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捂著發燙的臉,一言不發的垂著頭,他並不傻,現在開口反駁只會加重唐正德的怒火。
哪怕他心裡委屈,明明他叫余冬懷過來已經經過了唐夫人的同意,可他依舊什麽都不能說。
可即便他一言不發,唐正德看著這個新找回來的兒子也是一肚子氣,再聽話有什麽用,照樣是個蠢的,他現在有些後悔讓唐軟嫁過去了,唐軟至少比面前這個聰明多了。
他看著低著頭,神色怯懦的唐青,皺了皺眉,可這到底是他有血緣的親兒子,他緩和了臉色,“你好好反省反省,明天跟我一起去蔣家道歉。”
說完,他給唐夫人使了個眼色,轉身離開了。
唐夫人立刻上前,一臉心疼的捧著唐青被打腫的臉看,“小青疼不疼?哎,你爸他脾氣太爆了,一時衝動,可他還是疼愛你的,你別跟他生氣好不好,來,媽給你塗點藥。”
唐青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扯了扯嘴角,“媽,我知道的,我不會跟爸生氣的。”
唐夫人放下心來,“那就好那就好,我回頭肯定得說說他。”
唐青一臉儒慕的看著唐夫人,乖巧的抿了抿唇,“謝謝媽。”
過了片刻,他才慢吞吞的說,“媽,我真要和把去蔣家道歉嗎?”
唐夫人動作頓了頓,溫聲細語的說,“你爸已經說了的話,下次就不要問了,聽到沒?”
唐青眼中閃出一抹不甘,很快又恢復了乖巧的神色,“嗯,知道了媽。”
可是明明該唐軟欠他的,唐軟搶了本該屬於他的二十年的人生,憑什麽現在唐軟過的那麽好,而他還要轉過頭跟這個冒牌貨道歉?憑什麽!
還有冬懷哥,竟然還想帶著唐軟離開!
為什麽他們都向著唐軟?這些難道不應該是他的嗎?如果……如果他從小在唐家長大,爸媽和冬懷哥對他是不是就不會是這個態度?
唐青咬著唇難過的想,唐軟要是能消失就好了。
——
唐軟打了個噴嚏,他伸手揉了揉鼻子,鼻尖瞬間被他揉的通紅。
怕休息被打擾,他乾脆將手機調成了靜音,悄咪咪看了眼正在看書的蔣承郅,走到床邊,踢掉腳上的拖鞋,“啪嘰!”一下趴到了床上。
嗚嗚嗚好軟呀,唐軟有點酸軟的腰迅速得到了治愈,要不是床的另一邊還躺著蔣先生,他都恨不得在床上打滾了。
但此時,他只是把被窩掀開了一條縫,然後特別矜持的鑽了進去。
沒錯,他和蔣承郅蓋一床被子,原本唐軟還有些害羞,想著各自蓋一床被子,可他用眼睛大概估算了一下這個床的大小,一米五的樣子,睡兩個男人就已經稍顯擁擠了,再加一床被子,那豈不是翻身都很困難?
不行不行,睡大床嬌氣慣了的唐軟堅決是不能委屈自己的,而且蔣先生是病人,需要舒適的環境,擠來擠去當然不行,所以他堅決取締了一床被子。
他覺得蔣先生應該理解的吧,唐軟眨眨眼,舒服的枕在軟乎乎的枕頭上,近距離看這個即便面色蒼白,可依舊好看的攝人心魄的男人。
不愧是一米五的小床,他稍微伸展了一下四肢,因為蔣承郅是半靠在床上,而他是平躺,小腿一下就碰到了蔣承郅的腳,唐軟立刻害羞的往旁邊稍微挪了挪,當然,挪的不多,他可不想蜷縮著腿睡覺。
他看著從剛剛開始,一直看書看的很認真的蔣承郅,眼睛滴溜轉,還是沒忍住微微坐起來,湊到蔣承郅的耳邊解釋,“蔣先生,放兩床被子太擠了,我就跟你蓋一床好不好呀?”
他現在有點先斬後奏的嫌疑,可是蔣先生也沒有拒絕,應該……不生氣的吧?
可蔣承郅半天不說話,唐軟又有些拿不準了,直到他看到蔣承郅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唐軟震驚的咬住手指,蔣先生這是……害羞了?
蔣先生害羞怎麽還會紅耳朵呀,好可愛……
蔣承郅何止耳朵紅了,只要一想到兩人距離這麽近,他緊張的渾身都開始發燙了,他動了動因為一直捏著書而變得僵硬的手指,有些不敢看身邊的人,只能把目光放在手裡的書上,假裝自己在認真看書,又怕唐軟覺得自己故意冷落他,忙說,“嗯,可以的。”
“哈哈,奧。”唐軟快樂的答應了一聲,這會兒他又有些不困了,見蔣承郅看書看的那麽認真,他又湊近對方身邊,也好奇的去看。
蔣承郅看的是一本金融類的書籍,唐軟從小被唐老爺子養大,也接觸過,是懂一些的,不過他對金融並不怎麽感興趣,看了一會兒,他就因為一直抬著脖子,導致脖子有些酸。
再加上困意襲來,唐軟懶得動,偷偷看了眼蔣承郅認真的側臉,見對方看的認真,並沒有注意到他,小臉露出一抹調皮,試探著把腦袋微微往下壓了壓,剛好枕在蔣承郅側腰上,起初他只是微微接觸,在發現蔣承郅沒有把他趕走後,他就放心的把腦袋枕了上去。
誒嘿,別說還挺舒服的。
實際上蔣承郅心思壓根就沒在書上,確切的說,唐軟一來,他根本沒有心思看書,他一直注意著唐軟的動作,在對方試探著要枕在他的側腰上時,蔣承郅先是一緊張,隨後努力放松身體,確保唐軟能枕的舒服。
偷偷看了一眼唐軟勾起的嘴角,蔣承郅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氣,唐軟……應該是覺得舒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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