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人看得大氣都不敢喘,巴夏覺得要是自己的話,肯定就翻了。但是溫野覺得,周爾琛這兩張一定是真的,他一定在等自己著急、露出馬腳。
正因為這種局面換了別人一定會非常著急,所以他才更要穩住。
溫野繼續出了兩張,“不翻,我也是真的。”
周爾琛緊跟著,又是出了兩張三。
“我也是真的。”他慢條斯理地說。
簡直跟溫野杠上了一樣。
巴夏在一旁都看傻了,不知道他們怎麽有底氣敢喊的,這心理素質,這才是玩唬牌的啊。
溫野深吸了一口氣,捏緊了拳頭,“翻。”
周爾琛不可能連續出兩輪真的,他一定是在吹牛!
一旁的沈濟川歎了口氣,主動幫他翻開了牌面。
桌面上竟然真的是兩張三!!
溫野眼睛睜大,他猛地站了起來,不敢相信——
怎麽可能!周爾琛怎麽可能這輪還是真的!
溫野不信,把前面的牌翻了過來,周爾琛確實出了兩輪三,也就是說,他手裡一共有四張牌。
周爾琛知道溫野不敢再往下賭,所以特意拆了兩輪,溫野不會一直跟他的牌,最有可能翻牌的就是這兩輪,也只有這兩輪。
但凡他再等一輪就贏了。
溫野:“……”
巴夏湊過去看了一眼他的牌,頓時十分驚訝,“小溫哥,你只有一張三啊!!”
溫野這架勢,她還以為手裡起碼有三張呢!!
溫野歎了口氣,把手裡的牌放下,無奈道:“唬牌不就是唬人的嘛。”
他一開始就說自己手裡有三張,又把巴夏猜出來了,不管別人信不信,心裡都會存疑。那他哪怕有一張也能發揮出三張的用處。
巴夏現在也算是想通了,為什麽溫野剛才不願意換牌。他在暴露信息後,周爾琛說了句你聽他吹,像是很了解他的模樣,導致他不敢拿別人的牌。
巴夏那裡沒有,周爾琛只要一算就知道他一定在吹牛。他賭的就是周爾琛不知道沈濟川有幾張。
但是他怎麽能想到周爾琛手裡頭有四張!!
溫野真是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
沈濟川知道自己手裡有三張,所以他才非常清楚,溫野贏了,他唬不過周爾琛。
溫野萬萬沒想到被周爾琛擺了一道,他自己默默算了算,馬上就明白了,只是心裡還憋著氣,“我不應該讓你先出的,我先叫k你就輸了。”
周爾琛笑了笑,“承讓。”
他把手裡的牌攤開,果然只有一張。
巴夏:“……”
你們倆真的是,詐騙情侶啊。
很快,溫野和周爾琛就被大家趕下了牌桌,這種嚴重破壞遊戲體驗的人直接贈送小黑屋大禮包。溫野坐在一旁看他們幾個打得有來有往,菜雞互啄,巴夏還時不時地拉周爾琛當外援,也挺有意思。
大家一直玩到了九點多,期間還玩了狼人殺,大晚上的桌上擺著幾根蠟燭,別說還真挺有氛圍感。
不過溫野很快就體驗到了巴夏說的‘沒有遊戲體驗’是什麽意思了,因為每輪發言結束後,他和周爾琛的票數都居高不下,穩居榜首。
溫野:“……”
周爾琛:“我有遺言。”
明明沒有手機和娛樂設備,大家卻一直玩到了九點多才盡興,眼睛累不說,忙了一天也是真的累了。
溫野拿著蠟燭、牽著周爾琛的手臂上了樓。
周爾琛有散光、晚上視力不好,溫野把兩根蠟燭都放在靠周爾琛的那頭,還稍微放遠了點,這樣不容易被絆倒,回頭起夜時這人也不會摸瞎。
他自己倒沒啥,摸著黑衝到衛生間裡刷牙洗臉,又在裡間咕噥咕噥不知道搗鼓著什麽。
等回床躺下時,他的睡褲上已然多了條皮帶。
當時有些聰明,溫野系得有點緊,不過他已經上過廁所了,睡覺也不礙什麽事。他還得感謝今天停電,攝像頭捕捉不到他這愚蠢的動作。
溫野往下摸了摸,碰到冰涼的皮帶時,臉上也臊得慌。但他不覺得周爾琛今晚要是故技重施的話,自己能攔得住,既然這樣,那還不如加一重保險。
等回頭周爾琛發現解皮帶那麽麻煩的時候,應該就完全沒有興趣了。
他打算得好好的,甚至睡覺時都往床側偏了偏,爭取離周爾琛遠一點。
咚、噠——
他聽見周爾琛放下漱口杯、打開浴室門的聲音,溫野深吸一口氣,趕緊閉上眼睛。
周爾琛輕輕撩起被子,安靜地躺下。
時間一分一秒無聲無息地流淌過。
身邊還是沒有動靜。
溫野扭過脖子看了一眼,他動作很輕,余光裡瞥到周爾琛安安分分地睡在床頭,已經閉上了眼睛。
兩人中間的距離,還能再躺下三個余明澤。
溫野心底切了一聲,蒙上被子、徹底睡了過去。
·
半夜,空調燈不知不覺亮了起來。
溫野睡得迷迷糊糊的,隻覺得越睡越冷,跟躺在冰窖裡也差不多。他努力睜開眼睛,月光透過紗簾照進來,他迷迷糊糊地拉了拉前面那個人的袖子。
扯一下,兩下。
過了一會兒,周爾琛轉了過來,聲音帶著點沒困倦的沙啞,“做夢了?”
溫野睜著條縫、牙齒跟糊在一起了一樣不知道說了什麽。周爾琛就把他攬了過來,蓋好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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