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華的眼底深深。
他拿著毛巾,仿佛上釉一般,仔仔細細將童歲的身上擦了一遍,再用乾的毛巾吸乾多余的水珠。
童歲皺著眉頭,任由他擺弄。
江華打開衣櫃,抽出自己基本沒有穿過的襯衣,走回床邊把童歲托起。
童歲的頭靠著他的肩,兩人的體溫僅僅隔了一層江華身上濕掉的衣服。
江華低下頭。
視線輕易地掃過他鴉羽一樣的眼睫,往下是紅潤的唇,以及雪白的軀體。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抓著寬大的白襯衣套在他的身上。
衣服的下擺堪堪遮住大腿,手袖也長出了一截。
童歲察覺到身上的束縛,伸手去扯,把衣服扯得皺巴巴的,但是解不開江華一顆顆扣上的扣子。
做完這一切。
江華把濕掉的床單和髒了的衣服都拿了出去,重新換了一盆冷水回來。
他把打濕的毛巾貼在童歲的額頭。
童歲的眼鏡上還沾著水珠,起了一層白蒙蒙的霧氣。
江華伸手把礙事的眼鏡取下。
童歲藏在眼鏡後的眼尾皮膚略薄,透著動人的粉意,眼睫上沾著濕潤的水汽,被高熱折磨得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江華拿出了晶核。
他拉過童歲的手,粗糙的指腹推著他的手心,將一顆晶瑩剔透的晶核放在他的手心裡。
晶核化成了無數光點。
被吸收了。
江華重新放上一顆晶核,這次依舊是很快被吸收了。
他可以很篤定。
童歲覺醒了異能。
江華把剩余的晶核都放了上去,像是一個無底洞,很快將所有的晶核都吸收掉了。
有了晶核給予的能量支撐,童歲緊蹙的眉頭松開了不少,身上的體溫也慢慢的回落。
但他依舊緊緊咬著自己的唇。
唇上多了幾道明顯的齒痕,紅得像是要滲出血。
江華定定地看著。
他鬼使神差地低下頭,用唇磨著那幾道齒印。
睡夢中的童歲仿佛置身於悶熱的蒸烤中,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喪屍追著他咬,他一直跑一直跑。
喉嚨乾澀的快要著火了。
忽然遇到了冰涼的泉水,汩汩地從地下往上冒。
他沒有多想,拚命的汲取。
俯下身的江華察覺到童歲的回應,微微一頓,停下了吻他的動作。
這引起了童歲的不滿。
他抬起手臂環住江華的脖頸,軟綿綿地往下壓。
江華眼底的情緒晦澀濃鬱,他低頭,更加熱烈地吻上童歲的唇,壓倒性的強勢很快剝奪了主動權。
他順著唇縫,更深的搜刮每一個角落。
……
童歲隻覺得泉水忽然化成了一條冰涼鱗片的小蛇,無論他如何躲避,纏著他,越繞越緊。
直到童歲精疲力盡,再也支撐不住陷入了更深的睡夢中。
江華吻了吻他眼睫上晶瑩的水珠,替他蓋好被子,起身,走回浴室。
他拿起杯子漱了漱口。
這才脫掉身上髒掉的衣服,洗了個澡。
江華弄完所有的事情,走回床邊時,童歲已經睡熟了,臉頰還泛著淡淡的粉色。
他伸手放在童歲的額頭上測了一下,身上的高熱已經退了,不過還有點低燒。
江華索性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床邊靜靜看著他。
童歲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上的疲倦褪去後,意識也慢慢回溯,他睜開沉沉的眼皮。
雨已經停了。
窗外的天空也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他輕輕側過頭。
江華撐著下巴坐在床邊,閉著眼睛小憩。
他的眉骨立體,眼窩比大部人要深一些,眉弓在眼皮上投射出淡淡的陰影,即使是閉上眼睛也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攜帶的危險性。
像是隨時都保持戒備的野獸。
原本的劇情中對於江華的成長環境總是一筆帶過,而是寫他多麽的冷漠、不近人情。
他卻不這麽認為。
一個冷漠的人怎麽會願意對別人伸出援手。
江華不過是過分的清醒。
他吝嗇於付出自己的感情在無意義的人和事上。
童歲放在被子上的手剛一抬起。
江華就睜開了眼睛,在看到童歲後,眼底的戒備散去。
江華起身,往他的腰後面放了兩個枕頭,扶著他坐起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童歲搖搖頭。
“先喝點水。”
童歲接過他給的溫水,喝了一口,乾澀的喉嚨舒服了很多。
“華隊,我睡了多久啊?”
江華打開提前放在床邊的保溫盒,一股食物的香氣飄出來,“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居然睡了這麽久?
童歲回想起昏倒之前的記憶,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童歲隻記得他們在雨中搶修圍牆,他很害怕江華消耗太多的異能會受傷。
接著他就記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努力地回想,腦子裡忽然如針扎般刺疼。
“唔。”
童歲彎下腰。
江華連忙扶住他,“怎麽了?”
童歲抬起濕潤的眼睫,無助地望著他,“頭疼,我想不起來自己怎麽昏倒的了。”
“別急,我會告訴你。”江華端起熱粥,“先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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