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臉疏離,眼瞼斂下的時候平添幾楠漨分陰鬱感,和清冷相結合,一出場就是全場的焦點。
也卻是如此,於修走下樓梯的時候,原本在周圍相談甚歡的人們都不約而同的向著少年看過來,在角落的沙發上,一中年男子搖晃著玻璃杯中的紅酒,眼神黏膩的粘在不遠處少年的身上,帶著侵佔和欲望。
於修被於父帶在身後,向著一些完全不認識的人敬酒,帶著討好笑容的於父,帶著於修走到了角落的沙發面前。
“王總,這是長子於修。”
沙發上的中年男人笑了笑,起身往身旁自己喝完的空酒杯裡面滿滿的倒了一杯紅酒,然後遞到了於修面前。
“於修是吧,你叫我王叔就好了。”
角落昏暗的燈光照在玻璃杯裡的紅酒上,折射出來的光帶著惡心的亮感,於修站在那裡,看著眼前的紅酒杯,遲遲沒有動手去接。
於父看著王明面帶不悅,連忙將酒杯接了過來,強勢的塞進於修的手裡面。
“喝吧,這可是王總親手倒的酒。”
於父面對著於修說道,隨後又轉頭看向王明解釋道:“不好意思,孩子有些怕生。”
少年的面無表情,於父的討好笑容,還有中年男人帶著欲望的目光,眼前這一幕映入慕以的眼底,他動身捉住於修垂在一旁的手腕,抿了抿唇,眼眸黑漆漆的。
慕以:“不可以喝。”
站在那裡的少年依舊垂著頭,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於父明顯害怕得罪眼前這個人,他在身後推了推於修,轉身錯位對著於修厲聲喝道:“喝啊!”
“嘀,黑化值+1,當前反派黑化值—81!”
於父憤怒的面容映入於修眼中,他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個旁觀的審判者一般,看著對方深藏於皮囊下的醜陋靈魂。
終於,站在那裡的於修終於動了動,他端起手中的酒杯,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於父,然後在對方驚恐的表情下,將手中的紅酒傾數倒在了地面上。
玻璃杯從手中滑落,在地上“嘭”的一下被摔碎,發出清脆的聲響,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向這邊看來。
於父漲紅著一張臉,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好當面教訓於修,只能不斷的低頭向著王明道歉。
於修從一旁的口袋中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抱歉,手滑了。”
“我去趟衛生間。”
說完,眾人只看見少年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窗外開始淋漓的下起了小雨來,慕以跟在於修身後,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心臟的地方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慕以略微無措的看著少年離開的方向,他走上前去,想拉住對方,可是於修卻轉眼就消失在了眼前,落在他掌心的,只是天空中飄飄灑灑的雨滴。
慕以身處於一片黑暗之中,眼前重新出現的畫面,是一條長長的街道。
他的手懸在虛空之中,被無形的力量向前方拉動著,他走在這條仿佛沒有盡頭的街道上,看著路邊黑色的城市,看著那些石化之後展現著猙獰面容的人。
很眼熟,因為這些都是在宴會上出現過的人。
眼前的一切,都帶著壓抑的灰色,樹木枯萎,所有的建築腐朽生灰,沒有活物。
寬闊的街道很長很長,看不到盡頭,走到一半的時候,慕以突然停下了腳步,前方的力道微頓,隨即繼續拉著慕以,似乎想強迫著拉著他走。
“嘀,黑化值+5,當前反派黑化值—86。”
慕以扣住半空中的那隻手,看著眼前虛無的一片。
“於修。”
似乎帶著輕歎,慕以向前伸出手,觸碰著眼前的空氣,在碰到一抹溫熱的同時,眼前的虛無慢慢現出一道人影。
由模糊變清晰,穿著白襯衫的少年出現在眼前,一雙黑眸緊緊盯著慕以。
天色變得漆黑,看起來像是要下暴雨,於修扯著慕以的手腕,想拉著他往前走,讓他離開這個地方,迫切的想要逃離什麽。
可是慕以沒有順著他的意思離開。
天空下起了暴雨,眼前灰色的世界染上顏色,路上行人匆匆,車輛不斷,慕以停在一個分道處,雨水穿透他的身體,原本站在他面前的於修消失不見。
車呤聲不斷在耳邊響起,豆大的雨滴砸在地面上,路上的行人都穿著厚實的秋衣,匆忙的趕回家去。
眼前的這一幕與某人話語當中的畫面相重合,慕以呆呆的站在原地,雙腳像是被黏住了一般,絲毫不能動彈。
已經到了半夜,街上的行人和車輛開始少了起來,雨卻是越下越大,痛苦的壓抑聲在耳邊響起,慕以垂在一旁的手動了動,淺色的瞳眸看著盡頭向著他這邊跑來的於修。
雨下的很大,風聲在耳邊吹得呼呼的響,在雨中奔跑的少年隻穿著單薄的白襯衫,不知是怎麽的,他臉色過於蒼白,跑一小會就要停下來歇息一會,像是脫力了般。
慕以被定在了原地,愣愣的看著少年跑過來。
不遠處一輛急速在公路上行駛的車輛出現在少年身後,王明猙獰失常的面容出現在慕以的眼中。
像是發了狂…
車子飛速駛過,朝著在雨中奔跑的少年駛去,慕以看著眼前這一幕,身體本能的想衝上前去,卻怎麽都動不了,他想喊出來,卻發現喉嚨像是被塞了塊石頭,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