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沒關系,我還老是捶你。”
“打是親罵是愛。”顧廷晏笑著摸著黎夏的腦袋。
“不行,我以後少捶你一點。”黎夏別扭地噘了噘嘴。
嗯~不是不捶,若是顧廷晏狗了,還是得捶。
“好。”顧廷晏寵溺地親了親黎夏的唇畔。
陸雲傾的臥室。
迷迷糊糊中,他就感覺到了黑暗中似乎有個人影佇立在他的床前。
熟悉的雪松香味,就如床前的男人本身一樣。
乾淨沉穩,帶有微微苦澀,卻讓人心神寧靜。
“裴城,你來做什麽?”不願沉醉在這種感覺中陸雲傾冷聲打破了沉默。
剛想開燈,摸到燈的手卻被疾步走來的裴城按住了。
“雲傾,別開燈。”
裴城低醇的聲音被黑夜蒙上了一層落寞與寂寥。
陸雲傾猛地縮回與裴城觸碰的手,再次質問:
“有什麽事需要你擅闖我的臥室?”
“我只是想來跟你道歉。”裴城說明了來意。
“不需要,你出去。”獨特的清冷之音,帶著十足的疏離感。
陸雲傾又冷漠地轉了個身,背對著裴城。
裴城不死心地在陸雲傾的床邊坐了下來。
雪松味登時以更濃烈的趨勢鑽入陸雲傾的鼻息。
他壓抑隱忍了一堆的負面情緒瞬間被這味道勾得爆發出來。
咻地掀開被子,他尋著透出涼意的雪松味粗魯地拽住了裴城的衣領:
“裴城,你想找死是不是?”
拋去一切貴公子的明月清風外衣,陸雲傾語氣凶狠地逼向裴城。
裴城笑了一聲,握住了陸雲傾拽著自己衣領的手腕,“雲傾,你終於學會釋放自己的情緒了。”
釋放情緒嗎?
呵~他確實該這樣做。
陸雲傾突然松開了裴城的衣領,轉而握著裴城的脖子發問道:
“裴城,你之前,有沒有過其他人?”
“什麽其他人?”裴城有些不解。
黑暗中,陸雲傾的呼吸幽幽地靠近了裴城的耳畔:
“當然是,其他男人。”
裴城被這問得頓時心跳產生了悸動,張口道:“從來沒有。”
“是嗎?”陸雲傾握著裴城的脖子的手慢慢向其頸後移去。
“是。”裴城回答得沒有半分遲疑。
話落,他的唇就被陸雲傾堵住了。
他詫異地睜大眼睛,卻並沒有拒絕分毫。
窗簾飄蕩之間,銀白色的月光透過縫隙如水般滲透進來,和室內沁人心脾的雪松味交織在一起……
次日。
一覺醒來的裴城,伸手摸到身側早已涼透的枕頭,他愣了愣。
艱難地下床,裴城拿起床頭的手機打了幾次都沒有打通陸雲傾的電話。
他立馬聯系了手下人,那頭給出的答案卻是:傾少爺天剛亮就走了。
“雲傾,所以你對我,只是在發泄不滿?”裴城苦笑地低喃道。
顧家,顧老太的書房。
她盯著手機上的照片,氣得是臉色煞白,太陽穴青筋暴起,嘴唇抽搐。
“該死的黃口小兒,竟敢如此挑釁。”
雖然手機上只是一張裴城閉眼躺在床上赤著上身的圖片,但顧老太哪裡不知道這是何意。
“馮管家。”
盛怒不已的顧老太一個電話叫來了在顧家從事幾十年的老管家。
馮管家馮鎮進門看到滿屋的狼藉,面上卻沒表現出任何的異常。
在顧家工作了近四十年,他早已清楚這裡面每個人的脾氣秉性。
此刻這場面,他是見怪不怪了。
“馮管家,立刻讓人,處理了陸家那毛頭小子。”
顧老太發布命令的口吻,仿佛只是在說解決一隻小貓小狗一樣容易。
馮管家恭敬地站在顧老太的書桌前,理智地分析道:
“老夫人,此時出手我擔心城少爺會受不了打擊。”
雖說如此,但顧老太一想到自己最疼愛的孩子被人如此侮辱,她是怎麽都咽不下這口氣。
該死的,為什麽事情又重演了。
為什麽他的兒子孫子都喜歡男人?
明明裴城身上沒有顧家基因,為什麽會是這樣?
她怎麽都想不通。
或許,她該在得知裴城與陸家那小子走得近時,就狠心安排一場意外斷了裴城的喜好。
若不是裴城每次見過陸雲傾之後,病總會感覺好些,她早就下手了。
哪裡還容得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子。
來電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看見來電人裴城,她按了接聽鍵。
“喂,小城。”顧老太一秒語氣變得溫柔了起來。
裴城卻聲音冷冷地說:“不準動雲傾!”
這下,顧老太的溫柔消失了。
兒子為了個外人跟她過不去,她怎麽可能放任這種情況繼續。
但考慮到裴城的身體,顧老太並沒有說狠話,反而是不明所以地反問:
“小城你在說什麽?”
那頭的裴城也不管顧老太是不是裝不懂,隻說道:
“雲傾比我的命更重要。”
旋即他就掛斷了電話。
書房,在裴城的聲音斷了後,產生了一股詭異的安靜。
顧老太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大概一分鍾後,猛然把手機砸向了牆壁。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