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喻順勢抓住黃毛的右手快速拉向自己,王誠瞬間失去平衡,他輕笑一聲,松手抬腳直接將對方用力踹到平台中間,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帥氣到了極致。
“啪嗒。”
王城趴在地上喘著粗氣,斜背包裡掉出一把匕首,他做夢都沒想到,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白臉這麽能打。
“哥/哥,”裴虔將匕首踩在腳下,他抬眼看著晏喻一臉後怕:“你沒事吧?”
“沒事,”晏喻不慌不忙地收回腿,他笑著轉了轉手腕:“我用的都是巧勁。”
他決定把鍛煉提上日程,這副身體太虛,要是黃毛是個練家子,那自己跟裴虔就有危險了。
“晏少,”李信在樓下聽到隱約的動靜,他帶著保鏢衝了上來:“你們沒事吧?”
“沒事,”晏喻居高臨下看著黃毛,他朝裴虔伸出手提醒道:“報警,小心點他帶了凶器。”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再找一個開鎖的過來。”
李信沒有反應過來,他下意識看著鎖著的閣房:“啊?”
“你放心,”裴虔將手搭在晏喻掌心,他站到少年身側淡聲解釋:“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這裡我租的地方,鑰匙掉了需要找個開鎖匠。”
“老子做什麽了?”黃毛屈著身體捂著肚子,他聲嘶力竭喊得語無倫次:“你還要報警?是你動手打的老子,你別以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可是小有名氣的主播,你信不信……”
“閉嘴,”晏喻垂著眼皮輕飄飄地看了一眼黃毛,他上位者的氣場全開:“有事你留著跟警察慢慢解釋。”
黃毛的恐懼從心底蔓延……他恨死了自己的嘴賤。
李信抬手打了一個響指,身後的保鏢一位按住黃毛,一位掏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林子則上前拿起掛鎖看了幾秒鍾,他從後腰處取下鑰匙用掏耳杓鼓搗了幾下。
“哢噠。”
老舊的掛鎖應聲打開。
“謝謝,”晏喻微微睜大了眼眸,他真心實意地讚道:“你真厲害啊。”
“這個沒啥,”林子摸了摸腦袋,他一臉羞澀地表示:“有時候工作用得上。”
“哥/哥,”裴虔看到晏喻發亮的雙眸,他湊到少年耳畔酸溜溜地說道:“我也可以學習開鎖,保證比他還厲害。”
“人家是術業的專攻,”晏喻不輕不重地彈了裴虔額頭一記,他啞然失笑:“你學這個做什麽?”
他說著推開閣房的大門,入眼是不到十五平的房間,面積不大,陳設簡單但卻非常乾淨,單人床上面鋪著深藍的床單,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沒有櫃門的衣櫃裡分門別類掛著衣物,一張超級大的簡易書桌,桌面堆滿了各種書籍,有些是新書,有些是舊書,還有重疊到老高的草稿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公式,除此以外,最吸引人眼球的是靠窗的牆上,貼的全是裴虔得的獎狀,從數學到物理,從英語競賽到運動會……
裴虔順著晏喻的視線,他難掩複雜地看了一眼書桌上‘滴滴答答’的鬧鍾,這個房間裡遍布自己生活的痕跡,卻沒有人知道,他已經四年沒有回來了。
晏喻巡視完獎狀收回視線,他彎著唇角說得篤定:“其實,不管你回不回晏家,你都會得到你想擁有的人生。”
晏喻說得實話,他在房間裡看到了裴虔的貧窮跟艱辛,但更看到了對方的自律跟拚搏,如果沒有狗血作者的瞎寫,沒有來自各方勢力的算計,少年早晚會站到人生的巔峰。
裴虔掀開床板的動作一頓,他抬眼愕然地看著晏喻:“嗯?”
上輩子,裴虔何嘗不怨恨命運對自己的不公,甚至不止一次想著,要是沒有晏家,沒有這個該死的真少爺身份多好…….
這輩子,他在最喜歡的人嘴裡聽到了最動聽的肯定。
“傻瓜,”晏喻看到裴虔傻乎乎的模樣,他抬手揉了揉少年的腦袋,響起的聲音裡全是溫柔:“我的意思是,不管你身處什麽環境,只要你想,你就一定會成功。”
裴虔眼底浮現一抹猩紅,他掩飾般低頭拿出藍白相間的編織袋:“不是這樣……”如果沒有遇到你,我隻想跟這個世界再次同歸於盡。
晏喻看著害羞的裴虔輕笑一聲,他抬眼環顧四周:“這裡有吹風機嗎?”
裴虔單手將編織袋抖開把得著的筆記往裡面擺放,他抬眼疑惑地看著晏喻:“你要吹風做什麽?”
晏喻蹲下身子,他的指腹摩挲著獎狀邊緣:“這些我要取下來。”
“不用了,”裴虔壓下心口的酸脹,他啞著嗓子解釋道:“這些不重要,我貼在那裡是因為下雨……”
“誰說不重要?”晏喻抬眼定定地看著裴虔,他的眉眼裡全是認真:“這些都是你成長的痕跡,裡面有你的努力跟付出.......”
“好,”裴虔忍著將晏喻擁進懷裡的衝動,他轉身從衣櫃下方取出吹風,聲音啞到了不像話:“我們一起帶走。”
裴虔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神明,但他願意跪拜所有的神祗,只求跟自己的小少爺白頭到老。
“嗡嗡嗡。”
不大的房間裡響起電吹風工作的聲音,兩位少年一位吹著邊緣,一位輕輕揭起,很快,一張又一張的獎狀從牆上取了下來……
“老大,”林子站在閣房外聽著兩位少爺的對話,他用力抽了抽鼻子:“明明他們沒做什麽,但我就是好感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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