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一直坐在原位上,只是安安靜靜的聽著人說話,直到對方突然抬起頭問道:“唉,對了,我好像從來都沒在鎮上看過你,很面生的樣子,你是顧家小子在外面認識的朋友吧,那他就拜托你費心了,我們也幫不上什麽忙。”
慕以搖了搖頭,說著“沒關系”,他起身將準備出門的大媽送到門口,只見那大媽擺了擺手,指了指病房。
“不用送了,你還是好好照顧裡面的人吧。”
醫院的走廊來來往往全都是人,有的雙腿不良於行,坐在輪椅上,有的則看起來一臉健康的樣子,但是手中卻拿著檢查報告單一臉愁眉苦臉。
世人百態…
就在慕以準備轉身進入病房的時候,口袋裡面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是警察局那邊的人打來的。
“喂,您好,請問你是慕以慕先生嗎?”
慕以靠在貼著白色瓷磚的牆壁上回答道:“對的,我是。”
電放那邊的人首先詢問了顧安的情況,在得到當事人還在昏迷的消息,那邊先是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這件事我們根據路邊的監控還有街坊的調查都已經查清楚了,這是一起蓄意作案,早在一周前當事人就已經被跟蹤了,而且在放火燒屋之前,犯人還發生了一起惡劣傷人事件。”
“剩下的我們會根據法律來處置,但是還是要來做一趟筆錄的,如果當事人醒了之後,還請慕先生記得轉告一下。”
慕以:“嗯,好的。”
電話掛斷,慕以將手機放在衣服口袋裡面,轉身打開門走進了病房。
意料之外,原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此時正靠在窗戶上,向窗外看去。
18年齡的少年似乎格外的瘦,醫院寬大的病服穿在他的身上,倒顯得有些空落。
慕以將一旁的棉襖披在少年身上,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頂,淺聲問道:“還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我去叫醫生過來看看。”
半靠在窗邊的人轉過身來,一雙眼眸中的神色格外的晦澀難懂,顧安伸出手扯住了正欲轉身去找醫生的慕以,冬日的冷風吹散了他額前的碎發。
“先生,我好像聽不見你說話了…”
他說:“先生,我什麽都聽不見。”
間歇性失聰,是由於大腦遭受到強大的刺激,將腦內的聽覺神經損壞,而導致短暫性的耳聾 ,雖然是暫時性的,但是就連醫生都不能斷定,什麽時候聽覺會恢復正常。
慕以拿出手機,打了一串字給顧安看。
--只是暫時的,沒多久就可以恢復正常。
慕以叫來了醫生,為顧安做了全身檢查。
“身體沒什麽大礙,靜養就好。”
“只不過要注意的是,必須要規律的進行飲食,病人有嚴重的胃病。”
醫生將手中的數據報告關上之後,抬起頭對著慕以說道:“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顧安站在走廊外面,穿著屬於慕以的白色棉襖,他低著頭,將腦袋埋在了衣領下面。
他的衣服早就在那天晚上染上了血,已經不能要了,而其他的東西,包括那房子,全都沒有了。
其實房子早就沒有了,因為之前已經賣出去了,只是買家那邊沒有催促什麽時候要,中介說顧安還可以繼續住在那裡,直到對方需要的時候再搬走也不遲。
那之後又該去哪裡,中介那邊又應該怎麽說呢,而且賣房子的錢顧安全都拿去付了母親的醫藥費,這個賠償又怎麽辦?
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問題!
他以為,日子會慢慢變好,母親也會得到治療而好起來,而他們將會在老舊的小屋裡面,在這個祥和的城鎮裡面安穩的過著剩下的日子,他以為,脾氣不好的父親死後,這個家庭就會慢慢變好。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奢望,日子沒有變好,只是越變越糟糕而已…
慕以打開門走了出來,便看見顧安靠在牆上,身上的氣息從冰冷漸漸變得陰沉,陽光從走窗戶外面照了進來,灑在走廊上,將世界分成了兩半,一半黑暗,一半是光明,而顧安隻身處於黑暗之中,眼中帶著灰色的光。
慕以走了過去,走到了顧安面前,他從大衣口袋裡面拿出了剛才去樓下便利店買的便利條,摸出筆在上面寫了一行字。
--我那裡還有空房間,跟我一起住吧!
怕顧安產生抗拒的心理,慕以在紙條的最後還寫上了一句話:就當是借宿。
字的末尾加上了一個笑臉,顧安的手不自覺的觸碰上去,隻覺得上面還帶著對方的溫度,有些燙人。
窗外陽光灼灼,慕以牽著顧安的手向著醫院門外走去,就像是將一個身處於黑暗之中的種子帶到陽光下,然後靜待其生根發芽。
時間會給生活回答,所有一切不美好的也終將會過去,而我們所能做的,便是靜待時間給我們的回答。
…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會日更的!
後面的就是顧安和先生甜甜的戀愛了,同居日常(? ???ω??? ?)
第52章 再靠近一點(14)
窗外是一片雪色, 慕以同著顧安去了警局將筆錄錄完之後,便開車回到了住所。
小院是同顧安家的老房子一樣,有著相同的構造,雖然裝修了一番, 但還是保留著兩分古韻。
慕以將顧安帶進房間裡面, 把從超市帶回來的日常用品什麽的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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