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那人還想湊上來捉他的手,被他胖揍了一頓。
當然,這事黃齊肯定不知道,若是知道自己喜歡的人被胖揍了,估計現在都急的操著磚頭打過來了,也不會在這裡把人堵住威脅。
一聽見這話,暴躁青春期的男生將手中的棍子朝著顧安象征性的揮了揮:“他媽的,若不是你去勾搭,他會無緣無故的湊上來。”
“跟你那短命多病的老媽一樣,不要臉的去勾搭別人…”
話沒經過腦袋就說了出來,黃齊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一道黑影劃過,左臉傳來劇烈的疼痛,他悶哼出聲,血腥味彌漫在嘴裡,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被按在地上,頸脖處傳來窒息的感覺。
雙眸漆黑的少年身處黑暗之中,就像是地獄而來的索命惡鬼,一雙眼睛神色淡淡的什麽都沒有,捏死他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黃家是祥雲市還算有頭有臉的人家,黃齊在學校就是班上墊底的,出了校門,便跟外面的混混處在一起,所以因著這些原因,沒有人怎麽敢惹他。
此時驟然被打趴下,臉上的傷火辣辣的疼,胸口一團悶氣怎麽都發不出。
“大哥!!”
那些小混混最多也只是聚在一起敲詐一些低年級學生的零花錢,從沒見過如此的場面,此時急的不得了,也不敢貿然過來,生怕顧安這個不要命的人將他們也抓著打一頓。
“道歉。”
寂靜的巷道裡面傳出一道聲音,黃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鼻尖聞到了地面上傳來的什麽的腐爛氣味。
顧不上讓人作嘔的氣息,黃齊瞪著雙眼朝著不敢上前來的幾個人,朝著他們吼道:“看著幹什麽,給我打他啊!!”
幾個人顫顫巍巍的跑了過來,卻被顧安那雙黑漆漆的眼眸嚇得一退,像是驚散的鳥群一般一哄而散。
唯獨留下最開始說著要回家吃飯的那個男生,抱著手中的木棍,顫著雙腿站在原地。
沒想到會是眼前這一種情況,原本阿諛奉承的一些人在遇上事情的時候全都跑掉了,顧不上生氣,頸脖處的手力慢慢收緊,黃齊呼吸困難的趴在地面上,感受著空氣中的寒氣,控制不住的抖了抖身體。
“道歉。”
依舊是那道淺淺的聲音,淡的聽不清,卻激得黃齊起了一身的冷汗。
敗者為寇,他只能咬著牙說了一聲“對不起”。
話音剛落,頸脖上的力道緩緩松開,黑暗中的少年提起放在角落的黑色書包,拍了拍上面的灰,錯開街道口的人,獨自走了出去。
路燈昏暗,秋風瑟瑟,刮在人身上冷得很。
抱著木棍的人噠噠噠的跑上去將趴在地面上的人扶了起來,一臉糾結的勸道:“老大,還是算了吧,顧同學看起來就是一個不好惹的人!”
剛才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死物一般,讓他們出了一身冷汗。
“而且,你剛才還那樣說對方的媽媽,要知道,對方的逆鱗就是他的母親,老大若是不說剛才那句話,也就不會被打了。”
堵人反倒被人打,男生的話恰巧戳到了黃齊的痛楚,他黑了黑臉,還牽扯到了臉上的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的拍了拍男生的後腦杓。
“他媽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秋風聲嗚嗚而過,掉光葉子的枯樹在昏黃樹燈的照映下格外蕭瑟淒涼,荒涼無人的道路上映著少年一個人的影子。
看不見盡頭的公路,昏黃的燈光,獨自一人的少年,無一不在訴說著這一幕的孤涼。
晚上八點半,天已經全黑了,顧安走過一條黑漆漆的小道,來到了一個街道角落的一個小院面前。
借著晚間的月光,可以看見小院牆壁的磚頭已經破損老舊了,還有些被添上了新的磚頭。
打開小院的門,空蕩蕩的院落,還有沒有一絲光亮的房間映入眼中。
或許是已經習慣了眼前毫無人氣的小屋,顧安神色如舊的拿著鑰匙打開了門,將房間裡面的燈打開,機械性的走到冰箱面前將裡面的冷菜拿出來熱了熱。
這就是高三一整天高強度學習後的晚飯。
吃完飯洗完碗,顧安上了樓,推開房門進去,淺灰色系的被罩床單,就連窗簾也是灰色的,初見還好,看久了就覺得莫名的壓抑。
顧安將書包放在了一旁的書櫃上,坐了下來。
書桌前的小燈照在桌面上,顧安從書抽裡面拿出了一個本子翻到了最新的一面,一項又一項的收益和支出全都寫在上面。
本月收入:4000
本月支出:600
零零碎碎的全算上,顧安的存款將近有五萬,這是他這幾年兼職,加上賣了自己做的一些程序和軟件才有的錢。
對於一個高三生來說,這無疑是一筆巨款,但對於一個重病家庭,這點錢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顧安才回過神來。
“喂,是顧同學嗎?”
電話那頭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帶著祥雲市的口音。
顧安還記得,那是前幾天他找的賣房子的中介。
額前的碎發散下來,顧安“嗯”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聲音顯然很興奮,還有著些微的吵鬧聲,似乎在與人吃飯,時間到了這個時候,想必是在家裡面和家人們一起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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