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醫生震驚地聽著冉凌自爆的豪門大瓜,他回過神趕緊查詢著中華器官信息網裡的信息:“晏先生是去年1月份首次申請匹配。”
晏博安英俊的臉龐頓時血色全失,他抖著唇瓣說不出話來,晏氏做為優秀的企業代表,她們跟不少高管都簽訂了器官捐贈協議,要是按照時間線來推測,晏博文去年一月份申請了匹配,三月份冉凌遭遇車禍,如果.....稀有血型的腎源勢必會匹配給晏博文……
冉凌冷眼看著晏博安搖搖欲墜的身形,她一字一頓地提醒道:“去年二月,我在維康做了一次身體大檢查。”
她說著攤了攤手,語氣冷靜:“我是個講證據的人,不會隻通過時間來判斷什麽,等到調查結果出來,我們再慢慢算帳。”
晏清額頭倏地冒出冷汗,他同樣想起去年冉凌遭遇的未遂車禍……後來,嬸嬸出行非常小心,就連晏喻身邊都安排了老胡隨行,主要還是因為車禍來的蹊蹺……
“老婆,”晏博安腦子‘嗡嗡’作響,他伸手想把冉凌抱在懷裡:“我會跟你一起.......”
“姓晏的,”冉凌踩著高跟鞋後退了兩步,她避開晏博安的手冷靜地開口:“你這些年對我很好,沒外遇沒小/三,但只要遇到晏家的事,你就本能地把我跟孩子放在最後。”
她說扯了扯唇角,自嘲道:“我慶幸我不是全職太太,不會成為你晏家的犧牲品,等你處理完晏博文的事或後事,我們再協議離婚,這是我給這段感情最大的體面。”
晏博安看著一臉決絕的冉凌,他眼底一片猩紅:“老婆,我知道錯了。”
“不,你根本不知道你錯在哪裡,”冉凌搖了搖頭,她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剛才下意識的反應是希望我跟裴虔救晏博文吧?”
她說完不等晏博文回話,冷笑著補充道:“他配嗎?恐怕他也沒有想到,算計到頭把自己算計上了死路。”
冉凌說的實話,即便是身世難堪,但晏博文從頭到尾都沒有算計的話,她身為晏家媳婦,舍不得孩子留下缺憾,也會考慮由自己來捐腎……
“你聽我解釋,”晏博安挺拔的身軀佝僂了不少,他上前死死攥著冉凌的手腕:“剛剛是我不夠冷靜,這麽多年的兄弟情,不是說放手就能放手的,但真不至於讓你去給他捐腎……”
“所以?”冉凌抬手打斷晏博安的話,她怒不可遏地質問道:“你打的是裴虔的主意?”
“荒繆!”晏喻聞言皺起了眉頭,他下意識把裴虔拉到身後,周身充斥著駭人的寒氣:“裴虔是受害者,晏博文是元凶,你怎麽敢有這麽可怕的念頭?”
裴虔看著難得強勢的晏喻,他心底翻騰著濃烈的情緒,這輩子值了,有矜貴的小少爺護著自己,母親的疼愛也發自內心……
晏博安連連擺手,他底氣不足地反駁道:“我沒有這個想法。”
“叔叔嬸嬸,”晏清看著對峙的晏喻跟晏博安,他趕緊上前勸道:“不管怎麽樣,捐腎的事都不該道德綁架……尤其是我爸真的做錯了太多事的……”
他說著用力揉了一把臉:“說真的,要是我符合配型條件,我都會猶豫……”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他現在對晏博文的感情複雜,既恐懼對方的行事又感激對方的栽培,更恨父親對母親的狠毒.......自己都做不到毫不猶豫的捐腎,憑什麽要求裴虔……
“好孩子,”冉凌看著失魂落魄的晏清,她伸手拍了拍對方肩膀:“你跟你叔叔好好照顧你爸,我做不到心無芥蒂.......”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撲通。”
“老婆,”晏博安直愣愣地往地上一跪,他完全不顧總裁的臉面,哀求道:“我真的知道錯了,晏家的家,該是咱們的小家,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他說著朝空中豎起了手指,響起的聲音裡全是後怕:“要是車禍跟意外有晏博文的手筆,我發誓跟他不死不休。”
他知道自己的觀念有問題,或者應該說是華國男人的通病,他們都把自己的家人看得很重,希望太太可以處理好方方面面的關系,懂得吃虧是福的道理,最重要的是家和萬事興,這個家,是大家庭的家……
杜醫生震驚地張大嘴巴,他嚇到把剛拿起的筆掉到了地上……這是叱詫商界的晏總?
晏喻跟裴虔下意識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默契地退到一邊,絕對不能佔父親的這種‘便宜’……
空氣突然變得凝重。
冉凌沒想到晏博安會來這一出,她反應過來手足無措地退後兩步:“你給我起來!”
晏博安一不做二不休,他不但不肯站起來,反而跪行著去抱冉凌的小腿,毫無心理壓力耍著無賴:“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起來,”冉凌伸手去推晏博安的肩膀,她面紅耳赤地罵道:“你也不怕人家笑話你!”
晏博安無視周圍人的眼光,他挺了挺上半身說得擲地有聲:“老婆都不要我了,我確實是個笑話。”
冉凌鼻頭一酸,她用力咬住唇瓣:“……”
“哥/哥,”裴虔看著冉凌明顯松動的眉眼,他偏頭湊到晏喻耳畔輕聲說道:“似乎我爸還有救?”
溫熱的氣息全噴到晏喻的耳闊,他頭皮一麻強裝鎮定道:“因為愛情,爸爸在乎媽媽。”
裴虔抬著漆黑眼眸掃過晏喻紅透的耳根,他壓了壓上敲的唇角,做出認真的表情:“以後要是我犯了錯,像爸爸這樣可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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