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大家六七點就醒了,睡這幾個小時也不頂用,周爾琛便打算在海邊看完日出後再回去。
但是他沒想到溫野會半夜醒來,更沒想到溫野會因為擔心他,大晚上的到處找人,就為了他的安危。
溫野:“我猜到了。”
是他想的太少了,尋常朋友甚至同學發生了摩擦、都有不想見面的。那天他情緒很激動,周爾琛也不好受,待在一個房間裡只會產生更多口角。
溫野睡到後半夜後,其實就沒那麽生氣了。
“下次你別往外面跑了。”他低著頭,露出一節漂亮的脖頸,自己卻不知道,“讓別人看了什麽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多欺負你呢。”
又是不讓人回屋睡、又是大半夜跑出去扇人巴掌的,他自己回想起來都有些不忍直視。
大不了讓周爾琛睡床上,他打個地鋪。
反正他身體好得很,比周爾琛這個剛滾完床單就發燒輸水的病秧子好多了。
“嗯,知道了。”
兩個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溫野忽然發現,自己控制住脾氣的時候,周爾琛也不故意招惹他了,這樣平靜安穩的對話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好。
想到這兒,他又忍不住啐了自己一口——
他們倆也都是欠的,一個是炸藥桶,另外一個是打火機,天生氣場不和,稍有不慎就燎著了火星。
“小溫哥,爾琛哥!”巴夏從屋裡跑了出來,手裡拿著兩個黑乎乎的東西,“你們倆怎麽沒戴麥呀,導演都把電話打到這兒來了,讓我好找!”
溫野怔了怔,這才想起自己確實少了個東西,怪不得今天起來後總覺得哪兒怪怪的,不得勁。
這收音麥是昨天晚上溫野找周爾琛聊天前,不想讓節目組錄到所以特地摘下來的,因為設備還挺貴,他就放到了電視機盒子裡。後來兩個人吵了架,又發生了這麽多事,一時間完全忘了這回事。
“不好意思啊,我給忘了。”溫野趕緊接過,一人一個,別在了衣領上。
導演估計都要急瘋了,透過鏡頭只能看見他倆在聊天,但是距離遠沒有收音麥,附近還有其他人說話的聲音,根本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
這一整個早上,不知道錯失了多少素材。
“爾琛哥,你這嘴怎麽更嚴重了呀?”巴夏仔細地觀察了下他的傷口,很是擔心,“我那兒有西瓜霜,要不給你噴點吧?噴了好得快一些。”
她因為體質問題經常會得口腔潰瘍,所以身邊都會備著這類藥物。
周爾琛沒有說話,反而看向了溫野。
溫野:“……”
你看我幹什麽。
周爾琛笑了笑,還是答應了,“麻煩你了。”
“嗨呀,小事,千萬別跟我客氣。”
巴夏領著周爾琛進去拿藥,西瓜霜放在巴夏的小包裡,她進屋的時候,周爾琛就站在門口等。
“給。”巴夏遞給他。
周爾琛接過,“小夏,我中午再還你。”
他舌頭也被咬傷了,總不好當著巴夏的面噴這個。
“好啊,你用完了還我就好。”巴夏說完,看了看四周,臉上多了一些猶豫,“爾琛哥……”
周爾琛會意,“你跟我到廚房吧。”
進廚房前,他們兩個都把麥摘了下來。廚房裡雖然有攝像頭,但是周爾琛往榨汁機放了截黃瓜,插上電源,嗡嗡嗡的噪音瞬間席卷了整個密閉的空間。
此刻的導演:“……”
等到周爾琛出來,已經過了二十分鍾。
期間溫野被老大哥陳超分配了任務,正在一旁奮力地擰螺絲,看到他終於回來,臉色克制不住地冷了下來,“你們幹什麽呢,待這麽久。”
廚房是關著門,但那是玻璃門,不是什麽都看不見。他隔著陽台的落地窗都看得到周爾琛和巴夏面對面站著,不知道聊了什麽。
還好旁邊幾個傻大個都在熱火朝天地組裝機器,沒人往裡面看一眼,不然曹林心裡還不知道怎麽想。
“她找我聊了聊她姐姐。”周爾琛說。
溫野一怔,“她姐姐?”
“夏慧宜。”他接過溫野手裡的起子,不緊不慢地道,“也是個模特,後來轉去開淘寶店了。”
溫野想起來了。
是他們四個一起去逛超市的路上,巴夏一直在跟周爾琛說話,十分熱絡嫻熟的模樣,搞得他很不高興。中間巴夏有提到過她曾經改過名,還說過她有個姐姐,就叫夏慧宜。
不過後來巴夏就再也沒提過,他也沒什麽印象了。
“她姐姐要結婚了,希望我能去參加。”周爾琛說,“我已經答應了,可以做她的駐唱嘉賓。”
溫野聽見前半句時還沒覺得有什麽,後半句眉毛立馬擰得飛天,“她姐姐結婚和你有什麽關系??”
嗓門一大,旁邊的幾個男人都看了過來。
溫野隻好很尷尬地解釋:“……是老家的遠房親戚,我們聊些私事。”
誰家還沒點糟心事呢,大家理解地點了點頭。
溫野咧個嘴賠笑,轉過頭時瞬間變了臉。
“你別告訴我她姐姐是你以前的姘頭,所以特別邀請你參加她的婚禮。”
他腦海這會兒都已經響起bgm了:“感謝你特別邀請,來見證你的愛情……”
“你想到哪兒去了。”周爾琛一臉無奈,剛要附在他耳邊說什麽,但是又想起收音麥,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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