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藥就要早早睡覺,但蔣先生一直坐在客廳裡沒有要上樓的意思,唐軟忍不住提醒他了,“蔣先生,你該上樓睡覺啦。”
蔣承郅聞言點點頭,上了樓。
唐軟看著對方的背影,又忍不住想,蔣先生……還是挺乖的。
乖到讓他甚至有一種抱一抱對方的衝動,啊!這也太不好意思了,唐軟忙搓了搓臉。
聽到管家叫他,連忙把這些讓人害羞的心思扔到一邊,扭頭。
管家想起自己還未完成的任務,醞釀著情緒,一臉悲傷的歎了口氣,“說起來,快到少爺生日了。”
蔣先生的生日?唐軟立刻問,“是什麽時候?要舉辦生日會嗎?”
“其實……少爺以前不過生日的。”說到這裡,管家真情實感的有些難受了,他看向唐軟,“但現在不一樣了,少爺也有可以陪伴一生的人了。”
唐軟又是心疼又是害羞,問了蔣承郅的生日,默默記在心裡。
他正要上樓,管家忽然說,“少夫人你可以去看看少爺嗎?少爺本身就很難入眠,現在又生病,雖然只是輕度感冒,但……還是會有影響。”
——
唐軟側耳在蔣承郅門口聽了半晌,沒有聽到什麽動靜,心想蔣先生是不是已經睡著了,但他還是不太放心,正想打開房門偷偷看一眼,便聽到有重物掉落的聲音。
這聲音……那重物像是人。唐軟心跳都變快了,他連忙推開房門,就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只見大床上一片凌亂,原本該躺在這裡的人卻不在上面,目光向下,就見高大的男人渾身顫抖著,臉色蒼白的蜷縮在地毯上,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像是忍耐的巨大的痛苦。
明明是格外狼狽的一幕,可對方蒼白英俊的臉,讓白日裡高大冷峻的男人看起來充滿易碎感。
可能是聽到動靜,蔣承郅艱難的抬頭去看,在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後,他的情緒近乎崩潰。
為什麽……為什麽還是被看到了?
唐軟會用害怕或者厭惡的眼神看他嗎?只是稍微一想,蔣承郅都承受不住。
他喘著粗氣,極力壓抑住即將要崩潰的情緒,聲音顫抖甚至帶著祈求,“別看,唐軟……別看,很難看……”
唐軟眼眶發熱,他吸了吸鼻子,並沒有像男人想象中,露出害怕或厭惡的情緒,反而蹲下身子,細瘦的腰彎成好看的弧度,他上前抱住男人,在對方震驚的目光中,粉色的唇親了親蔣承郅的臉頰,露出一個笑,“誰說的,蔣先生明明特別好看。”
柔軟的觸感讓蔣承郅愣住了,幾乎快忽略了那撕裂般的疼痛。
他就這樣看著抱著他的青年,原本渙散的眸光重新凝聚,全部投射到了青年身上,眼睛一眨不眨的,仿佛怕他消失一般。
蔣承郅被扶著躺回了床上,他額頭上脖子上的汗被溫柔擦去,唐軟看著對方衣服下的身體,臉紅了紅,閉著眼睛把毛巾塞進衣服裡擦,特別快導致有些用力,毛巾擦在身上有些疼,但蔣承郅依舊維持平靜。
他何德何能,被唐軟這麽照顧。
本以為擦完唐軟就會離開,沒成想對方熟門熟路的踢掉拖鞋,鑽進了蔣承郅的被窩裡。
唐軟抱著蔣承郅,嬌氣抱怨,“嗚嗚嗚好累,蔣先生你快點好起來。”
蔣承郅有些愧疚的垂眸,然後又聽到唐軟語氣特嬌縱道,“等你好了,以後也伺候我和崽崽!到時候我不想動了,你也給我擦!”
蔣承郅聽的臉色發紅,第一次,他有了快點讓身體好起來的衝動,同時,有些後悔曾經自己的自暴自棄,他怎麽可以讓唐軟這麽辛苦!
唐軟半天沒有聽到回答,有些不滿意了,哼哼唧唧的,“你怎麽不說話!”
蔣承郅忙把害羞放到一邊,輕聲說,“好,我伺候你。”
唐軟滿意了,半夢半醒間都嘿嘿笑。
第16章 喜糖
“什麽?《橘貓》被拍走了?”豪車內,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隻芊芊素手,女人保養的很好,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但實際上陳安鹿已經是四十出頭的年紀了,只有眼中的疲態能隱隱看出她的實際年齡。
陳安鹿是陳戈的女兒,自從兒子在一歲多時丟失後,這麽多年她幾乎不和丈夫見面,兩人都在全國各地找丟失的兒子。
可惜這麽多年一直沒有消息,即便身邊的人都在勸,但夫妻倆都不願意相信兒子已經發生意外可能。
如果兒子一直找不回來,這個家可能都要散了……
在陳戈去世兩年後,陳安鹿除了找丟失的兒子,又加上了尋找父親的畫這件事,前段時間她打聽到《橘貓》的消息,便讓侄子去跟進這件事,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侄子陳謙道,“不過我已經打聽到了《橘貓》的買家,我看能不能把畫買回來。”
如果是私人買家的話,買畫的目的很大可能是用於收藏,並不會立刻出手。
陳安鹿知道這件事不會那麽容易,她安慰陳謙,“沒事,既然已經知道了去處,那就不用那麽著急了,慢慢來。”
陳謙應了一聲,又問,“那姑姑你要來A市嗎?”
陳安鹿揉了揉眉心,勉強打起精神,“我查到川臨市有小咩的消息,打算過去看看。”
陳謙一聽就知道,這一去大概又得幾個月,他便不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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