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嘗不是這個道理。
任蘭他無暇顧及,程大海他更是連想起就覺得壞了心情。
這裡確實沒有他可以留戀的。
“任蘭,她會怎麽樣?”任蘭畢竟是原主的生母,他無法真的做到不聞不問。
“這我不知道。”管家搖頭。
一個身患絕症無依無靠的女人,最後結局會怎麽樣,不需要細思,便能想到最後是什麽下場。
程玉載沒有再解決這個話題,那怕他留下來,也無法承擔任蘭的醫藥費。
“我知道了。”程玉載輕斂眼皮,那細密的睫毛輕顫,“去跟宋總說吧!我願意走。”
沒有跟原主一樣落得沉江的下場,也不必被送去跟寧家聯姻,他可以在新的地方重新開始,他還要什麽自行車?
只是,心臟某塊地方,不可抑製地散發失落的情緒。
都會好的,程玉載眼眸掃過程家莊園,最後目光落到住宅二樓。
男主在哪裡嗎?
管家將他的意願轉達給宋佳媛後,很快就有人來送程玉載離開。
走之前,管家遞來一張新的身份證,身份證上面的人跟他長得七八分相像,家庭住址從這個國際大都市,變成了一個他在地理課上都沒聽說過的犄角旮旯裡的福利院。
“小少爺,這是夫人給您的三十萬,足夠您完成接下來的學業,這張卡是用您新的身份證開戶,希望您謹記自己的承諾。”
管家交代好事務,從兜裡拿出一張存折,“這是我的私人存款,您跟少爺的身份交換,是源於我的疏忽,請允許我為自己的失責做出賠償。”
程玉載詫異地抬起眼:“這跟你沒關系。”
“請收下吧!這二十萬希望可以為您提供幫助。”
程玉載眸光微凝:“可以的話,請您將這二十萬轉交給任蘭可以嗎?以後是生是死,全看她造化了。”
他能給任蘭的,也只有利用別人的好心了。
管家眉宇一皺,看著程玉載漲紅的臉色,不再堅持,“如果這樣您心裡可以好受一些的話,我會替您轉交。”
“謝謝!”程玉載深深鞠了一躬。
一月的冷雨淅淅瀝瀝,連下了幾天。
連空氣都像一柄冒著冷氣的刀子,吸進肺裡冷得生疼。
程玉載沒有合適的厚衣服,他躺在車後座將自己蜷縮成一個球。
從程家出發的車子行徑了一天一夜,終於在某個偏僻的三線城市停下,望著車窗外裹著大衣不時跺腳的行人,程玉載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那麽陌生。
“可以了,就送你到這,後面你自己買車票還是機票,隨便你去哪裡,只要別回去就行。”
“好。”
程玉載乾脆地推開車門,一股陰綿地冷意撲面而來。
寒風夾雜著小雨,他的睫毛和頭髮立刻沾染上水珠。
程玉載漫無目的在街上走了一會兒,攬客出租車從他身邊停下,司機大哥熱情搖下窗,“小哥,去哪兒啊?天那麽冷,我帶你過去!”
程玉載看了眼司機熱情的笑臉,目光凝滯了一會兒,凍麻的手腳似乎有了一點點知覺,“這附近有租房子的地方嗎?”
“有啊!就在前面,我帶你過去,來這旅遊的啊小哥?”
“不!”
“我們這挺好的,經濟雖然不太發達,但是名勝古跡多,好吃的也多,你來玩記得去拜拜我們的佛寺,很靈的,保佑自己,也保佑親人。”
……
程家私人醫院。
程修遠站在VIP病房門口狠狠抽著煙,他的眼睛卻透過防彈玻璃,緊緊盯著床上的清瘦的身影。
“他還要這樣多久。”為數不多的耐心即將耗盡,程修遠眼中的嚴厲似乎要將玻璃洞穿。
要不是這是他心心念念的Alpha兒子,他可沒耐心一天天往病房跑。
負責看護少爺的安保隊長忙不迭答道:“少爺清醒的時候就要見那個人,您知道少爺是S級Alpha,他要釋放信息素,我們根本不能抵抗,醫生只能打鎮定劑。”
程修遠看了一眼手下:“我好好的兒子都要被你們弄廢了!”
下屬立刻噤若寒蟬,垂下頭降低存在感。
“打開門。”程修遠眯起眼,眼中迸射道道精光。
程清章迷迷糊糊醒來,他有意識,但手腳的力氣被抽空。
他睜開眼,看到病房內那個不容忽視的身影,那個他生理學上的父親。
“小玉米呢?他怎麽樣了!”不斷被注射藥劑,不斷昏睡,他清醒的時間很少。
程修遠這個男人讓他從心底忌憚。
但程清章不怵他,他冷冷看著程修遠。
程修遠威儀的眉宇微蹙,冷酷無情宣布:“他死了。”
“你的事情我來負責,他由宋佳媛負責,他要離開程家,宋佳媛成全他了,沒想到在離開的路上,出車禍,當場就死了。”
程清章臉刷地一白,他死死盯著程修遠,想從他臉上看出一分一毫的不對勁,但程修遠鎮靜的可怕。
“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他的戶口都已經注銷了,程玉載死了。”程修遠叫了一聲下屬,“帶他去城南公墓,讓他親眼見一見。”
“是!”下屬立馬垂首。
程清章手抖得厲害,他不信小玉米會突然死去。
他身上沒有力氣,程修遠的下屬抬著他塞進車子,開到城南的大型公墓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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