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就覺得這一回親近大阿哥一系的官員被黜落,不僅是因為受了惠妃的遷怒,也是為的太子。
榮妃卻並不覺得自己異想天開了,以後日子還長著呢,不過她也沒有和兒子爭,反正這段時間宮裡頭得靜好一段時間嘍。
三阿哥在榮妃這裡待了一會兒,道:“額娘,我走了,還要去六弟那裡看看。”
榮妃點頭:“行,對,多去他那裡看看去,你皇阿瑪也天天去,你好好表現著。”
三阿哥聽著他額娘這話,就不大舒服,弄的好似他看六弟是為了表現給皇阿瑪看似的。
三阿哥往外走著,心想自己有一本棋譜倒是可以送給六弟打發時間,但是棋譜費腦子,傷神,還是換一樣吧,換什麽呢,弄來的類似皮影戲的傀儡人也可以讓六弟玩個新鮮,只要六弟不嫌棄幼稚……
康熙也的確又來胤祚這裡了,幫著胤祚調整了一下軟綿綿的靠枕,讓他靠坐的舒服點兒,問他:“今天的疼有沒有輕一點兒?”
胤祚:“好了一點點兒。”
“韓太醫他們扎的針總不會白扎,還有我天天喝的藥,兒子現在自己都要變成苦藥了。”
胤祚說著向康熙張大嘴巴哈了一下:“是不是都是藥苦味兒?”
康熙好笑又心疼:“再忍忍。”
胤祚道:“嗯,兒子知道,兒子每次都將藥喝的乾乾淨淨。”
康熙摸了摸胤祚的頭。
胤祚感覺著康熙溫暖的掌心,抿了抿唇,默了下對康熙道:“皇阿瑪,兒子有點難過。”
康熙知道胤祚是知道了皇貴妃之事。
此事苦主是胤祚,康熙並不想將事情隱瞞於胤祚。
康熙自己也知道皇宮並不是溫馨樂園,宮中諸人皆各自有自己的心思,而如今以往的平和歡樂在六兒子面前被打破了。
他既不想胤祚難過,又不想他繼續天真,現在兒子們都長大了。
既擔心他自此變了性情,又擔心他一心赤誠單純以後會再受傷。
康熙一下一下摸著胤祚的腦袋,在安撫。
“皇阿瑪,兒子沒有錯,對不對?”胤祚黑白分明的眼睛向康熙征詢問道。原來有那麽多人不想讓他好,雖與皇貴妃他們也不熟,但也有些不好受。
康熙篤定道:“當然。”
康熙終對胤祚承諾道:“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有皇阿瑪在。”
那些人針對胤祚,嫉他有功,嫉他受他看重,爭的是太子之位,甚至還是他座下的皇位,兒子們長大了,人心也開心亂了。
這次的事也提前給了康熙教訓,他沒想到現在就已經開始爭了,在他心中兒子們其實還沒長到那麽大。
康熙的眸底暗沉變化。
胤祚感覺到了康熙身上的氣息隱隱有些不太對,抓下了腦袋上的大手捏一捏道:“嗯,胤祚也會保護自己。”
“和皇阿瑪說會兒話,兒子現在就好多了,皇阿瑪也不要不好受了。”
康熙看向胤祚,見胤祚眼眸清明,心中微歎,經此一劫也未移了性情,實屬難得,也不知是不是心太大。
康熙:“就沒有怨我們?”
胤祚:“誰們?”
“朕,你大哥,還有太子。”
“怎麽能怪的著皇阿瑪?還有太子哥哥和大哥也不想的,兒子知道。兒子怨恨害兒子的人,不過皇阿瑪幫兒子去罰人討回來了,兒子就不想再多想這件事了。”
胤祚摳著康熙的手,說道:“惠妃娘娘是大哥的額娘,皇貴妃娘娘是四哥的額娘,皇貴妃娘娘還一直生著病,唉,皇阿瑪罰過就罰過吧,過去就讓它過去了。”
“兒子好好喝藥,好好養身體,明年的秋闈狩獵兒子大概去不了了,但是皇阿瑪在宮外修的什麽什麽園子,說是好漂亮好大,兒子是不是能去看看?”
康熙也不想再說那些事了,順著胤祚的話,好笑道:“都還沒建好,這就想著了,好,到時候讓你去住。”
胤祚笑,又和康熙說道:“那兒子想要有竹子的院子,有竹筍,而且喜歡聽竹葉沙沙的聲音。”
康熙:“行。”不就是種上竹子嗎?有什麽難的?
胤祚和他皇阿瑪道:“皇阿瑪你天天過來,有沒有耽誤你的事啊?”
康熙:“怎麽?嫌皇阿瑪天天來了?”
胤祚:“才沒有,皇阿瑪你倒打一耙,以前都是兒子去找皇阿瑪,皇阿瑪還嫌煩不想理兒子,兒子可從來沒有嫌過皇阿瑪。”
康熙微翹了唇,這話聽著舒服。
不過他的手一直被兒子給摳著玩兒,摳到了現在康熙終於將自己的手收回,看了看周圍,道:“朕陪你下棋?”
胤祚轉了轉眼睛道:“大哥下棋都是讓我三子,皇阿瑪棋藝比大哥高,不如讓兒子五子?”哎呀現在大家都讓著他,得抓住機會,別以後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康熙:“讓你五子?怎麽不說直接讓朕輸給你呢?”
胤祚立馬點了頭,道:“也行。”
還和康熙說道:“兒子聽說和皇上君王下棋,不可以贏,輸也得輸的有水平,不能讓主上不盡興,得勢均力敵好一番廝殺才可以輸掉,還千萬不能讓主上看出來故意輸的。”
“皇阿瑪您和別人下棋是不是總贏?”
“哪個大臣輸棋輸的最有水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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