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一腔熱血?
還是自己自以為是的愛情?
到底是什麽,黎夏一時也想不起來了。
只不過,五年,顧廷晏都沒有膩了他,還真是莫名的好笑。
他真想問一問那個顧廷晏,是怎樣看待他黎夏的?
可惜,這個問題,或許永遠也不會有答案了。
驕傲如他,竟然會願意承受如此種種來維持著所謂的愛情,想來也是可笑至極吧。
但他並不是讓人豢養的鳥兒,他有自己的夢想。
盡管這夢想被江夜澤用下作的手段偷去了,可他依舊沒有放棄。
堅持是美好的,他23歲就成為了名氣大噪的設計師和畫家。
25歲,他的人生就走到了終點。
真是短暫又飄渺的一生啊!
幾倍數播放完這些沉悶的記憶片段,黎夏不動聲色地收斂了快要溢出眼眶的狠色。
隨即他垂頭自嘲又似嘲諷般地低笑兩聲。
這一笑,笑得葉清宇那群人一陣莫名其妙。
而沒有錯過黎夏任何細微表情的顧廷晏卻在他的笑聲中,心頭泛起想去抱住他的衝動。
低笑結束,黎夏站在岸邊,抬起臉,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地朝顧廷晏望去。
此時,一個在岸上,一個在水中,兩人之間仿佛被一道隱形的牆壁分隔。
岸上黎夏25歲的靈魂,透過重生後年輕的雙眼,靜默地注視著水中18歲的顧廷晏。
這情景,在兩人帶著階級性質的感情中,似乎隱喻著:
一人已經上岸,一人,卻在沉淪深陷。
顧廷晏回望過去,卻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雙眼中,只有一種名為冷漠的情緒。
剛才跟自己玩笑的少年,在這一瞬間,周身散發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涼意。
感受到這些,他忽然覺得自己內心在不由自主地發顫。
靈魂都在與少年的情緒產生共鳴。
心中仿佛有什麽要呼之欲出,卻被一道無法打開的枷鎖隔絕了。
理智讓岸上的黎夏頃刻間把眼眸中的冷漠變成了玩世不恭。
他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杓,對顧廷晏說:
“晏少爺,真不好意思,讓你的兄弟們誤會了。”
“不過他們誤會什麽倒不要緊,江夜澤同學不要誤會才好。”
黎夏大大咧咧地說完,擺出禮貌的姿態跟他道別了。
顧廷晏自他開口稱呼自己為“晏少爺”時,眉頭刹那間就緊蹙起來。
而當黎夏說出“江夜澤”三個字,他原本蹙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望著黎夏離開的背影,顧廷晏帶著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心慌意亂再次鑽入了水中。
呵,腦袋沒有進水,卻進了個人嗎?
也許吧。
他自問自答道。
黎夏到了風翎他們所在的游泳池,才發現三人都沉在水裡在玩憋氣的遊戲。
不過這倒讓他松了口氣。
還好他們沒注意到剛才的對峙,否則摸不準他們私下裡就會為他找葉清宇剛一波。
“兄弟們,我來了。”
黎夏帶上護目鏡走入水中,喊了一句後,跟著讓水沒過了頭頂。
他不想被問起身上為什麽帶著水過來的。
“夏夏,來跟我們比比看。”
安靖浮出水面,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興致勃勃道。
“正好,游泳從憋氣開始,我這就當作準備活動了。”
黎夏冒頭回道。
······
游泳課結束,換好衣服的黎夏走到基友們的面前。
此刻黎夏的濕發垂過額頭,軟軟糯糯的唇微癟,眼皮子耷拉著,整個人像隻讓人憐愛的小奶狗。
這小模樣看得風翎三人頓時是愛心泛濫。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後,都從另兩人的眼中看出了跟自己一摸一樣的想法。
夏夏太可愛了。
於是,三人爭先恐後的跟黎夏推薦自己:“夏夏,讓風哥哥背你回去。”
“夏夏,路哥哥背你。”
安靖輕飄飄一句:“小夏夏,還是安哥哥抱你回去吧。”
黎夏看著互相競爭的基友們,嘴角抽搐了下。
日常團寵操作是什麽?
大概就是現在這樣。
他真的毫不懷疑基友們把他當鵝子在養,明明他們隻比他大了幾個月而已。
自己與好友們的日常都可以出本書了。
書名叫做:三大佬的團寵小可愛。
最終,爭論不下結果的三人誰也沒有背到軟萌的夏夏。
四人走到餐廳坐下後,邊吃邊聊。
“你們周末準備幹嘛?”
風翎先拋出話題。
路端咽下一口飯後,說道:
“聽說顧氏集團帶頭建造的‘摘星大廈’明晚正式開放,去看看?”
黎夏自然是知道這個大廈的。
顧氏集團聯合其他一眾企業斥巨資建造的一棟一百層的大廈。
大廈佔地面積龐大,高聳入雲,內部富麗堂皇,以各種各樣的娛樂項目為主。
此建築也成為了日後南城的象征。
只是,這大廈采取的是會員製。
憑借會員身份才能夠進去。
會員等級越高,去到的樓層也越高。
盡管這一制度有形中把人分為了三六九等,也擋不住人們對它趨之若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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