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司棣說著‘不一定能忍住去幫助司楮’,但在蕭念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下,他愣是懷揣著劇本知曉始末但從頭至尾一言不發, 任憑司楮和葉斐然跌跌撞撞地做任務。
主要蕭念勸的是你若不乾預, 司楮和葉斐然歷經九死一生, 但結局是好的,但你若是強行摻一腳, 誰又能知道會不會好心辦壞事?
司棣莫名其妙理解了電影電視劇裡那些世外高人, 為什麽總是不說人話,還神經兮兮地念叨什麽天機不可泄露。
再比如蕭枕雲嘴上總是保證‘肯定按照劇本辦事’、‘肯定照搬原文劇情’、‘肯定原封不動複刻’, 結果原文中所有的劇情偏離值都和他有關, 無一例外。
總之就是兩個“心口不一”的男人。
刺蝟認認真真地為蕭枕雲想三年後恭請龍王歸來的出場方式,幾乎可以算得上廢寢忘食,蹲在六十層高樓上狙擊目標人物的時候都不忘在私頻和司棣聊上一句:“要不讓蕭枕雲從直升飛機上跳傘出場怎麽樣?”
司棣正在賭場裡假扮成弱智敗家子一擲千金, 豪賭拖延任務時間, 聽到這個不靠譜的提議差點把黑桃A當作方片3扔出去。他默不作聲地攢好一個豹子, 合上牌的時候就聽刺蝟還在繪聲繪色地描述:“腰上別一排爆裂雷彈, 雙手各持一把輕機槍,從天而降, 深入敵圈, 噠噠噠噠, 面無表情轉著圈掃射, 黑色的衣擺翻飛之間, 所有敵人都倒在他的褲腿下。”
“這時受傷的你滿腔深情地大喊一聲:阿雲!是你嗎阿雲!蕭枕雲孤高冷傲地轉過身來,直升飛機的螺旋槳在他背後嘟嘟嘟地急速旋轉, 濃鬱的硝煙味道中, 他溫柔地回答你:是我, 阿棣,我回來了。絕對的大場面,感人肺腑,震撼人心!”
“……”司棣痛苦地梭哈了面前的籌碼。
身旁幫忙望風的隊友還以為隊長賭術太爛,梭哈等死,差點就拔槍了。
下一秒荷官開牌,司棣一把翻盤,四張A假得要死,不是老千做牌都沒人信。
所以槍最終還是拔了,雖然二十多個保鏢都沒乾過兩名哨兵外加一個架狙的就是了。
任務結束之後司棣忍不住問刺蝟:“你還記不記得蕭枕雲是個身患殘疾的向導?爆裂彈和輕機槍,還跳傘?你說的那些根本就是你每天晚上在浴室裡用來自我滿足的獨角戲吧?”
刺蝟這人平生最恨的就是聽一針見血的真話,氣得一周沒和司棣講話,還成天當著司棣面和小狗嘀嘀咕咕,一看就是明目張膽地用惡毒言語編排領導。
“有本事跳槽到烈火隊去。”司棣吃著中飯找蕭枕雲視頻吐槽,“我要降他的薪。”
“降,我支持你。”
司棣那邊是豔陽高照的中午,蕭枕雲身後的背景則是傍晚,黃昏夕陽西下,向導端著熱氣騰騰的熱可可,陰影拉出斜長的一條,打在白牆上。他坐在一家飲品店的門外,慵懶地享受著海景晚餐。
從不委屈自己的蕭副主席等司棣趕回去加班之後,又悄悄溜出了國。
“你在看什麽?”司棣察覺蕭枕雲和他說話時,視線並沒有注視著他的臉。
蕭枕雲又喝了一口熱可可:“刺蝟把他的設想寫成了一份長達八頁的方案,發給我了。”
“……”司棣沉默數秒,實在沒忍住,握著筷子的手抵住腦袋,笑出了聲,“這條臭蚯蚓……真的有病,看來還是讓他太閑了。”
“挺用心的。”蕭枕雲也笑了,橘色晚霞打在他半邊臉上,路燈忽然點亮,映在煙藍色的眸裡,“輕機槍型號都給我寫好了,還細致地給我列出爆裂彈的使用指南,並且建議我趕緊去報個班,練習跳傘技術。”
“那你要去報班嗎?要的話得抓緊,好像只剩三個月的時間了?”
“我瘋了嗎?”蕭枕雲關掉方案界面,“我寧願這三個月裡去找個廠上班。”
“……”
天氣即將轉涼,司棣正要關心叮囑蕭枕雲兩句,辦公室的房門忽然被敲響,隊長向來如此公務繁忙,午飯也不得清閑。再抬頭,就見蕭枕雲放下玻璃杯的同時就有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快步湊上來,為他滿杯,還紅著臉說這是他們店的免費續杯服務,希望蕭枕雲能在這裡多坐一會。
司棣:“……”
飲品店招牌免費續杯,鬼扯呢?開店不掙錢就為做慈善?
蕭枕雲笑著謝過服務員,舉杯敬司棣:“別生氣,換你來你也會有這份待遇,誰能拒絕司隊長的魅力?”
“等著,劇情結束之後我一定把你綁褲腰帶上。”
蕭枕雲笑得更越發開壞了。
……
因為被司棣和蕭枕雲接二連三地否決了他的偉大提案,刺蝟頗感受辱,認為疾風隊都是一群無趣的蠢貨,根本沒有人能理解他的高雅藝術,於是跑烈火隊的次數越來越勤。司棣從最開始的放任到後面的有所警覺,特意暗示刺蝟少管司楮那邊的任務,讓小狗歷經風霜自由生長。
他和蕭枕雲已經無意中幫刺蝟回避了一次死亡契機,但誰能保證腦殘的黑暗哨兵會不會就和這道死亡陷阱過不去,即使避開了一次,也會在之後一頭踩進去呢?
“有你這麽當哥哥的嗎,人剛建隊還全是嫩頭青蔥的時候你就撒手不管了?”刺蝟不明白司棣的拳拳慈父之心,居然還振振有詞道,“我這一個月累死累活疾風烈火兩頭跑可不是白跑的,他們那兒目前負責的任務非常棘手,不是司楮、葉斐然那幾個歪瓜裂棗能對付的。我們當哥哥的再不幫襯著點,你也不怕雪太大,把小狗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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