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臉色沉了沉,壓下了身體裡的燥意,抬手滅了香爐後打開窗子通風。
敢在他的面前搞這些小手段,已經嚴重觸碰到他的底線了。
正好。
他可以用這些人來試試新研究出來的酷刑。
“大人……”
童歲無助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紅著眼睛迷糊道:“你房間裡怎麽有這麽多人,還會扒人衣服。”
早知道他就不過來看了,他探了個頭就被抓了進去一群人圍著他,也不聽他講話就一個勁地往他身上黏。
容瑾看著他可憐巴巴的眼睛,像是被雨水打濕的花蕊。
童歲的身上就剩下一件純白的裡衣,系帶松松垮垮的落下。
他的皮膚身段和那些小倌不同,他更白皙,是容瑾讓人一點點用最金貴的食材養出來的,但因為經常騎馬訓練的原因,他身形看著單薄卻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腹肌。
童歲此時還在迷糊地呢喃,“大人您平時也讓他們伺候你嗎?他們也會扒你的衣服,要和你睡覺嗎?”
容瑾聽得皺起了眉頭。
什麽意思?
原來在童歲的心裡,自己是這種人嗎?
還不等他發難,童歲說著說著啪嗒眼淚掉了下來,砸在自己的手背上,“大人您太偏心了,為什麽和我睡覺不能脫衣服,就讓他們陪你。明明是我先來的……”
他說得混亂,一邊囫圇說著還一邊哭得抽抽。
也是第一次有人中藥後是這個反應吧。
容瑾忍著自己身體裡的燥意,拿出手帕走過去,“我偏心什麽了?”
這些年他身邊從沒有信任的人,為了童歲他已經一次次突破了自己的底線,在心底單獨辟出了一小塊地方容納。
要說偏心,他倒是把心都偏到了童歲的身上。
“那些人我不認識,這是有人做的局,但是剛好讓你踩中了。”
容瑾向來懶得解釋,但在童歲的面前他卻願意多說幾句,甚至像是哄著一個小孩似的道:“擦擦眼淚。”
童歲頓了頓,要是容瑾自己會中這種低級的把戲嗎?
應該沒有可能。
他快要被自己給蠢哭了,一時間臉更加滾燙了。
童歲磨蹭了一會兒才把臉伸過去,蹭著容瑾手裡的帕子。
容瑾愣了下。
手指上傳來的觸感柔軟濕潤,有著比他略高的溫度,像是一根羽毛輕輕的在他的心尖上搔撓。
他下意識地伸出指腹,揉著他發紅的眼角,帶著薄繭的指腹蹭掉那點晶瑩的水珠,卻把眼角原本發紅的細膩皮膚磨得更紅。
“督主。”
門外傳來聲音,讓沉浸其中的容瑾猛然間反應過來,慌張地收回了手,用旁邊的被子將童歲蓋住。
“進來吧。”
一名兩鬢花白的老叟提著藥箱匆匆進來,跪下行禮。“督主。”
童歲從被子裡冒出頭。
他頭髮亂糟糟的,原本就松松垮垮搭在肩上的衣衫也落了下來,露出瘦削白皙的肩頭,鎖骨下蓋著被子,看起來就像是什麽都沒穿。
那老太醫瞳孔地震,連忙磕頭,“參見陛下。”
容瑾冷冷道:“行了,快看怎麽解決。”
“哦、哦好的。”那老太醫爬起來一番查驗之後拱手道:“那藥積蓄在體內,其實最直接不傷身體的方法就是排解出來。”
容瑾臉色變了變。
而床上的童歲似乎沒有聽懂,“要怎麽排解?”
額。
這個問題問得太醫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要怎麽描述。
因為這種事情一般在皇子沒有成年的時候,就會有身邊的宮女引導,但是童歲在容瑾的手下還是一張白紙。
容瑾輕咳了兩聲,道:“你說的這些我會不知道?讓你來是想辦法的,這點小事都做不到要你有何用?”
太醫連忙跪倒,“督主息怒,其實還有另一種方法,可以照著這個方子進行藥浴半個時辰即可。”
不一會兒,屏風後的木桶裡就灌滿了熱水,一股苦澀的藥味在空氣中彌漫。
容瑾把其他人都趕了出去,獨自站在屏風前,聽著裡面童歲傳來的水聲,扯了扯嚴實的領子。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也感覺到了那股特異的熱意在身體裡躁動。
只不過他沒有童歲的那麽嚴重,所以一直忍到了現在。
“大人……”
童歲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落入容瑾的耳朵裡前所未有的微妙感覺,讓他的心尖微顫,啞聲回道:“怎麽了?”
“我可以起來嗎?這水好熱,我覺得已經洗乾淨了。”
說著一陣嘩啦啦的水聲。
容瑾回過頭看到了屏風上的投影,連忙走了進去想要把人攔住。
兩人四目相對時,容瑾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此刻的童歲站在木桶中沐浴。
不知道是水溫的原因還是那香料的作用,通身都是淡淡的粉色。
就在他愣神的瞬間,童歲已經要從木桶裡跨出來了。
容瑾記得那老頭說要泡半個時辰。
他硬著頭皮走上前,握住童歲的小臂把人往水裡按,“時間沒有到,你再忍一忍。”
“可是真的很難受!”童歲委屈望著他。
容瑾摸了一下水,其實不燙。
藥浴見效慢而且作用很有限,最簡單的處理方法就是找人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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