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唐軟已經困得迷糊了,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他猛地睜開眼睛。
蔣承郅也跟著睜開眼睛,下意識拍拍唐軟的背,“軟軟做噩夢了嗎?沒事,我在。”
“做什麽噩夢?”唐軟差點被蔣承郅給逗笑,“我還沒睡著怎麽做噩夢?”
蔣承郅反應有些遲鈍,“嗯?”
唐軟,“……”
好吧,看來蔣先生是困迷糊了。
他想了想,往蔣承郅懷裡一鑽,說道,“明天再說,睡吧睡吧。”
“嗯。”蔣承郅撐著最後一絲精神,輕聲道,“軟軟晚安。”
唐軟,“晚安。”
聽到這句話,蔣承郅才安心的睡過去。
——
第二天蔣承郅想起昨晚睡前的事,才問唐軟,“軟軟,你昨天晚上要說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唐軟打了個哈欠,說道,“就是,我懷崽可以做那什麽嗎?”
蔣承郅,“……”
這叫沒什麽?
蔣承郅掏出手機,唐軟疑惑道,“你幹嘛呀?”
蔣承郅摸摸他湊過來的頭,輕聲解釋,“我問問劉醫生可不可以。”
“啊……”臉皮一向比蔣承郅厚的唐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這種事,要問劉醫生嗎?”
蔣承郅手指頓了頓,有些不解,“是應該問醫生吧?”
“好吧。”唐軟拍了拍紅彤彤的臉,從蔣承郅懷裡鑽出來,“那你問,我……我就不看了。”
怪不好意思的。
蔣承郅點點頭,神色認真的仿佛要探討什麽學術問題。
唐軟為了讓自己忘掉尷尬,轉身去洗手間洗漱。
他出來的時候,蔣承郅還保持著和剛剛相同的姿勢。
唐軟其實還挺關心可不可以的,畢竟他還挺想的,見蔣承郅不主動說,他只能湊過去問,“怎麽樣,劉醫生說可以嗎?”
蔣承郅收起手機,點了點頭,“可以。”
一看到唐軟,他原本‘討論學術問題’的臉立刻控制不住的害羞起來,聲音很小的道,“就是……要控制一下,不要太劇烈。”
“啊啊啊!”唐軟簡直害羞死了,好在蔣承郅還沒疊被子,他直接羞的往被子裡一鑽,整個人被裹成了蠶寶寶。
蔣承郅有被他這樣可愛到,但還是認真安慰,“軟軟沒事,劉醫生不知道你問。”
唐軟表示,你還不如不安慰,“你問這個,除了和我,還能和別人嗎?”
“當然不會。”這件事仿佛瞬間上升到了忠貞的問題,蔣承郅連忙也跟著鑽進被窩裡,接著透過來得光芒湊近唐軟,臉色發紅,但格外認真的說,“軟軟,我只和你做……這個。”
唐軟,“……”
見唐軟不說話,蔣承郅以為對方是不相信,有些著急,幸好現在是在被窩裡,否則他肯定得團團轉了。
蔣承郅握著唐軟的手,神色緊張,“軟軟,你相信我。”
“我相信。”唐軟無奈,“我剛剛就隨口說一句,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嗯……”蔣承郅還有些心慌,他抱住唐軟,片刻後才舒了一口氣,他才不會看軟軟以外的人,更不會和除了軟軟以外的人,做那種事。
男人,一定要遵守男德。
被他這麽一弄,唐軟倒是沒有那麽尷尬了。
反正又不是他問的劉醫生,再說,劉醫生他……總不可能還專門在他面前提起這件事吧?
綜上所述,只要他不想,尷尬就找不上他。
——
陳安鹿告別了唐軟後,看著對方送給自己的畫許久,再次毫無預兆的哭了出來。
她心中極度的喜悅,也許是情感需要宣泄,所以她哭了出來。
她抱著那副小小得油畫許久,才停止了哭泣。
外面的溫度越來越低,海岸邊的人也變得寥寥無幾,陳安鹿擦了擦眼淚,一個人回到了酒店裡。
外面冰冷的溫度讓她手指有些僵硬,但陳安鹿像是絲毫沒有意識到一樣,忍著手上的痛,緊緊的捏著畫框的邊緣。
短短的時間裡,她哭了無數次,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又拿出手機,翻出和唐軟新加上的微信。
怕打擾到唐軟,她沒有給對方發消息,只是看著這個頭像許久。
那是一張牽著手的影子,不用猜也知道照片上的主角是唐軟和蔣承郅,陳安鹿心情有些複雜,沒想到小咩竟然已經結婚了。
不過蔣承郅對小咩很好,陳安鹿看得出來,她自知沒有資格說什麽,只希望小咩能夠再幸福一點。
在窗邊枯坐到了大半夜,陳安鹿想了很多,她想到小咩小時候跟她撒嬌,想到一家人的歡聲笑語,又想到父親臨終前,說如果找到小咩,一定要來看看他。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小咩找不回來的這種情況,仿佛這樣才能安撫他們焦躁空落地內心。
陳安鹿回過神來,已經是凌晨的時間,她抹了抹眼淚,試探著給丈夫林褚羽發了條消息。
那邊很快打來電話,陳安鹿接通電話,傳來林褚羽焦急的聲音,“安鹿,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你在哪裡?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陳安鹿忽然笑了,“褚羽,是好事。”
林褚羽頓了頓,“……什麽?”
陳安鹿壓抑著又想哭得衝動,說道,“褚羽,我找到小咩了,我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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