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蟲都提前為童歲無知的行為哀悼了。
但白星落並沒有如同在場的蟲預想的做出攻擊,反而停下了其他的動作,頓了幾秒,竟然真的笨拙地跟著做著深呼吸。
“他居然真的停下了?”
“怎麽會這樣,精神力失控的軍雌不應該都失去了理智嗎?”
“難道童歲大人不是D級?”
興奮的情緒沒有維持多久,蟲們又回歸了理智。
就算不是D級,又能怎麽樣呢?
除非能出現S級的雄蟲。
這簡直就是做夢。
A級已經是少之又少的存在了,而S級的雄蟲只在幾百年前,曾經短暫的出現過一次。
即便是白星落努力的深呼吸,他呼吸的頻率依舊急促,眼低的猩紅如星子般跳動。
他像是一座已經燒到沸騰的火山,甚至一點點的刺激,就會源源不斷的噴發。
不行。
童歲急得手腳發涼,他不知道要怎麽做。
對了。
精神力!
他想起來自己也有精神力。
雄蟲能對雌蟲起到安撫的作用,那麽他是不是也可以試試看?
但這對於已經處於暴走狀態的白星落,到底能有多少用。
童歲沒有把握。
D級想要安撫一個S級的軍雌,在蟲族的世界裡簡直是天方夜譚,是個公認的笑話。
可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
無論成功與否,他都必須要試一次。
於是童歲閉著眼睛,嘗試像之前一樣尋找那稀薄的精神海,他發現似乎比剛才更加充盈了一些。
精神海的中心多了一枚潔淨透明的精神核,懸浮在半空。
它很小,卻很漂亮,散發著幽幽的熒光。
童歲第一次試著驅使自己的精神力。
他根本就不懂什麽叫安撫,他也不會,只能全神貫注,憑著本能亂來。
香甜又馥鬱的精神力如霧氣般在偌大的宴會大廳四散開來,像是一朵開得靡麗的花。
他不懂操作,精神力泄露得到處都是。
原本奄奄一息的雌蟲們以為是自己產生幻覺了,直到那香氣愈發的明顯,宴廳裡的蟲無一幸免都陷入了某種興奮的瘋狂狀態。
腿軟得像是一灘水,蟲紋清晰的浮現出來,甚至連背後的翅翼都收不住了。
這不是幻覺!
在場的雌蟲哪裡有感受過這種的精神安撫。
如果說白星落的精神力攻擊是一種破壞、毀滅性的傾軋,那麽現在這不要命的精神安撫就是另一個層面的痛苦。
痛苦裡更多透著愉悅。
痛苦被逐漸取代,交織著細密集中的刺激,刺激著他們的每一絲神經,單薄的理智完全無法抵禦這種強烈的爽感,從而滋生出更多無法滿足的空虛和焦躁。
他們手腳並用試圖往童歲所在的方向挪。
童歲就在不遠處,渴望又遙不可及,讓所有的蟲陷入情潮,反覆的痛苦和快樂中交疊。
可能會死在這種纏綿悱惻中。
“我不行了,救命!!!”
“童歲、童歲,大人您能不能饒了我!”
“誰他媽亂說著這是D,這是A級,不,至少是S級,我真的快要死掉了!!”
一聲又一聲難耐的聲音交疊,沙啞粗糲。
童歲聽到聲音才分了神,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有的蟲滿身是汗,滿臉通紅,身上價格不菲的正裝全是褶皺和不明的深色汙漬。
這是怎麽了?
童歲慌了神,在一道道貪婪且瘋狂的視線中,害怕得往後退了半步。
難道是他的精神安撫的方式錯了嗎?
“童歲閣下……”
從一堆的蟲裡搖搖晃晃地爬起來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童歲定睛一看,正是前不久在星際婚姻所救過他一次的三皇子殿下,陸雲翊。
童歲一下子仿佛找到了支撐,一激動,那香氣擴散得更快了。
“嗯……”
陸雲翊的喉間發出一聲遏製不住的低吟。
他此刻俊美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當時的翩翩風度,取而代之的是不可言說的念想,伸出手企圖碰一碰童歲的衣角,嘴裡貪戀道:“求您,碰碰我吧!”
“不、不可以的。”
童歲還記得他曾經說過的話,隨便亂碰一個雌蟲,會被纏上的……
陸雲翊本來就是強弩之末,他說完那段話就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他顫著手指,回味著童歲落在他身上的視線,精神海再度戰栗顫抖,精神核滾燙。
短短的幾分鍾,他試過了這輩子從未有過的刺激,深深的刻在他的骨髓裡。
童歲,太絕了。
這怎麽可能是個D級的雄蟲,太特麽的扯淡了。
童歲只是盯著那群蟲,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麽,就被一陣熱度糾纏過來,扶著他的下頜抬起,搶回原本屬於他的視線。
白星落貼著他的耳廓,聲線沉沉道:“雄主,您怎麽能分心呢。”
他的話音落下時,身後的翅翼展開將童歲整個包裹住,隔絕掉所有蟲窺視覬覦的視線。
“落、落落。”
童歲心裡一顫,被身後向前包裹的翅翼輕輕地推到了白星落的面前。
此刻的白星落氣息危險陰寒,身上的體溫卻燙得嚇人。
那腥紅的眼眸裡多了幾分偏執和佔有,緊緊看著他,“您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的,身體,還有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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