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不和諧的聲音出現。
這話一出,白星落森冷的目光便刺了過來,如同雪山之巔,冷漠寒涼,望著他的視線如同在看待一顆塵埃。
那名陪審員被嚇得僵在了原地,雙唇止不住的打顫,哆哆嗦嗦地道:“我什麽都沒說,您繼續。”
他懷疑自己要再多說一個字,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看著自己被嚇破膽的陪審員,作為主審的勃朗特,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緩緩開口。
“白星落上將,您確認要讓童歲閣下成為你的雄主嗎?”
“我確認。”
直播間裡經過了短暫的震驚,所有圍觀的觀眾都反應了過來,彈幕擠滿了整個直播的屏幕。
[不是,這不都宣判了嗎?難道這都可以讓白星落免罪?]
[為了逃避懲罰找了隻無辜的雄蟲,白星落也太卑鄙了吧,那位可憐的雄蟲閣下還這麽的年輕漂亮,一定是受到了脅迫。]
[@雄蟲保護協會,你們怎麽做事的?]
[srds,我真的很想問問白星落在哪裡找到的小雄蟲,我承認我心動了,長得好可愛,喜歡什麽顏色的麻袋?]
[這樣都能脫罪的話,以後犯罪的軍雌都能用這樣的方式了?]
[要是他們是真的互相喜歡呢,帝國的規矩可寫明了,雄蟲的個人財產是帝國無法乾預的。]
……
他們的看法並不能影響到審判的進程。
主審勃朗特看向助手,命令道:“去替白星落上將把鐐銬打開。”
助手愣了下,正在猶豫時,就聽見白星落淡淡道:“不用了,我自己能開。”
只聽清脆的一聲哢嚓。
手腕上看似堅固的鐐銬被捏斷,哐當的掉在地上。
“……”
在場的蟲們心下不由一凜,他們自然知道是管不住白星落的。
在絕對的武力面前,脆弱得有幾分滑稽。
童歲臉色微變,往後退了半步。
好強!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拯救計劃有點多余,白星落根本就可以自己逃出來的吧。
而這個退後的細微動作被白星落清晰地捕捉。
白星落的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他聽手下士兵的閑聊過,雄蟲討厭太暴力粗魯的雌蟲。
白星落看了一眼腳腕上的鐐銬,幾乎沒有太猶豫,氣息幽若地咳了兩聲,看向拿著鑰匙的軍雌。
“我沒力氣了,請幫我解開。”
軍雌:“……”
太茶了!
要不是看到地上躺著陣亡的手銬,被揉麵團似的一幕,他幾乎都要相信了。
白星落可是曾經一人單挑過整個星盜團,可以手撕機甲,就連戰役中的機甲墜毀都可以安然無恙的存在!
這點皮外傷看似嚇人,但對於S級精神力而言,簡直不值一提。
而聽到這一句話的童歲完全相信了,他抬頭朝勃朗特道:“主審大人,我的雌侍身體不適,我想先帶他回家了。”
童歲的聲音清朗悅耳,和他本人一樣乾淨。
白星落的心臟鼓噪著,心跳得非常快。
像是一件擺在展品櫃角落上許久無人問津的禮品,終於迎來了一雙手,輕輕撫去了他身上落滿的塵埃,將他抱回了家,放在最顯眼的位置,成為了獨一無二的存在。
這是他的雄主了。
多麽美妙又不可思議的事情,要是他早知如此,就不會在第一次收到申請的時候,拒絕見面。
他真的太該死了,居然做了個這麽愚蠢的決定。
如果不是雄主執意見他,或許就錯過了這次上帝給他的恩賜。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白星落感覺呼吸都快停滯了,胸悶悶悶的。
如果不是害怕嚇到他的雄主,白星落簡直想匍匐跪地,為自己的無知自大而贖罪,祈求對方的原諒。
童歲回過頭,看到白星落正望著他,雙眼有些失神,看起來似乎真的很不舒服。
不會是傷口感染發燒了吧?
他下意識地抬起手,冰冰涼的柔軟手背輕輕貼上白星落的額頭,感受對方的體溫。
“嗯?好像也不是很燙?”
白星落緊張的瞳孔微微緊縮,愣在原地,張著嘴卻腦袋一片空白:“童歲閣下您——”
“還叫名字呢?”
童歲輕輕彎起眼角,糾正道:“從你答應我的求婚那一刻起,我就是你的雄主了。”
雄主。
聽到雄主兩個字從童歲的嘴裡說出,白星落幾乎都要膝蓋發酸站不住了。
沒有什麽對於他而言,產生過這麽強烈的情緒,就算是帝國最高禮遇的授勳典禮,他也不曾這麽失態過。
白星落張開嘴。
喊出那兩個字,比他學會開機甲的難度都高。
他憋得額角滲出汗滴,冷峻的臉龐也漫上了淡淡的緋紅。
他真是太沒用了。
童歲閣下一定會對他很失望——
他偷偷抬起眼,原以為會看到責備,卻對上了一雙乾淨清澈的眼眸,帶著幾分笑意。
“好啦,喊不出來就下次,我們先回家吧。”
撲通撲通。
白星落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對什麽事物的態度都很淡,唯一的信仰是保衛帝國,這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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