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精神病腦子確實不太清醒,嘴裡來來回回就重複著那幾句話,簡以楊本來閉眼裝暈,一來是聽聽情況、再者也是抱著“對方或許會在這段時間動手”的希望,但是他沒過多久就放棄了。永遠不要和一個精神病人比耐心,看對方的這架勢,他要是一直不醒,這人或許就這麽不斷重複著“兩人之間的過往”說到天荒地老。簡以楊這次過來就是想求個短平快,一勞永逸地切除腺.體,而不是在這裡聽一個精神病人的自言自語。
簡以楊裝作剛醒的樣子,一點點睜開眼。
對方確實一直關注著他的情況,簡以楊睫毛剛剛顫動,眼睛還沒有睜開,就聽見對方激動道:“洛洛、洛洛,你醒了!!”
被打斷讀條的簡以楊:“……?”
這不對勁兒啊,他怎麽聽著這人的語氣還怪驚喜的?對方剛才在他耳邊念的那些話時,語氣可沒有那麽友好,簡直是充滿了對背叛的omega前男友的憎恨。
簡以楊剛剛這麽想著,下一秒卻被一把掐住了脖子。
這個綁架犯是個相貌很清秀的beta,他甚至有張顯嫩的娃娃臉,本該是毫無攻擊性的長相。但是他現在的扭曲表情配上那張嫩臉,只剩下反差營造的恐怖感。
現在,這張“無害”的面孔上剛剛看見人清醒的喜悅退去,他死死掐住簡以楊的脖子,表情凶狠,“你是不是要走?!你是不是又要走?!!”
簡以楊別說回答了,他被這冷不丁一下子掐的差點背過氣兒去,白眼都翻起來了。
陳厘看見這一幕又慌亂地收手,胡亂地想要擁抱住被手腳都被綁得結結實實的簡以楊,哽咽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洛洛,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你要走,你為什麽要走……”他這麽哭著哭著,表情又漸漸凶狠起來。
簡以楊也差不多摸清這是個什麽路數了。
簡以楊:“……”
你倒是用刀啊!!光空手掐有什麽用?!!生無可戀.jpg
劇情裡隻告訴了那個受害者omega的最終結局,簡以楊也不知道到底是他這邊出了問題,還是那個omega在腺.體被毀前確實遭遇了這麽一場精神折磨,他這會兒只能一副嚇呆了的表情,任由旁邊這個精神病人自行發揮。
好在陳厘空手發揮了一會兒,終於意識到人類區別於動物的關鍵——他拿起了工具。
就是簡以楊早就盯上的那把小刀。
都已經開始神遊的簡以楊重新打起精神來:終於快到正題了。
他順便提醒系統:[記得及時開痛覺屏蔽。]
鑒於系統對這次行動的反對態度,簡以楊強烈懷疑,要是自己不提,系統很可能會暗戳戳的延遲反應,故意讓他疼一會兒。系統要是知道宿主的想法,大概要氣急敗壞的強調自己是有職業道德的,它們系統都盡職盡責,才不像狡猾的人類,它們絕對不會鑽守則漏洞的!!
簡以楊也就是提醒了一句,又考慮到過會兒的場景可能過於慘烈,他大概率會被保護屏蔽模式踹回意識空間,因而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你要是看見情況不對,幫我打個急救電話。]
雖然原則上系統不能直接對小世界進行乾預,但是宿主遇到非劇情要求的生命危機屬於特例,就比如說現在這種情況。
系統非常冷漠的“哦”了一聲,顯然是耳濡目染學會了人類社會的陰陽怪氣。每到這種時候,簡以楊就很懷念剛剛出廠時很好欺負的新手統了。
不過簡以楊很快就沒有閑心和系統聊下去了,他發現目前的情況和自己預料的有億點點不一樣。
陳厘雖然把刀拿到了手上了,但是手一直在抖,怎麽看都不像是能下手的樣子。他那張少年臉上的表情又變得可憐巴巴的,帶著哭腔懇求道:“洛洛,你心裡是有我的吧?你心裡一直有我對吧?”
簡以楊都忍不住想要問一句:有沒有,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他猜陳厘大概也很清楚,所以手裡拿了刀以後才問這個問題,哭得這麽淒慘,卻不耽誤他上手威脅,也是個人才了。
簡以楊這會兒怎麽可能順著他?
但是他也不能做得太明目張膽,那不合邏輯,他這會兒只是作出一副被對方手裡的凶器嚇懵了的樣子,一邊掉著眼淚,一邊拚命搖著頭,讓他別過來。不過考慮到對方現在的精神狀態,把這動作理解成什麽意思就不是簡以楊能控制的。
系統看透了宿主的所作所為,在意識海裡冷哼了一聲,簡以楊暫時開了個屏蔽,以免對方打擾到他入戲,要知道這種極端情緒可是很難醞釀的。
剛剛還被求著開痛覺屏蔽的系統:[我@#¥%……]
——還沒用完就扔?!!
……
不過簡以楊很快就發現,自己對情況的預測居然再次失誤了。
陳厘確實拿著刀湊近了,不過卻並不是動手,而是雙手捧住他的臉。
他用的力氣極大,簡以楊的臉都被對方掌心的刀柄硌得生疼,搖頭的動作自然也被迫止住。
陳厘就那麽“捧”著簡以楊的臉,強行掰著朝向自己,他自己則目光專注地看過來。臉上神情溫柔下去,不過因為面部肌肉還抽搐著,這種溫柔中又顯出某種詭異來,他溫聲,“洛洛,你別害怕,我知道是他逼你的。你其實不想走,對吧?”
簡以楊想接著搖頭,但是對方的手上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麽大的力氣,死死禁錮住簡以楊的腦袋,讓他連晃都晃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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