以前他會誤以為周爾琛很弱。
“別動。”周爾琛輕輕吐出一口氣,語氣帶著幾分狹呢,“不是說要學台球嗎?怎麽這麽沒有耐心。”
溫野張了張唇,瞪大了眼睛。他實在是沒想到他臉皮這麽厚,竟然還能倒打一耙。
周爾琛把台球杆塞到他手裡,手指捏著他的右手,確保他有足夠的力氣握住杆子。他的下巴壓在溫野的肩膀上,有些硌人,又帶著點不容反擊的力量。
溫野在他要出杆的前一秒,沙啞地喊了一聲,“別……有、有監控。”
台球室的角落裡怎麽會不裝監控器?就算這是周遠洋的地盤,也難保別人不會突然闖進來。
“放心。”周爾琛握著他的下巴,把溫野的臉側捧著,俯下身。細密的吻的空隙裡,他說,“監控沒開,周遠洋的鑰匙給我了。”
溫野輕輕喘著,聽他清淺的笑聲回蕩在胸腔裡,像是棒槌落下的鼓面,震得空氣都顫抖。
“我上了鎖。”他說。
……
“去,去酒店。”在意識清醒的最後一秒,溫野抵著周爾琛的脖頸,聲音若有似無,“別在這兒。”
“我……我等會兒還要回家。”
這裡連房間都不是。
只是台球桌旁邊用來休息的沙發包廂。
“沒時間了。”周爾琛他垂下眼瞼,深吸了一口氣,“你不會以為我今天還會讓你回去吧?”
……
溫野手臂搭著沙發,腦袋無力地垂在扶手上,聲音沙啞得不行。底下用來墊著他膝蓋的長款羽絨服內裡已經被搓揉得皺皺巴巴。要不是身後的人抬著他的腰,他早就已經徹底躺下了。
周爾琛把用過的東西扔進垃圾桶裡,又俯過身來想和他接吻,最後隻得到一個不輕不重的巴掌。
“滾。”溫野張口的時候,就只剩下氣音。
周爾琛也不惱,把他攔腰抱了起來,低聲說:“樓上有浴室,我抱你去洗澡。”
溫野轉過臉,一個字都不想說。
浴室的玻璃門上,幾次溫野體力不支無意識地掉了下去,卻又被他重新頂了上來,玻璃門上都被他抓出了幾道水痕。
……
晚上9點,余彩蘭聽著手機裡傳出的忙音,很是納悶,“老溫啊,你知不知道兒子去哪兒了?”
“不知道啊。”溫振國正在房間裡輔導小兒子做功課,聞言立刻借機走了出來,“他是不是又去哪玩了?我聽說,今天下午周遠洋那幾個小子一塊出去打台球了。是不是跟他們一起?”
“就算是出去玩兒了,也應該接我的電話呀。”余彩蘭皺了皺眉,有些擔心。
以前溫野如果不回家,也是會發個短信草草說一聲的。他能睡的地方也就那幾個地兒,最常去的就是隔壁老周家的酒店,余彩蘭知道,也放心。
但今天這悶不做聲地一句口信都沒有,反而引起了她的擔心。尤其是,溫野上一次夜不歸宿……
她越想越擔憂,現在可跟以前不一樣了,溫野要是沒輕沒重地再領回來一個,不管是男是女,都夠他們兩家吃一壺的。
想到這兒,她站起身,“你給老陳打個電話,就說我要用車,等會兒我跟他一起出去找。”
“這大晚上的你往外跑幹什麽。”溫振國安撫她,“行了行了,要去也是我去。”
說著兩人都往玄關處走,還沒爭論出個先後來,一開門,周爾琛背著溫野邁步上台階,正好抬起目光,三人面面相覷,六目相對。
“……”
余彩蘭看看他,又看看睡在他背上的自家兒子,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叔叔阿姨,打擾了。”周爾琛反應很快,解釋道,“今天小野和我還有遠洋,我們一起聚餐,他喝多了,所以回來得也晚,讓你們擔心了。”
這話正好跟溫振國剛才說的對上了。
當父親的松了口氣,“是給你添麻煩了。”
周爾琛沒有推辭,“應該的。”
溫振國微微一頓。
這句話……
他點了點頭,余彩蘭看這兩個男人在打啞謎,心裡著急的不行,“累著你了爾琛,趕緊把它放下來吧,小野看著瘦,其實重的很呢。”
周爾琛也沒有再堅持,輕輕地小心地把人放了下來。余彩蘭從他手裡接過溫野的時候,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她沒有在溫野的身上聞到酒味。
反而有一種打過洗發水的淡淡的香氣。
周爾琛站在門外,看著他們把人接走之後,就打算離開。剛準備走的時候,卻被余彩蘭喊住了。
“爾琛。”她聲音溫溫柔柔的,“今天也晚了,要不你留下來陪陪小野吧?”
周爾琛愣了愣。
就連溫振國也沒想到她會說這句話,他是知道自家兒子脾氣的,萬一明天早上睡醒了,又鬧起來豈不是更加不好看。
“這個……”他咳了咳,正打算糊弄過去,就聽見妻子說,“小野這孩子酒品不好,容易忘事,你也是知道的。我跟他爸爸年紀都大了,他回頭要是撒起瘋來,弄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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