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所謂的任務嗎?”
那雙純黑色的眼眸比平時更多了些霧氣,像是浸泡在泉水中的玻璃球。
一想到童歲可能以同樣的方式,和別人做過任務,白星落就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壓了一塊沉沉的巨石,壓得他喘不過來氣。
他張開嘴,輕輕的啃咬他的頸側到臉頰,“您也用同樣的方式拯救過誰?”
“和他們比起來,我算什麽?嗯?您的一個玩具嗎?”
童歲的皮膚比較細,平時稍微用點力氣,皮膚都能紅一片,更別說直接上嘴啃了。
仿佛是為了泄恨,童歲的臉上被咬得一個又一個的牙印,算不上很痛,就是有些麻。
“您被親一下就受不了,是怎麽和他們做任務的?”
他越說眼底的陰鬱更濃,仿佛要在自己的幻想中,將那些人統統都殺掉,嚼碎了吃掉才好。
他身上黑暗的氣息越來越濃。
“沒有他們……”
童歲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啞,弱弱的響起,拉住了他的衣襟,“你是我做過的第一個任務,而且……也是我親過的第一個。”
他的聲音並不大,甚至還因為沾上了些鼻音顯得模糊不清,可卻像是一道指令,將白星落從黑暗裡拔了出來。
白星落眸色沉沉。
他緊緊盯著童歲,看著他眼角紅紅帶著淚花,臉上都是自己胡亂咬出來的印子,看起來委屈得很。
“我會和你做、做那些事,才不是因為任務,你把我當成什麽了……”
童歲越說越覺得委屈,拉過一旁的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在裡面。
系統偏偏還在這個時候拱火。
【讓你別說你非不聽吧,來吧,反正任務做完了,我們直接死遁離開這個世界。】
童歲順著系統的蠱惑,從被子裡悶悶道:“落落,你要是覺得真的接受不了我做錯的事,你別擔心,那我會很快從這個世界離開的,你就不用生氣了。”
他的話音剛落,身上的被子就被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道給扯開了。
童歲驚慌地看著他。
白星落急切地抱住他,胸膛貼著他的後背,身體的每一塊肌肉緊繃,仿佛要將他融入自己的血脈中。
“不許走,不可以把我丟在這。”
他相信雄主真的可以從這個世界輕易地離開。
那一瞬間他真的慌了,他沒有辦法想象接下來的歲月怎麽度過,他只能緊緊地抓住眼前他能抓住的實體。
“我不生氣了,您別走。”
童歲可以感受到後背傳來的跳動,白星落的心跳頻率很快,咚咚咚,每一下都有力而急促。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和你坦白的,我來這就是為了改變你的人生軌跡。”
“現在任務做完了對嗎?”
“嗯。”
“那,您要離開了嗎?去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白星落說話的時候聲音沙啞到幾乎聽不清原本的聲線,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剖開他的心臟生生擠出來的。
童歲轉過身,“按照正常的流程是這樣的,但我不想走。”
“為什麽?”
“因為我還想和你在一起,”童歲湊近,輕輕的碰上他的唇,“落落,我只有這件事騙了你,其他的都是真的。”
唇上有細小的傷口,挨到的瞬間,童歲嘶了一下。
隨後便被白星落溫柔的唇覆蓋了,溫柔清淺得仿佛要將他溺斃在這片溫柔中。
“……落落,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我想永遠和您在一起。”
接下來,系統又被報復般的糊了一臉的馬賽克。
麻了。
就知道宿主根本狠不下心!
這份喧鬧直到天邊泛起了白才結束。
今天的白星落似乎精力格外的旺盛,纏著他仿佛怕一松手,自己就會從他的面前憑空消失。
童歲已經困得不行了,他勉強睜開眼睛,發現白星落還直直地盯著他。
他迷蒙道:……“怎麽了?”
白星落道:“我想知道,您的從前。”
“嗯,”童歲用僅存的意識慢騰騰道:“那裡叫藍星,我們的觀念上人人生而平等,那裡也沒有精神力,我是很普通的,就是個天天學習的學生……”
他絮絮叨叨說了些亂七八糟的,甚至沒有清晰的邏輯,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白星落替他蓋上了被子,低頭在他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其實他很早就可以感受到,雄主和那些雄蟲完全不同,但他沒有想過童歲甚至不屬於這個世界。
蟲族的壽命雖然比起人類短短百年的歲月要長,他們大部分壽命在兩百,但也是有限的。
白星落靠著床頭,眼底的情緒濃稠複雜。
他太貪心了,他想永遠陪在雄主的身邊。
天邊大亮,白星落一夜無眠。
第二天。
童歲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經空了,他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有些慌張地坐起來。
直到浴室的門打開,白星落走出來,他才松了一口氣。
“雄主,”白星落的身上清爽又冷冽,在他還在發蒙的時候,走過來,和他交換了一個深吻。
童歲被他吻得快喘不上氣,紅著臉瞪了他一眼。
白星落猶覺不夠,又想湊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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