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瓦剌大軍就要攻進京都,大臣們紛紛建議遷都,也就是在這種節骨眼上,主角攻受負擔起了穩固朝內外,成功護住了都城。
才避免了讓楚王朝毀於一旦的後果。
而如今容瑾卻要把他推上皇帝的位置。
容瑾見他半天不出聲,以為他是被嚇著了,“你大可以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坐上這個位置。不僅沒有人可以小看你,而且萬人敬仰。”
他可以說不嗎?
童歲就知道沒有一餐飯是白吃的,這會兒容瑾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傳出去被人知道都是要誅九族的。
要是他不答應,容瑾也絕對不會就這麽放他走。
童歲只能咽下苦痛,眼眶含淚道:“大人對我如此好,我無以為報,唯有一顆忠心永遠向著大人。”
容瑾滿意地勾了勾唇,放下手中的茶盞,嗯了聲,“那你先歇息吧,明日劉大學士便會親自來教你。”
容瑾離開後,童歲完全毫無睡意。
他還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麽令人震驚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門外被敲了敲,童歲好不容易才從被窩裡冒出了頭,還想著再睡一會兒回籠覺。
兩名小太監端著洗漱的用具進來。
“劉中堂已經在隔壁書房等您了。”
這早讀也太早了些。
外頭的天都沒有亮,氣溫更是低得凍手,沒想到要當個昏君也不容易啊。
短短的路程把童歲的睡意都給凍沒了。
“劉中堂。”
童歲掀開簾子走了進去,一席月白色的綢衣讓劉墉愣了愣,險些沒有把眼前俊秀的少年和那日的小書童聯系起來。
劉墉連忙行禮,“那日在尚書房卑臣冒犯了,請勿怪罪。”
“您快請起,”童歲將人扶起後坐在書桌前,看著書架上厚厚的經書古典道:“我們今天要從哪裡開始學?”
劉墉昨天接到容瑾的命令,需要單獨給童歲教學,他很是頭疼,連夜編寫了教案,“我們先從認字開始。”
“???”
童歲感覺這些年自己的學都白上了。
眼見著劉墉真的要從橫豎撇捺開始教了,童歲連忙道:“劉中堂,其實我在宮外的時候在私塾外旁聽了一段日子,認識一些字。”
劉墉哦了聲,有幾分意外地看著他。
楚王朝大部分人都大字不識,認為學習還不如早點下地乾活。
半大的小子能有自學意識的可不多。
不過劉墉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隨手翻出一本千字文,“你照著讀吧,能認幾個是幾個。”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紙上的字體有些不同,童歲念出前兩句的時候還有些猶豫,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就是千字文,皇室中用來認字的。
而在現代是很大眾的蒙學課本。
隨著童歲流利的朗讀,劉墉的神情也從原來的漫不經心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到最後一句話落下。
劉墉愣住了,他又抽出了一本詩集。
在長達兩個小時的試探下,劉墉那張布滿溝壑的老臉冷汗直流,這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難道這才是容督主的本意嗎?
他早就看出來眼前的少年不一般了?
劉墉在尚書房任職也有一段時間了,對各個皇子的了解爛熟於心,別的暫時不清楚,但至少在文學算術上童歲遠超於他們。
如果在這之前,劉墉還心存疑慮容瑾的決定,那麽在這番試探之後他堅定不移的認為眼前的少年絕對不是池中之物。
劉墉的態度也變得嚴謹認真起來。
傍晚時分。
劉墉回到司禮監匯報,“督主,您眼光獨到,童歲天資卓越,比諸位皇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真是如此?”
“卑臣絕無虛言。”
容瑾點點頭,“我知道了,退下吧。”
在劉墉退下之後,容瑾才緩緩抬起頭,停筆看著眼前的奏疏。
他倒是沒有想到童歲居然能受到劉墉的誇獎,他之所以會挑童歲也只是覺得莫名的順眼罷了。
雖然劉墉沒有膽子敢騙他,但他對話裡的真實性還是存疑。
容瑾起身,走到書房。
童歲這會兒還在努力寫劉墉給他吩咐的作業,小小的身影坐在書桌前認真地低頭寫作。
容瑾輕聲靠近。
童歲並沒有發現身邊站了個人,用別扭的姿勢拿著毛筆,全神貫注的在宣紙上書寫著今天學習的知識。
他的字一筆一劃寫得很認真,但並不熟練,只能勉強算得上是端正。
這和童歲錯誤的拿筆姿勢也有點關系。
“劉墉沒有教你怎麽握筆嗎?”
容瑾的聲音冷不丁地在身邊響起,童歲整個人都被嚇得一抖,豆大的墨滴砸在紙上,連筆都拿不穩了。
他慌張地回過頭。
“大人。”
容瑾怎麽每次走路都不出聲,這麽再嚇多幾次他都要得心臟病了!
容瑾嗯了聲,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如同一塊冰塊覆了上來,童歲在心裡打了個抖,他的體溫也太低了些。
不過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接觸。
第150章 宦官5
童歲愣愣地看著交疊的手, 他的手指被冰涼滲透,悄然調整了他原本別扭的拿筆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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