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東積攢著力氣想要起身去做飯的時候,看到了轉身回來的梓蘇。
“我說我餓了,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余東抬了抬眸子,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疲乏的厲害,張了幾次嘴巴,竟是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算了,我出去吃,看著你惡心的飯都吃不下去。”
“梓蘇?”余東憋著一口氣,終於在梓蘇走出衛生間之前,將話說了出來:“別出去,我,我現在就去做飯。”
“哼!”梓蘇抽著嘴角,白了撐著地面想要站起來的余東一眼,深眸裡,盡是諷刺:“等你做飯,估計太陽都要下山了。”
想要今早自己竟然會在余東的床上醒過來,他就感覺到惡心。
這個男人,他恨不得對方去死,要不是因為自己喝醉了酒,他是絕對不會和余東發生關系的。
“梓蘇?”余東試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胃部像是被刀子絞著一樣,痛的他眼前發黑,渾身無力。
望著扯著自己褲管的手,梓蘇冷哼,一甩腿,將余東給甩到一邊,看著對方的身體狠狠地撞擊到洗手台的壁面上,聽著“嘭”的一聲響,梓蘇先是一愣,接著就撇著嘴角譏嘲的哼了聲:“裝什麽裝,你不是挺厲害的嘛,怎麽?起來打我啊,像你當初打朗哥一樣的打我啊?”
回想著之前余東和郎聰之間的恩怨情仇,梓蘇冷清著眉眼,在余東面前蹲了下來。
“余東,我告訴你,別給我裝什麽虛弱,就算是你現在死了,我只會高歌一曲來祝賀。”說完,梓蘇扶著膝蓋站了起來,剛想抬腳,又不甘心的對著余東的腿踢了一下:“晦氣!”
“梓蘇?”余東呼喊著,留給他的不過是對方決然的背影而已。
休息了半晌,余東積攢著氣力,扶著台子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喉嚨間一陣刺癢,倉皇的捂住唇角,流淌的鮮紅爭先恐後的從指縫中湧出來,滴落在衣服上,地面上,濺起一朵朵血花,紅的妖豔,紅的刺目。
一手扶著台面,失神的眸子望著鏡子裡的人,骨瘦如柴不過如此,帶血的手觸摸著冰涼的鏡面,從上而下,留下一道道血痕……
染紅的唇角微張,自嘲的呵呵聲在安靜的衛生間裡顯得格外的淒涼,格外的陰森:“郎聰,你贏了。”
一句話,五個字,停頓了兩次,鮮血從唇齒間噴濺而出,染紅了牙齒,染紅了台面,染紅了視野,逐漸合攏的眼瞼遮住了漫天的紅,無力的身軀頹然到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如此的巨大,卻又如此的微小。
……
安靜的房間,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孤零零的手機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一樣,無人照拂,一直到鈴聲自動掛斷,片刻之後,卻又再一次響了起來。
掛斷,響起,響起,又掛斷,一直到第三次之後,再也沒有響起來。
……
房門被砸的砰砰直響,力道之大,仿佛連牆壁上的白灰都要掉落下來,即使是這樣,也沒有驚醒沉睡的人兒……
單風怕打著房門,巨大的響聲驚動了鄰居,驚動了物業。
“怎麽回事?”物業看到單風,臉色和善了許多:“單醫生,怎麽了這是?”他認識這個人,經常來這邊找這間房子的主人,是個醫生。
“小劉,麻煩你幫我開下門,我懷疑我朋友在裡面暈倒了。”余東不會不接他電話的,除非?
單風握著拳頭,不安的祈禱著……
第4章
“單醫生,我們物業沒有鑰匙啊。”小劉為難的看著單風,他們只有交房的時候的鑰匙,住戶裝修後都會換掉之前的門鎖,他們的鑰匙也就沒用了。
“那怎麽辦?”單風著急起來,開始打電話找開鎖公司,掛斷之後對小劉說:“到時候你幫我證明一下就行,剩下的我來處理。”
終於,十分鍾之後,門開了。
單風顧不上其他推開門就衝了進去,刺鼻的血腥味讓他心驚膽戰,直接指揮著小劉等人找了起來。
順著衛生間的方向,血腥味越發濃重起來,推開門的時間,地上躺著的人讓他呼吸都停止了。
“余東?”恐慌中帶著顫抖,地上一地的紅水讓單風驚悚,顧不上關水龍頭,單風直接將人從冰冷的地上抱了起來。
濕透的衣服往下淋著水,移動之下,不斷從口唇間噴湧而出的血色讓單風嘶吼起來:“該死的,余東,你tmd要是敢給我出事,我就宰了你。”
單風紅了眼眶,吼著朝外跑去:“余東,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放棄,我就讓梓蘇給你陪葬……”
血水滴在地板磚上,濕滑的讓單風一個趔趄,差點將人摔在地上。
懷中人的重量輕的可憐,該有的重量,該有的氣息,仿若隨著唇角蜿蜒而下的血絲一點一滴的從身體抽走,四散在空氣中……
抓不住,留不下……
灰敗之氣浮上瘦弱的臉頰,生的氣息在消退,死的味道在靠近。
抱著人坐到車裡,單風將鑰匙扔給小劉:“開車!”
指尖擦拭著不斷湧出的鮮血,單風紅了眼,一個人的血是有限的,他真怕懷裡的人就這樣流幹了!
緊了緊懷抱,單風通過電話開始遙控指揮起來。
手術室,器具,血液,麻醉……
車子停在急診室門口,推著平車的醫護一擁而上,將人推向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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