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一聲巨響,宮殿刹那之間倒塌。
作者有話要說:
——“真”天打雷劈
第140章 神岄(3)
京城之中, 要說有什麽大事,那鐵定就是半個月前,鎮南府的大將軍一身老骨頭跪在國師府外面訴訟當今皇帝昏庸,百姓民不聊生的大事, 那天晚上, 老將軍身後還跟著許多的百姓, 數量多的就連守城的護衛都無可奈何。
本以為這次又要跟上次的文人鬧事事件一樣, 鎮南王也難掩牢獄之災,可是誰曾想當晚,那緊緊關上了上千百年的朱紅色的大門從裡面被打開了。
青年在黑夜中佇立,將老將軍扶起, 聽著不知道是哪裡傳出來的謠言說,那人跟著上千年前,周皇朝開國皇帝身邊的那位白衣國師容貌幾乎是一模一樣,畫中的神仙活了過來。
而且就在當晚, 就如老將軍口中所說一樣, 皇宮就被天降雷罰給劈了。
巧也沒帶著這麽巧的。
平民不得妄議皇族, 但這謠言卻是怎麽都止不了, 一時之間,整個京城都鬧得沸沸揚揚的。
慕以在短短半個月中血清朝廷,以帝師之位坐在僅低於帝位的國師椅上。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同著用來祭祀祖先的太辰宮中,和祖先帝王掛在一起的畫像,再加上至今為止,那青衣男子是唯一從國師府中走出來的人,幾乎是無人敢懷疑對方的身份, 這國師之位輕而易舉的被對方坐了上去。
因著皇帝被劈倒的房屋所傷, 暫時昏迷不醒, 朝廷內宮混亂,無人執朝政,皇帝膝下幾位剛成年的皇子全都野心勃勃的盯著那至尊之位,暗中籌謀著坐上那個位置,結果什麽都還沒做,就被半道而來的國師截了胡。
這幾天大臣們上朝一顆心可謂是七上八下,一個早朝下來,衣衫濕透,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不為什麽,只是因為國師聽政,短短半月,陸陸續續足足貶謫了朝中大半的官員,官員們都怕上一個朝回來,頭上這頂烏紗帽便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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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乾旱得以解決,只是南方的水患雖退,房屋大都被大水衝垮,災民難民無數,如今國庫空虛,只怕是放任那些災民不管,恐生大難。”
“稟國師,邊關戰事不斷,匈奴人侵擾,雖然此戰慘敗獲勝,但是糧草空虛,恐怕戰士們都撐不了多久了!!”
皇帝積壓下來的爛攤子全都在此時崩塌瓦解,像是崩堤的江水,牢牢將這個千瘡百孔的國家沉溺,而慕以接過來的便是這一大堆令人頭疼的事。
好在最基本的天災已經解決,剩下的也只是需要時間問題來解決。
在案桌上提筆批冊的青年並未抬頭,殿內光線明顯,淺淺的光打在他的半張側臉上,露出長睫還有半張精致的側臉,下顎弧度明顯,那雙眼眸盛著溫柔,卻又像是那雪山之巔的白雪一般,帶著刺骨的冰冷,神靈墜入凡間,連看一眼都是冒犯。
稟報的臣子們道完,全都回到了原位,偷偷朝著那上方的青年看了兩眼,又掩飾的收回目光,生怕被人發現。
慕以從冊子上面抬起頭,朝著下方看了看,最後落在左側最前方頭髮稀疏的戶部尚書上。
戶部尚書被人盯著,整個人反射性的一抖,臉習慣性的挎著了一個苦瓜,站在他身邊的官員全都默默的離得遠了些,心想這這家夥又要倒霉了。
戶部不論在什麽時候都是一項肥差,小小的撈一筆,就足夠自己的子子孫孫好幾代都衣食無憂。
當然,這是在國家尚且正常的情況下,如今的周朝入不敷出,為了保住國庫裡面那點所剩不多的積蓄,戶部尚書可是花費了畢生精力,看那頂稀疏的毛發就足以見其辛苦,都恨不得裹著被子跑到國庫裡面去睡,怕極了有人再從裡面扣出一點銀子。
“戶部尚書。”
上方的人出聲,戶部尚書視死如歸的走了出來:“臣在。”
慕以:“國庫如今所剩幾何?”
戶部尚書一臉欲哭無淚,險些當場在金鑾殿哭了起來:“嗚,回、回國師,如今的國庫只夠著宮中的小主們的日常開銷,實在是擠不出銀子來了。”
下方的侍臣遞上帳簿,慕以翻開,發現宮中的主子貴人足足就有三四十位,銀子的開銷如流水一般,難怪國庫會如此空虛,就連賑災的災銀都是從這些貴人們的牙縫下擠下去的。
翻了兩頁,慕以就關上了帳簿,下方的戶部尚書看著國師如此舉動,嚇得整個人一激靈,幾乎也認為自己頭頂上的烏紗帽不保了,結果下一秒便聽見上方的人道:“從今日起,宮中主子的開銷消減一半,官員俸祿尚不削減,除卻寒門家中無存銀的官員,各出五萬兩白銀賑災。”
“有何異議?”
座下無聲,全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慕以將帳簿放在一旁,篩選著此次前行賑災的人。
“戶部尚書主要負責賑災事項,搭建災屋,半月以來所抄貪汙官員家產,便換做糧草還有衣物運送到邊關。”
那些貪汙官員被抄家,一箱一箱的真金白銀從府中抬出,讓人眼紅不已,這麽大筆銀子,足夠邊關的將士支撐到明年春天了。
鎮南將軍聞言站在下方,邁著蒼老的步子跪在殿中,聲音沙啞:“臣,替邊關將士謝過大人。”
有了這筆銀子,邊關的將士也不用再受寒冬的苦楚,過個好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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