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是應該的,”晏喻理解裴虔的防備,他努力釋放著自己的善意:“我知道我說什麽你可能不信,但你要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晏喻有自己的打算。
在《渣攻追妻火葬場後跟真少爺替身HE了》這本書裡面,裴虔知道在裴家不可能養病,加上信任渣攻,出院後就搬進了渣攻的別墅……
眼下排除掉渣攻跟裴家,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裴虔認回晏家,要是晏家父母對裴虔的態度像書裡那樣‘微妙’,那他就陪著對方在外頭養病……直到他們能真正地接納裴虔。
在這以前,他需要一個合理照顧裴虔的身份。
“哦,”裴虔定定地看著晏喻十幾秒,他驀地偏頭湊到對方耳畔試探道:“那你先告訴我,你踩縫紉機的技術如何?”
裝。
他倒看看晏喻還裝不裝得下去。
裴虔期待看到這張裝模作樣的臉上露出裂開的表情,要知道上輩子他可是欣賞過晏喻在監獄踩縫紉機的‘英姿’,還是沈肆專門讓人拍回來的視頻,對方的悲憤欲絕確實取悅到了他。
溫熱的氣息全噴到晏喻耳根,他忍著癢意不解地反問:“踩縫紉機?”
他聽過縫紉機這個名詞,但沒有見過實物,應該比開車簡單?
“對,”裴虔漆黑眼眸緊鎖在晏喻臉上,他挑釁般抬抬下巴:“你會嗎?”
“不會,”晏喻看著裴虔疑似外露的勝負欲,他笑著請求道:“你可以教教我嗎?我學東西很快的。”
裴虔喜歡踩縫紉機厲害的哥哥?
類似同齡人喜歡打遊戲厲害的人?
裴虔:“……”
怎麽回事?
他在晏喻的這句話裡沒有聽出任何譏諷,反而是滿滿的虛心請教?
巨大的荒謬感在心底翻騰,裴虔擰著眉頭正準備說話……
“打擾一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帶著兩位警察走進病房,他朝晏喻露出一個歉意的笑:“我帶警察過來錄下口供。”
職責所在,醫生處理完傷口同樣報了警,不說患者的外傷是刀具造成的,就說對方身上數不清的陳年舊傷,可能涉及家庭暴力或者虐待。
晏喻展顏回了醫生一個理解地微笑,他退後一步讓出病床的位置,轉頭看向正在觀察自己的警察:“你好。”
“你好,”個子稍高的警察向晏喻出示了工作證,他按下出警記錄儀的按鈕:“我姓白,你是報警人之一,我找你了解一下情況,你如實回答就行。”
裴虔心情複雜地看了一眼晏喻,上輩子,私立醫院沒有報警,沈肆也沒報警,還是他自己醒過來以後報的警。
晏喻沒有注意裴虔的眼神,他朝白警官配合地點點頭:“好的。”
“你的姓名?”
“晏喻。”
白警官挑了挑眉梢,他接著詢問道:“多大年紀?”
挺有意思的名字。
就衝少年這副模樣,想有多少段‘豔遇’都會輕輕松松。
晏喻遲疑了幾秒,他面不改色地回道:“十八。”
莫名感覺有點微妙。
從小做為別人家的孩子,從沒有過叛逆期的他,重新回到十八歲,是不是也可以活的肆意張揚?
甚至可以談一場戀愛?
畢竟這個世界的背景是男男可婚,他的性取向不再是世人眼裡的異類。
“報一下身份證號碼?”
“抱歉,”晏喻在海量的資料裡沒有翻到身份證號碼,他抬手撓了撓鼻尖:“平時沒用,所以沒記。”
“沒事,你是在哪裡救的傷者?”
“我不知道具體的街道名稱。”
“深夜出沒在你不熟悉的街道?為什麽?”
“我朋友過來找他家花匠的兒子,”這個問題晏喻熟悉,他想著書裡的劇情回道:“我不放心,所以過來找他。”
裴虔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嘲諷,說起來,晏喻這隻舔/狗也挺慘的,好不容易等到丁白出國,趁著沈肆失意表白獻身無果後……姓沈的又遇到了自己。
“說說你遇到傷者時的情況?”
“他滿身血汙趴在小巷口,出血的原因是胳膊動脈受傷,在發出求救後休克,我在近心端做止血處理後把人送到了醫院。”
“下次遇到這種情況,”警察讚許地看了一眼晏喻,嘴裡卻依舊教育道:“記住撥打120急救電話,而不是私自移動傷者……”
他頓了頓,低頭掃了一眼病床邊的垃圾桶,語氣調侃:“不過,你止血的辦法還是厲害,物盡其用。”
晏喻耳根一熱,他握拳抵在唇邊掩飾般輕咳一聲。
裴虔順著警察的視線好奇地看向垃圾桶,一隻被剪斷的淺粉色橡膠物,依舊可以分辨出是草莓味的某類用品,這讓他微微瞪大了眼眸......
裴虔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晏喻忍著羞恥木著一張臉,只是越來越紅的耳垂出賣了他。
這事沒法解釋。
總不能說買來當氣球吹吧?
“好了,”白警官看出晏喻的不自在,他笑著打圓場道:“留下你的手機號,如果有需要,我們會聯系你。”
“瞧我這記性,”沒有翻到記憶的晏喻拍了拍腦袋,他非常自然地掏出手機,“太久沒留過手機號了,你的號碼是多少,我打給你一下。”
白警官爽快地報出自己的手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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