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主,您能當我的醫生嗎?”
他說話的時候氣息灼熱,冷峻凜冽的臉被濃烈的其他情緒取代,失控的邊緣裡帶著最後的克制,像是央求又像是純粹的邀請。
“您治一治我好不好?”
童歲被摁住往後倒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白星落那雙眼眸清晰分明的倒映著他的身影。
他才意識到兩人的距離有多麽的近,臉頰瞬間就紅了。
就算他再怎麽遲鈍,也意識到了白星落話裡的內容,絕對不是字面上那麽簡單。
砰砰砰。
童歲的心跳快了幾拍,慌亂和不知所措佔據了他所有的思考本能。
他不知道應該要怎麽做,可是他又不想看到白星落一直處於這麽難受的狀態。
童歲不由地皺了點眉頭。
他之所以會答應系統做任務,是因為他以為這只是單純地救下反派,避免劇情按照原本展開,就可以成功完成任務。
可是系統沒有告訴他會有這種展開,這到底要怎麽弄啊?
童歲的睫毛顫得很快。
而且……
而且,治一治要怎麽治啊?
他又不是醫生,也不能開藥,童歲茫然地望著白星落,碎發覆蓋下的耳尖發燙,聲音很小地求助,“你要、要怎麽治?”
輕柔的聲線就像是冰涼的溪水,或許還有幾分的不確定和茫然。
但在白星落的耳朵裡變成了一種變相的許可。
他像是一隻終於撒開了鏈子、朝主人討食的狗狗,迫不及待地貼貼,熱氣烘烘地一個勁兒往童歲的臉上湊。
“雄主,您就是我的藥。”
只要吃了藥,他就會好。
而且這藥一點也不苦澀,反而有種沉溺的香氣和吸引力,香甜軟糯,反覆咂摸也舍不得吞下去的那種。
童歲被大狗狗拱得有些頭昏眼花,手指胡亂地抓住眼前的白星落,試圖製止。
他白皙的手指穿插抓住那銀白如水的頭髮,看似冷冽的發絲意外的冰冰涼涼很柔順,用力往後推了推。
“落、落落。”
童歲呼著氣,呼吸裡也染上了幾分燥意。
只見他薄雪一般的側臉到下頜,包括頸側,都像是過敏一般紅了一大片。
他的皮膚養得太薄了,稍微的貼貼蹭蹭就會發紅。
白星落的視線盯著自己留下的痕跡,有些心虛,但還是緊盯著不放,生怕一個眨眼就會把到手的獵物放跑。
童歲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燙,錯開他灼灼的視線,語氣帶著幾分委屈又認真小聲喃喃道:“你、你太亂來了,我怎麽可能會是藥。”
白星落的喉結滾了又滾。
雄主連精神安撫都不懂,更別說其他的了。
如果現在他強行索取,那麽下次呢?
那張單純天真的臉應該會在見到他的時候就出現惶恐和不安,眼角緋紅,或許還會蒙上一層很淡的霧氣。
他不想讓雄主對他戒備和厭惡。
即使精神力暴動讓他的身上滾燙得像是被火炙烤,千萬蟲蟻噬咬,白星落磨著後槽牙,硬生生艱難地收回手。
他手臂上肌肉線條起伏,青筋凸起,仿佛這一個細微的動作已經耗光了他渾身的力氣。
“您別害怕,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好起來的,我一定不會傷害到您的。”
童歲感覺手裡一空。
白星落說著搖晃地站了起來,在童歲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走到一側的牆體。
他輕輕一按,牆面轉動,徐徐打開了一個之前童歲根本沒有發現的暗格。
這個暗格和臥室明亮溫暖的裝潢完全不同。
僅僅幾平米的禁閉室灰色陰森,因為永遠照射不到陽光,空氣裡腐朽的味道裡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
正中間擺著一座漆黑森冷的金屬籠子,用手臂粗的防護欄組成,每一根都牢牢固定在地面。
籠子的中間放著一張釘死在地面的金屬束縛椅。
漆黑灰暗的牆上整齊有序地掛著各種用途不一的皮具。
怎麽會有這種地方。
童歲的腦袋完全蒙了。
他看不太懂牆上掛著的那些都是什麽,也不明白對方要幹嘛,還不及細細思考,白星落就徑直走了進去。
他抬手取下了牆上的東西,卡扣和止咬器的金屬部分碰撞,發出凌凌脆響,泛著寒光,被握在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裡。
隨著他低頭的動作,卡扣發出輕輕的哢嗒聲。
金屬的止咬器罩在臉上,深色的系帶繞到腦後,如同分隔符一般和銀白的發絲像是兩個不相容的極端。
白星落伸手打開那籠子的門,嘎吱地在地面拖出一道令人牙酸的響聲。
他走進了那囚籠。
就像是一道散發著銀輝的月光,落進了黑暗中,被吞沒。
他將自己束縛在籠子裡的椅子上,雙手捆在身後,這一切的動作很熟練快速,像是反覆做過了無數遍。
童歲皺起了眉頭。
他想起來了在原本的劇情裡,白星落一直有這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會在精神力失控前,將自己關進的牢籠,然後開通高壓電,利用瞬間的高頻電流如此反反覆複,直到達到脫力昏厥的效果。
用強製的痛苦和壓製對抗精神海的暴動,這就是白星落口中的“會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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