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要和司棣產生牽扯的都不會是什麽好事!
爆炸聲過後,飛艦徹底失了控,蕭枕雲在房間的地上趴著都有強烈的超重感,心臟非常難受。他現在連移動一根手指都費勁,但強烈的求生欲還是令他腎上腺素瘋狂分泌,艱難地伸長手,從床底勾過急救箱,一點一點地將裡面的氧氣面罩,逃生衣等裝備套到身上。
門外的打鬥聲平息了一小段時間,很快又換了波人繼續,不過這一次蕭枕雲隱約在這群人中聽見了司棣的聲音,他似乎是佔了上風,冷聲問:“你是誰,有什麽目的?”
“司先生,你擋了別人財路,有人要你的命。”
這聲音一出,蕭枕雲立刻認出了另一人的身份,是飛艦上的廚師,中午是他來門前送的餐,有過一兩句的寒暄,所以蕭枕雲聽得出來。
“呵,又是MP研究所。”司棣冷嗤一聲,“我還正愁沒有證據,沒想到你們自己送上門來。”
“司先生,不要太過自信了,我在艦身和艦頭放了足以將整艘飛艦炸成碎屑的炸彈,你必死無疑。”
“那可不一定。”
確實不一定,蕭枕雲心想,那廚師就是個普通人,司棣目前再是隻病貓,也是個S級地哨兵,拿捏個把普通人還是綽綽有余,除非……除非廚師還有同夥。
這個念頭剛起,蕭枕雲就聽見了一道聞之心駭的電流聲,同時響起的還有司棣難以置信的喊聲:“杜奈,你——”他沒能把話說完,剩余都是痛苦至極的嘶吼。蕭枕雲知道電流聲是什麽了:司棣的電擊頸環,而操控器正是在杜奈手中。
這一下杜奈絕對是下了死手,蕭枕雲在門後甚至聞到了隱隱的焦糊味。
司棣不會被他們玩死了吧?
“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司棣。”這是杜奈的聲音。之前他裝出一副開朗清純,宛若懷春小鹿的模樣,騙過了所有人,甚至騙過了主席蕭驚風。
杜奈能接觸到司棣,能上這架飛艦,裡面都離不開蕭驚風的支持。要不是蕭枕雲看過劇情,知道工會主席是絕對的正派角色,他都要陰謀論整個工會都在邪惡勢力的掌控之下了。蕭枕雲忽然想到司家宴會上司棣的磁吸束縛環功率莫名降低的意外,杜奈和司棣曾到私下測過匹配度,有充足的作案時間和空間。
他算是明白了,MP研究所不肯放過司棣,派人來滅口,而他目前落入的困境完全是無辜受牽連。
“我們先送你上路,至於蕭枕雲那個殘廢,完全可以死於你的‘精神狂亂’,如何司隊長?”杜奈嗓音帶著邪性,“也算是你臨死前為民除害了。”
……??蕭枕雲隱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難道他上飛艦也不是偶然?他的眼前已經極近模糊,意識正和藥物頑強地對抗,但隱隱有落敗之意。他不得不摸過藏在腰帶間防身的刀片,哆哆嗦嗦地給自己胳膊來了一刀,鮮紅血液從白皙的皮膚下溢出,極致的色彩反差刺激著他的視網膜,但很可惜,他現在大腦都被藥物欺騙,甚至感知不到疼痛。
是了,蕭驚風會突然想到讓他去海拉伊特開會,也很有可能是被杜奈偶然間的幾句話暗示……難道說他也是MP報復的目標之一?蕭枕雲只能想到前段時間拋售出去的股票,他還是低估了這些黑色產業的危險程度,也高估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以為來去無憂,沒人敢對他動手。MP研究所從他突兀拋售股票的行為中發現了端倪,猜疑他如此急躁要撇清關系的原因,認為他可能發現了研究所藏在私底下的秘密。
於是本來就要殺司棣,一個是殺,兩個是順帶,乾脆買一送一把他也給宰了。
“司先生!司先生!”
安東尼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槍響。
普通人和特種人之間的克制鏈呈一條閉環,向導克哨兵,哨兵克普通人,普通人又克向導,但普通向導一般又難以應付兩名及以上的哨兵,司棣被杜奈暗算慘遭壓著打的劣態因為安東尼的支援有了轉機。可廚師說他在飛艦上綁了炸彈並不是危言聳聽,在杜奈被子彈擊中受傷無法用精神力壓製司棣之後,廚師迅速引爆了剩余的炸彈,本就不堪重負的飛艦直接在空中解體。
蕭枕雲不知道接下來外面又發生了什麽,只知道他意識模糊之間,終於把智能逃生衣完整套到了身上。這玩意到底有什麽用其實他也不清楚,反正上飛艦時,服務小姐叮囑過如果飛艦出意外的話,就立刻穿上它。
希望名字裡有智能兩個字的它真的足夠智能吧……
他看到自己所在的房間被炸彈余威波及,裂了一道猙獰的開口,鐵板彎曲碎裂,鋼筋外露的可怖裂口還在不斷擴大,狂風呼呼作響,吞噬著房間裡的一切,氣流攪得整個空間天旋地轉,而他也被迅速席卷到風口……
……
“蕭枕雲。”
“蕭枕雲……”
“蕭枕雲?!”
蕭枕雲迅速睜開雙眼,驚魂未定地環視四周。他正坐在一張長方形會議桌前,會議室裡坐滿了人,而所有人都疑惑地望著他,方才喚他名字的是坐在他身邊的一個女人,蕭枕雲仔細認了認,發現她好像是自己的同事。
“昨天沒睡好?”女人壓低聲音側身詢問道。
“……”蕭枕雲還處在混亂之中,好一會才平複心跳,搖了搖頭。
“還不承認?”女人笑道,“實話說,昨晚幹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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