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覺得現在和顧廷晏相處的每分每秒,都讓他很是煎熬。
要不是不能退課,他在剛才看見顧某的第一眼就走了。
“你好像不敢正眼看我?”顧廷晏在一個起身後淺聲對黎夏揶揄道。
黎夏轉頭雙手環胸,咧嘴一笑:“又看不出窟窿,看什麽?”
兩人對話落在旁邊那組王猛的耳中,他好奇地問黎夏:
“黎夏,晏少是不是你情敵?”
“何以見得?”黎夏不解地反問。
王猛捂嘴嬌笑一聲,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樣:“肯定是你喜歡的人喜歡晏少,然而你又全方位比不過晏少,所以就只能在語言上發起攻擊。”
“我說的對吧?”
王猛說完還對黎夏眨了一下左眼。
黎夏的太陽穴抽了抽,剛想說不是,顧廷晏就先開口了:“你怎麽不認為他是對我因愛生恨?或者是,欲擒故縱?”
“呵,你可真會想。”黎夏嗤笑一聲。
爸爸是純粹是不想鳥你,懂嗎?你個撲街。
王猛又突然發問:“黎夏,你喜歡男的女的?”
他們這世界同性結婚合法,所以性取向什麽的,沒什麽不可說。
黎夏腦子轉得飛快。
肯定不能說喜歡異性,萬一有異性喜歡自己,那不是平白耽誤人家?
若說實話,他們要是聯想自己對顧某會產生“非分之想”什麽,也不好。
思慮幾秒後,黎夏輕咳一聲,抿唇一笑,說:“我喜歡小鳥依人的同性。”
這樣一說,跟顧某一點兒都不沾邊,他們也不會多想。
他可真是小天才。
“看不出你這小身板還想當上位者。”
顧廷晏眉眼含笑,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黎夏。
旁人也是不敢相信黎夏是攻方。
畢竟,看身姿就不像。
他們眼中的“弱小黎夏”跟顧廷晏冷呵道:“我看你也不像上邊兒的。”
剛說完,王猛就反駁他的觀點:“黎夏,晏少是上方這是毋庸置疑的。”
黎夏眼尾上翹斜眼看了顧廷晏一眼,語氣幽幽講道:
“你們有誰跟他證實過嗎?俗話說,人不可貌相。”
眾人:“·······”這話他們沒法接。
他們倒想證實,沒膽啊。
“你似乎很篤定我的位置,你證實過?”做完了仰臥起坐的顧廷晏雙手撐在身側,目光懶懶地黏在黎夏白淨的臉上。
聽見這話的那些人:“······”還我高冷的晏少來。
黎夏狠狠瞪了顧廷晏一眼,卻不小心瞟見了他敞開的領子露出來的小片胸膛。
暗暗罵了自己一句”非禮勿視“後,黎夏站起來,居高臨下地回道:“談不上篤定,玩笑罷了。”
說起上下,黎夏就悔恨沒有壓一次顧廷晏。
不然就可以做實晏狗的方向。
算了,這輩子顧廷晏不會想了,還是順其自然找個真愛才行。
這次,他保證會擦亮眼睛。
打定主意,黎夏就沒心思再跟顧廷晏說口水話了。
察覺到黎夏的表情漸漸松懈,仿佛是想通了什麽,顧廷晏的臉色卻沉了沉。
做完熱身運動,教練一本正經地講道:“現在先教你們跆拳道禮儀。”
他跟董思思兩人示范了下,又讓同學們前後練習。
其實就是簡單的互相鞠躬。
黎夏轉身,掩去身上的吊兒郎當,認真地對著顧廷晏鞠躬。
“我他媽···”彎腰刹那,撞上顧廷晏額頭的黎夏咬牙切齒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不好意思,距離估算錯誤。”
顧廷晏嘴上說著抱歉,面上卻絲毫沒有不好意思。
“顧同學。”黎夏像隻炸毛的小獸,怒目而視著顧廷晏。
“什麽?”
黎夏:“有沒有人對你說過這樣一句話。”
“嗯?”顧廷晏狹長的鳳目含笑等著他說下一句。
黎夏對他翻了個大白眼,道:“你真狗。”
顧廷晏點頭,又隻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不僅有人說我狗,那人還給我取了個綽號。”
“叫,晏狗。”
黎夏隻感覺“晏狗”一出,自己的血條猛然被清空了。
這特麽不是我叫的嗎?
若是還有其他人覺得顧廷晏狗,那這人肯定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兄弟,看人的眼光都一毛一樣。
“看來你背地裡沒少被人說。”緩慢恢復血條的黎夏假裝若無其事地笑道。
顧廷晏搖搖頭,脫口一句:“你錯了,這人是當面說的。”
黎夏:“······”
他很想問這人還在世嗎?
自己現在這樣懟顧廷晏,因為算是了解晏狗的脾氣,分寸拿捏得好才敢在刀尖上“跳舞”。
要真有其他人,那後果,不是一般嚴重。
顧廷晏真實性格是怎樣的,他小夏夏可是一清二楚。
以後接手顧氏的顧廷晏,被叫做”南城的閻羅王“,這稱號可不是白叫的。
黑白通吃,冷血無情的一匹,手段狠辣。
在他掌權後把顧氏的發展推上了一個新高度,讓他三個好基友加起來都不能動搖他的勢力。
不然,他被顧廷晏囚禁在山上別墅那段日子,也不至於出不來。
想到這,黎夏趕緊收斂了幾分自己的態度,然後打哈哈般地緩緩轉過了身軀。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