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算好了下一頓大概的菜譜。
見童歲吃得差不多了,白星落替他又盛了一碗玉米排骨湯。
“雄主,您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嗎?”
童歲接過湯碗,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隨口道:“想要天天吃到這麽好吃的菜,算嗎?”
白星落心裡一軟,平複了幾秒才開口,“這兒的地方比較大,還可以添置很多東西,您喜歡的東西都可以買。”
“那我可以買一些種子嗎?”
“什麽?”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就是蔬菜的種子,”童歲道:“我看院子裡的空地位置挺大的,應該可以自己種點菜,之後我們就可以吃到自己種的菜了。”
“可是那些泥土很汙穢,會弄髒您,我可以雇一些蟲來打理,您不必費這個心思。”
“我想為你也做點事嘛。”
白星落呼吸深了幾分,又一次刷新了對於眼前雄蟲的看法,他珍重地點頭。
“好,我這就下單,您還有別的想要的嗎?什麽都行,星艦還是別的,都可以。”
“沒有啦。”
童歲連駕駛證都沒有,更別說開星艦了,要非要說什麽愛好,也就只有宅在家裡,看看電視什麽的。
就是這麽鹹魚。
一頓飯吃完之後,白星落照例將他吃不下的菜全部包圓了。
和他破落的房子不同,這兒有了最高端的智能家務機器人,甚至不需要自己動手洗碗。
看著那類人形的小型家務機器人,圓圓短粗的手臂,將碟子一個個塞進自己的肚子裡,半透明的玻璃裡咕嚕咕嚕地滾動,冒著泡泡,還挺有意思的。
童歲看著看著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道:“做飯應該也有這種功能機器人吧?”
那白星落還要親手做飯呢?
吃完飯後,童歲回到他們的新房間。
主臥的空間極大,大理石的通鋪,簡約而大氣,還有一面落地窗朝著星河洲碧藍的河灣。
璀璨的燈火遠遠點綴著,像是地上的一片銀河。
而他的那從出租房裡帶回來的小紙箱就顯得更加渺小。
童歲將自己的紙箱打開,那些遊戲設備他不是很感興趣,也不太清楚怎麽玩,就先放在雜物室吧。
他整理完後,拉開衣櫃打算放好自己的衣服。
櫃子很大,裡面的衣服不多,色彩都是簡約的淡色。
最矚目的應該就是那套深藍的軍裝。
它被保存得很好,衣服熨帖整齊,沒有多余的褶皺,肩章熠熠生輝,那是代表著至高的榮譽。
童歲不由地回想起一開始在屏幕上見到的白星落,也是這身筆挺的軍裝,冷漠得仿佛崖尖雪。
天然有種神奇的吸引力,這大概就像是對力量的自然崇拜。
“雄主。”
童歲看得太入迷,被身後忽然傳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轉身時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白星落的視線頓了頓,越過他,落在他身後的那套軍裝上。
雄蟲對於軍雌一直都是很厭惡的,包括那身象征力量的軍裝。
有些心理扭曲的雄蟲甚至喜歡讓自己的軍雌,穿著這身衣服,進行凌虐,仿佛這樣就能彌補武力上天生的不足,排遣他們內心的低劣自卑。
可是他並沒有從童歲的眼睛裡看到相似的厭惡色彩。
那雙眼睛亮亮的,似乎真的很喜歡。
白星落不自覺的開口道:“您是對軍服好奇嗎?想看的話可以拿下來。”
“我可以看看你穿嗎?”
童歲說的很小聲,或許是想到自己的要求有些無禮,耳尖泛起了些薄紅,又補了一句,“……要是不行也沒有關系。”
他真的有些想親眼看看白星落穿上那身衣服。
一隻手臂從他的身側伸過,將那身軍轉取了下來,勳章搖晃時發出清脆而又冷酷的聲音。
“只要是雄主的要求,我都會答應。”
久違的再次拿起這套衣服,居然有些闊別已久的陌生,這身衣服代表了太多他所經歷的過去。
白星落說不出心裡是種怎樣的感受。
他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顆顆將扣子慢慢扣上,克制的動作卻帶著股禁欲和莫名的誘惑。
這套衣服仿佛為他量身定做一般,深色的軍裝顯得他更加的白皙,銀白的長發如月華般傾瀉,又如同某種冷質的金屬,極致又鋒利的美麗。
像是一把銳利的長劍,泛著凌冽的寒光,一劍霜寒十四州。
他就該是這樣的,站在最光明的位置,而不該為誰做配。
“落落,你穿這身衣服真好看。”
童歲望著他,眼裡只有他的身影。
白星落一瞬間就失了神。
他光是站在那裡輕輕吐出一句話,就已經讓他心馳神往了。
他在無數蟲的面前穿過這身軍裝,見過雄蟲無數種神情,嫉妒的、不屑的、畏懼的,
唯獨沒有這樣的神情。
他扣上最後一顆扣子的手莫名發顫,嘗試了幾次,才終於扣好。
只聽哢嚓的聲音,童歲用光腦將這一幕拍下來,讓系統替他保存在私人空間裡。
系統:【保存這個做什麽?】
童歲:你不覺得很好看嗎?
系統雖然只是個智能程序,但它也是有分辨美醜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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